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啊，早点和好算了，这么熬着，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封竞轻笑着低语，“要是知道他是怎么把你从仓库拖出来的，肯定会心软吧。”
“早些和好，我的念想，也能被断的更彻底一点。”
陆宁溪眉头蹙着，菱唇微微动了动，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
封竞微微俯身，把耳朵贴了过去。
“景湛……不要喜欢我……”
她的字音含糊，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也足够封竞分辨出在说什么。
封竞微微顿住。
景湛？
这是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
怎么又重新翻出来了？
封呈衍救了他，照理说，就算被吓着了做噩梦，也该想的是封呈衍才对。
她怎么又忽然想起景湛那档子事了？
封竞正想着，陆南絮醒了，慢悠悠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小姑娘熬了太久，眼皮耷拉着很没有力气。
之前没睡觉还好，这会儿忽然睡了一会儿，睁眼只觉得更累更疲倦了。
“竞哥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睡着了，都没发现。”她用力的揉眼睛，想清醒一点。
封竞说，“你累了就回去睡，宁溪这边我照看着。”
“好。”
有封竞陪着，陆南絮是放心的，“我下午把爸爸妈妈一起带过来，现在麻烦你了。”
封竞点头。
她还在睡，依旧在呢喃着什么。
……
陆宁溪醒来，睁眼看见的人还是封竞。
看她醒来，他直接叫了医生过来再次确认她身体没事，这才放心。
封竞坐在床边看她，“你刚才叫了景湛的名字，是做噩梦了吗？”
“没印象了，可能只是说错了，也有可能是你听错了。”陆宁溪抓了抓头皮，声音没什么力气。
“那你梦里的人是谁，还记得么？”
陆宁溪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点了下头，“封呈衍呢？”
梦里的人是他么？
封竞了然。
“他在隔壁病房。”封竞觉着好笑，又不敢笑出来，“他比你重得多，外伤加脑震荡，得静养好久。”
“我想去看看他。”
陆宁溪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地。
封竞扶住他，“这么着急想见他？”
陆宁溪僵硬着点了下头。
封竞：“舍不得？”
“算是吧。”她说，“所有人都说，是他把我带出来的，他还受了伤，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过去。
至少，有了解事情的权利。
她想，又或者，其实她只是单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都不是小孩子了，宁溪，你得确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封竞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然后扶着她去找封呈衍。
……
一墙之隔。
主任拿着资料，脸色凝重，“衍少，您大脑被撞击严重，除脑震荡之外，还积了一块淤血，最好是能做手术清出来。但手术成功率虽然很高，但失败率也不算低。”
主任不敢擅自建议，只能事无巨细的说这情况。
封呈衍翻着文件的动作一顿，“如果不清呢？”
“具体得看您脑部淤血恶化情况，如果扩散就会出问题，如果停滞在这里，那么除了偶尔会头疼不能剧烈运动之外，不会有太大问题。”
“知道了。”
“衍少，手术的事情您考虑一……”
“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