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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悍玉掌宅 > 第139章 都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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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乐看着张氏及沈长欢的言不由衷,便叹了口气,说:“母亲有所不知,我与萧五老爷的婚事,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娶我,不过是将就罢了。”

尹氏蹙眉,一脸诚恳地道:“秦晋之好,本就是各取所需。我儿倒也不必那么悲观。我与你父亲,不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风风雨雨多年,不也过来了。”

沈长欢马上接过话:“妹妹倒是比我看得通透。这女子嫁了人,就再也金贵不起来了。上要服侍姑舅,下要侍伺小叔姑子,中间还要与妯娌打交道。对外,要交际应酬,对内还要管家事理,服侍丈夫。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没一个是闲的,为人媳妇的苦,真真是一言难尽。”

张氏也想说为人媳妇的苦,可她毕竟只是媳妇身份,这些话,小姑子可以说,她却说不得。

而她更想知道沈长乐是如何与萧彻定下了婚约,便忍不住试探地道:“我远在通州,也听说过萧氏,那可是江南顶级门户。就是卧虎藏龙的京城,那也是不虚的。听闻萧五老爷,脾气孤拐,毒舌毒嘴,规矩也大,还眼高于顶。不知拒绝了多少名门嫡女。妹妹能得萧彻青睐,那可是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呢。”

沈长乐却叹了口气:“嫂子所言,这也是妹妹所担心的。萧五老爷那脾气,那性子,母亲也曾与他打过交道,那可是极不好相与的。我现在已经在愁了,这嫁过去,还不知如何与他相处呢。”

面对众人瞬间发亮的目光,沈长乐更是眼圈微红:“那萧五爷的脾气......母亲是见识过的。本来我打算待秋后再举行婚事,谁知他当场就摔了筷子。”

她扯着尹氏衣袖低泣,“这婚事,女儿实在......”

“糊涂!”尹氏急忙劝慰,“萧大人年少有为,多少贵女求都求不来!”

她细细数起萧彻的好处,倒把方才那点酸意抛到九霄云外。

张氏在一旁暗忖:原来高门媳妇也有这般苦处。

再看沈长乐腕间那只素银镯子,忽然觉得自己的鎏金镯也没那么寒酸了。

夜色渐深时,沈长乐把尹氏等人分别安置在厢房,回到自己的院子,独自立在廊下。

素娟低声问:“小姐何苦自贬身价?”

沈长乐望着天边弦月轻笑:“满招损,谦受益。有时候,示弱才是最好的铠甲。”

摸挲着手腕上的素银镯子,消除他人的红眼病,我可是最善长的。

……

接下来,帮我写一段,次日张氏和沈长欢看着玉米粥配咸菜和白馒头的早饭,微微皱起了眉。

他们以为京城里的人肯定比其他地方更讲穷,谁知,这厨子做出来的味道,并不比他们家的好。

沈长欢挑剔地对张氏说:“这咸菜味道也只是一般,还没李家自己做的好吃。”

张氏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这白馒头的味道,着实差强人意。

孔嬷嬷见众人神色有些不对,略显局促地解释,生计艰难,平时自家人都吃得比较节俭。还请他们恕罪。

尹氏赶紧说:“不打紧,我知道长乐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

心头盘算着,是不是把原本既定的八百两银子嫁妆,再添二百两?

吃了早饭,尹氏又带着一家子随沈长乐去了程家,拜见程老夫人,以及秦氏。

回程的路上,张氏看着程家的回礼,欣喜地道:“母亲,程家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气派。回礼也相当丰盛。咱们不过是备了四色点心果脯,也不值几个钱。但程家的回礼,却比咱们的丰盛多了。”

不但有八色点心果脯,还有小孩子惯用的玩意,银瓜子,金花生,木头玩具,价值不凡的彩色图画书,这些都是给她两个孩子的。

而丈夫和两个小叔的礼物则是难得一见的文房四宝。

这价值,已远超他们送出去的礼物。

沈长欢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尹氏也小小吃了一口绿豆糕,入口即化,果然美味,说:“留着给孩子们吃吧。”

……

回到沈宅时,门房疾步上前禀报:“萧五爷来了。”

尹氏闻言,忙替儿子们整了整衣冠,又嘱咐媳妇们看好孙儿,这才深吸一口气,领着众人往花厅去。

厅内,萧彻正端坐主位品茶,天青色杭绸直裰衬得他愈发清贵。见众人进来,他从容起身,率先向尹氏拱手:“晚辈来得唐突,还望伯母见谅。”

尹氏忙侧身避礼:“萧大人太客气了......”

“该改口了。”萧彻含笑打断,示意随从抬上礼箱,“听闻伯母喜好苏绣,这些料子姑苏刚到的;三位舅兄的湖笔徽墨是前日御赐的;两位小公子......”他变戏法似的取出两柄小木剑,“这是用南海沉香木所雕,夏日佩着可防蚊虫。”

沈晄接过木剑时指尖微颤——这般细致的考量,哪里像传闻中那个目下无尘的萧阎王?

待男人们移步花厅饮酒,尹氏拉着沈长乐悄声道:“姑爷这般周到,可见是真心待你。”

沈长乐望着窗外谈笑风生的身影,轻声道:“他啊,最擅长的就是把麻烦事做得漂亮。”

此时沈长欢身后的玉莲突然轻咳一声。

沈长乐会意,转头问道:“姐姐在婆家可还顺心?”

沈长欢顿时眉眼飞扬:“多亏妹妹教的法子!那起子小人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

……

与此同时,程家女眷也各怀心思。

程露真心实意地挑选贺礼,程雪却抚着孕肚幽幽道:“高嫁吞针......”话未说完便被程露冷笑打断:“你当表妹是你这般任人拿捏的性子?”

最戏剧的当属金月华。

听闻消息时她正在服侍婆母用膳,闻此噩耗,夹着的菜都落桌上了。

“怎么伺候人的?”萧家五太太申氏,横眉扫了过来。

金月华赶紧陪上笑脸:“母亲息怒,我只是太过惊讶了,所以……”

她赶紧解释萧彻的未婚妻,沈长乐,与她闺阁时便交好,得知闺蜜嫁到萧家来,今后她们就能时常见面了,太过于兴奋,所以一时忘了形。

五太太闻言,心中微滞。

上下打量金月华,这么个拧不清的玩意,与沈氏会是闺蜜?

哼,当她是瞎子不成?

那日沈氏来找萧彻,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巴巴地去外院,想攀交情,被无情拒绝后,那扭曲的妒意,可是让她的心腹陪嫁看得真真切切。

闺蜜?呵,要是让沈氏发现这贱人的心思,估计弄死她的心思也有了。

五太太欣赏着金月华看似高兴,实则把帕子都捏变形的手指,故作欣赏地道。

“这位沈小姐,我虽未见过,但见五叔不但送出了天价聘礼,还请了勇老太公做冰人,定然重视这位沈小姐。想必这位沈小姐,必有过人之处。”

见金月华呼吸急促,便故意问道:“沈小姐相貌如何?”

金月华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沈小姐相貌奇特……与程家九老爷,颇有几分相似。”

“外甥似舅,果然不假的。程诺可是有名的美男子,那沈小姐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今后沈小姐进门后,就是你的五婶,你们可得多往来。”

金月华勉强应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这才发作出来。

“她凭什么?”妆镜前,她盯着自己精心修饰的容颜,突然发疯般将梳妆台扫落在地。

那个她处处压一头的沈氏,竟一跃成为她都要仰望的萧氏宗妇?

……

程雯下衙回府时,正听见母亲与妻子在暖阁里拈酸。

周夫人扯着帕子冷笑:“倒是小瞧了她钻营的本事......”

王霞在一旁幽幽附和:“表妹确实与寻常闺秀不同。”

“好大的酸味。”程雯挥开珠帘,玉冠下的眉眼凝着寒霜,“母亲可知萧彻是什么人?那是能在金銮殿上与阁老们唇枪舌剑的人物!他会被美色所惑?”

他转身从多宝阁取出一本账册重重掷在案上,“二姐有父有母,有身份,有嫁妆,仍然被婆家欺负,只能由娘家人出面给她撑腰。但长乐表妹,进京不过一个月,便把偏心狠父,害死生母的狠毒继母,给收拾得明明白白——这样的本事,岂是你们后宅妇人的眼界能衡量的?”

周夫人被堵得面色发青,程雯却字字如刀:“《女诫》教女子柔顺,却不知这世间真正的尊重,从来都要靠自己挣来。表妹能得萧彻青眼,正因她活成了女子本来的模样——智谋撑抱负,胆魄守初心!”

王霞手中的绣帕悄然飘落。

她望着丈夫清隽的侧影,忽然看清了从前未发现的亮光。

原来这世上还有男子懂得欣赏女子的锋芒,而非如她父兄那般,一面用《女诫》捆住女子翅膀,一面又贪婪吮吸着她们的血肉。

千百年来,多少才华横溢的女子被禁锢在绣架妆台前?

男人一面享受着她们打理的安稳后院,一面恐惧着她们展露的耀眼光芒。

程雯这番话,恰似利刃划破了这层虚伪的帷幕。

窗外暮云低垂,程雯最后的话语在厅中回荡: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若本就是参天乔木,又何惧风雨?”

……

沈长乐宅子里,其乐融融一片。

花厅里,萧彻与大小舅子们喝酒,聊的是文坛风向,谈的是科举制艺。

而沈长乐这边,一群女眷们兴致勃勃地听着沈长欢讲述起她在婆家的雷霆手段。

“那柳氏仗着嫁妆丰厚,竟想踩到我头上。”沈长欢眉眼飞扬,“多亏长乐妹妹与程大奶奶献策,我那日直接命人将她捆了跪在青石板上!”

而沈长欢在沈长乐与王霞共同商议的计策下,以退为进,以律法为矛,攻击“妾乃私物”之盾。

在一个阴沉沉的天气里,在王霞陪嫁玉莲的计谋下,沈长欢骤然发难,命婆子将柳氏强按跪于滚烫石板上。

她手持《大庆律》,厉声斥责柳氏身为妾室私蓄巨财(田产千亩、旺铺五间、现银逾万),逾制犯法,图谋不轨!不顾柳氏尖叫“那是我嫁妆!”,沈长欢强令堵嘴捆缚,关入柴房,声言待公爹下衙定夺。

洪氏闻讯惊怒冲来,却撞上尹氏及一众通州有头脸的举人娘子、乡绅太太。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律法、规矩、李家官声:

“妾室私蓄巨财,等同谋逆!长欢奶奶依律处置,天经地义!”

“李太太莫非要纵妾灭妻,置国法于不顾?”

“这万贯家财若生歹心,李通判清誉何在?”

洪氏市井出身,被这引经据典的围攻挤兑得面红耳赤,太阳穴突跳,撒泼本事全无用武之地。她强笑欲给沈长欢戴“贤德”高帽施压,沈长欢却在玉莲暗示下,跪地痛哭:

“儿媳惶恐触法招祸,处置何错?”

“身为主母竟不能管教妾室,反受婆母干涉!”

“正头娘子不如贱妾体面,儿媳不如归去!”

洪氏被哭诉与太太们的指责淹没,气急败坏欲以婆母权威强压。

僵持之际,李老爷父子匆匆赶回。

面对太太们虎视眈眈与律法铁条,父子俩虽肉痛到嘴肥肉,却不得不伪善裁决:

李老爷强撑公正,义正辞严:“长欢依律处置,正家风守国法,无过!柳氏财物,即归主母沈氏掌管!”

厉声喝止欲阻拦的洪氏:“妇人之见!律法岂容儿戏?”

李清颓然低头,强作深明大义。

柳氏闻此宣判,目眦欲裂,喉中发出绝望呜咽,急怒攻心喷血昏厥。

洪氏眼见煮熟的鸭子飞走,恨毒了沈长欢,气得当场晕厥。

柳氏苏醒后状若疯虎,冲入正房大骂沈长欢夺产。

沈长欢一时心虚,玉莲却挺身而出,气场凛然:

“姨娘醒醒!按下指印那刻,你只是李家一贱妾!生死皆由主母!表小姐?痴人说梦!”

不愧是王家精心陪养的奴婢,玉莹也擅长矛盾转移。

“是谁哄你大奶奶不堪?是谁画贵妾扶正的大饼?是谁引你跳进这火坑?真正觊觎你嫁妆、用完即弃者是谁?姨娘是聪明人,不用奴婢直接说出来吧?”

柳氏如遭雷击,滔天恨意转向洪氏:“老虔婆,毒妇,你骗我害我,还我嫁妆!”

欲寻洪氏拼命,被婆子拦下。

面对柳氏哭求“不做妾了,还我嫁妆”,玉莲冰冷宣判:“《大庆律》载,妾乃贱籍,身契在主,生死由人!一入贱籍,终身为奴!你的嫁妆?早已是主母之物!想走?除非发卖!”

柳氏眼神死寂,灵魂出窍般彻底崩溃,无声栽倒。

玉莲冷漠吩咐将柳氏抬走照看,沈长欢沉浸于掌控巨额财富的狂喜。

洪氏房中醒来,捶床切齿咒骂沈长欢毒妇、强盗,却无可奈何。

沈长欢说到精彩处,连尹氏都忍不住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