柔妮儿带人去买种子,时锦让人处理猪腿。
昨天的羊骨头都熬成了汤,早上一人一碗,都喝完了。
炊事班把骨头扔到了显眼的地方。
没多久就被人偷偷捡走了。
熬过的骨头砸碎了,还可以继续熬。虽然味道淡,但也能有点味,有点油星子。
方菊听说时锦又买了一条猪腿,心疼得不行:“昨天刚吃过羊肉,咱们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钱啊。”
时锦抱着小酥饼,稀罕了又稀罕:“不心疼。接下来大家都要干体力活,不吃点油水,哪里干得动?猪肉就比杂粮贵一点,还是吃得起的。钱该花的时候还是得花。”
方菊听说就比杂粮贵一点,想了想,觉得也是:“每天反正也要吃粮的。吃点油水,也能撑得久一点。”
小酥饼睁着眼睛直溜溜的看时锦,时锦摇头晃脑地对着她说:“是吧,对吧?咱们小酥饼也这么觉得吧?”
方菊一听都乐:“她才多大?能听懂个啥?”
“现在听不懂,长大一点就能听得懂啦!”时锦看着那软乎乎的小脸蛋,心都要萌化了,声音不自主就夹起来:“咱们小酥饼将来一定是个聪明漂亮的大美女~”
瞧这眼睛,瞧这小嘴巴!还有塌塌的小鼻子,多招人稀罕啊!
方菊虽然不赞同,但并不妨碍她高兴:时锦这样喜欢小酥饼,她安心。
陪着小酥饼说了会儿话,跟方菊说了一下外头的情况,时锦这才出了帐篷去干别的。
别的不说,今天营地里混进来人了,这个事情就很值得说一说。
时锦虽然理解,今天要落户,所有人心里都跟长了草一样,难免心思都飞了。
但这是疏忽的理由吗?
也幸好今天混进来的是个小女娃,只想找个藏身的地方!
不然的话,来个居心叵测的,直接给你水里下点毒药,那是不是得等人毒发才能知道?
时锦看着桑叶和沈春生。
反正这两人是安保队的负责人,现在出了事,当然要问责他们两!
桑叶和沈春生两人被时锦这么看着,实在是有些心虚,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
尤其是沈春生。
当时桑叶不在,营地里是他负责的。
要不是桑叶发现得及时,这事儿怕是得明天才能知道呢。
时锦越是不说话,他们两个就越头皮发麻。
最后,桑叶小声说:“今天毕竟特殊——”
“特殊?”时锦一个眼神扫过去:“特殊就可以不巡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
桑叶的声音一下刹了车。
沈春生也没有推卸责任的想法,见桑叶替自己说话挨了骂,就开了口:“怪我。我没守好。我认罚。”
时锦就更生气了:“罚你有什么用?!”
不想着反思,就知道认罚!多气人!一点都不诚恳!
沈春生也不敢再说话了。
陈东小声劝:“大嫂,也不怪他们两个——那女娃那么小,兴许都不是天亮了才混进来的。”
天黑,总有看不见的时候。
时锦瞪了陈东一眼。
陈东读懂了警告,立刻把嘴巴闭上了,还闭得紧紧地,一点不敢松开。
时锦重新看向沈春生和桑叶:“你们自己去弄清楚,到底每个巡逻的人负责的哪里,是谁疏忽了,才出这么大的漏洞!要是弄不清楚,这队长你们就别当了,让其他人来!”
“为什么给你们地?!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们肩膀上担着责任,比其他人辛苦!那是你们应得的!但你们要是做不好,你们好意思拿这地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
说完重话,时锦没有再废话,起身去找孙大夫。
只让桑叶和沈春生两个人自己慢慢去消化,去解决这次的事情。
孙大夫在晒草药呢,离得不远,虽然具体他们说啥没听清楚,但也知道那是训了他们那些安保队的人。
这会儿见时锦过来,孙大夫还劝了句:“毕竟两孩子都还年轻,慢慢教,别动这么大肝火。”
时锦摆摆手:“我没动肝火。我知道他们年纪都不大。只不过这次的事情,肯定不能就这样简单的过去。”
“否则下一次,他们还是会这么疏忽。不知道自己扛着多大责任。”
孙大夫都懂。他笑了两声,有些感叹:“陈家大嫂,你越来越有头人的架势了。”
时锦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以前没有吗?”
孙大夫看时锦问得认真,也是忍俊不禁:“有,有,有!”
逗完了乐子,孙大夫就提出要去一趟城里的医馆,买些药备上。
说着,孙大夫还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没别的,主要就是要钱啊——药可不便宜!
时锦也很干脆,直接就给拨了款:要去村里了,常用药肯定要备足了才行。不然到时候再来城里抓药,就太麻烦了。
然后,时锦还让皮春和许河陪着孙大夫一起去。
到时候好帮孙大夫拿东西。
就是朱老实正在空地上晒太阳——他这回大病一场,身体现在虚得很,孙大夫也没有太好的补药给他吃,就让他没事多晒晒太阳。
朱老实眼睁睁看着许河和皮春跟着孙大夫出去采买,心都在滴血——怎么自己身体就这么不争气!这几天陈大嫂真是用人的时候!自己偏生走两步都喘!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时锦本来都打算去干别的事情了,这会儿看见朱老实眼巴巴的样子,就脚底下转了一转走过去,问了一句:“老实,感觉咋样?好点没?”
朱老实一下就给感动了:陈大嫂居然这么关心我!陈大嫂居然没忘了我!
老实人眼眶甚至都红了:“陈大嫂,我……我不争气。”
时锦整个人都被惊住了:不是,怎么还哭了!
一下就给时锦整不会了,只能干巴巴宽慰:“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好了就行。你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好利索。”
朱老实却知道,这次如果不是跟着时锦,时锦又不吝惜药救人,他肯定是活不了的。
于是朱老实“诶”了一声,就许下了宏伟誓言:“等我好了,我肯定好好干活!勤快地干活!再也不偷懒了!”
时锦:……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最后,时锦又宽慰了朱老实几句,就赶紧走了。她可真怕朱老实再哭起来!
不过,她本身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监视蒋宿那边!
? ?看到有书友说两百钱一斤的猪肉我说不贵,其实真不是我阔。而是猪肉和羊肉比,是真的便宜很多。羊肉贵,是因为那时候羊肉基本是贵族和富人才能吃的。羊主要靠北方供应。但北方当时战乱,被外族劫掠,然后各种势力也互相打,百姓连安稳种地都做不到,这些牲畜也就会大量减产。只会更贵。还是那句话,乱世的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