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封呈衍不知道能去哪里找。
可他就是不敢停下来，他怕人停下来，心就茫然了。
封呈衍踩着油门，豪车一路疾驰。
……
陆家。
陆父陆母和陆南絮围坐在一起，面前茶几上放着电话开着扩音，正在通话中。
“我已经到S城了，过两天就回来，你们别担心。”陆宁溪的声音清晰的传播过来。
想起女儿的身体状况，陆母还是会觉得后怕：“到了就好，复查就是小事，肯定会好起来的。宁溪不要担心，爸爸妈妈也不担心。”
陆父更是紧张，“你到那边怎么样，见到医生了没，医生怎么说？已经治愈，复发的概率很低是不是？”
“我在这边很好，还有景澈帮忙，一切都好。还没见到医生，检查结果要过两天才能完全确认。”
陆宁溪温柔的安抚家人，“三天后我就回来了，我会好好地回来，跟之前一样。”
之前陆宁溪发病的样子是所有人的心结。
即便现在好了，说起复查，大家也总是提心吊胆。
“爸爸妈妈都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下次妈妈陪你去好不好？”
“好。”陆宁溪浅浅一笑，“但是这次别担心，我可以的。”
一直沉默的景澈也跟着开口说了一句，“伯父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一定不会复发。”
“我先带她去抽血验指标了，有问题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挂断电话之后，封呈衍就赶到了。
老管家怎么也拦不住。
保安是可以拦人。
可封呈衍要是动手，他们却是不敢跟封呈衍动手的。
他硬闯，也只能放。
陆父看见封呈衍出现，脸色立刻就沉了，“谁让你进来的！”
封呈衍的急全都写在了脸上，“宁溪呢？她去哪儿了？”
陆父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回答。
陆琴看着封呈衍着急的脸，满脸疑惑。她不明白，封呈衍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陆南絮脑子转得快，她先反问，“你怎么知道姐姐不见了？难道你一直让人盯着姐姐！”
封呈衍无法否认。
陆南絮觉得生气，“你怎么能这么做，姐姐最讨人背地里动手脚。”
封呈衍喉结上下滚动，“南絮，她到底去哪儿了？”
“她不想告诉你才会消失，你既然能让人跟踪姐姐，那就自己想办法找，我不告诉你。”
封呈衍被陆南絮扎了心。
他没办法，转头看向陆父，“爸，宁溪到底去哪了。”
封呈衍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她的下落，几乎没有办法去思考别的问题。
“这声爸我可承担不起。”陆振国冷笑，“宁溪自己都不告诉你，说明她不想让你知道。”
封呈衍心窝紧绷的厉害。
陆琴摇了摇头，让人送走封呈衍，“感情这事，只能靠自己。我们不会告诉你，更不会干预宁溪的每一个选择。来人，送客吧。”
封呈衍心痛不能自拔。
如果说来的路上他还抱着一丝希望，那么这个时候他是被所有人都抛弃，再也没有一丝希望可以被他握住。
她真的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到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封呈衍站着没动，整个人都紧绷僵硬着。
陆父却好像抓到了他的软肋，“再不走，我就亲自动手了。”
陆父故意威胁，“如果你以后再擅闯陆家一次，恐怕宁溪会连小景忆一起带走。”
果然，封呈衍有了动作。
他一言不发，主动离开了。
封呈衍的背影，看着失魂落魄。
脊背明明是挺直的，却莫名让人觉得心酸。
陆南絮叹了口气，说，“他应该还是很喜欢姐姐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姐姐离开就这么慌乱。
慌乱过头到连思考都不受控制。
陆父却不愿意听这些，“喜欢还那么跟尚诗雯浓情蜜意？少给他说好话，要不是他，你姐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难。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封这个姓氏。”
看陆振国摆谱，陆琴反问，“那封竞呢？也不能提了？”
陆振国一愣，然后软了语气，“那还可以的。”
封竞这孩子不错，陆振国还是挺喜欢的。。
“如果封竞跟封呈衍互换命运，如果封竞是封家长大的该有多好。说不定宁溪跟他一起长大，就不会走丢，两人感情也能平静顺畅。”
陆琴凝眸，凉凉的提醒他，“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要是有如果，她早就离他的远远的，更不会有宁溪跟南絮这两个孩子。
陆振国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震，立刻点头，“夫人说得对。”
陆南絮看自家父母这么大年纪还在磨合感情，不由得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
封呈衍没有任何途径可以知道陆宁溪的下落。
明明其他人都知道，可他偏偏无从下手。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封呈衍从未有过的。
他坐在台阶上，喝着闷酒。
脚下是几个空瓶。
空气中充斥着冰冷的酒精味。
封竞出现在他身后，“这个时间，你不在公司，怎么回来了？”
“看你有多狼狈。”封竞直截了当的说，“宁溪走了，你要真这么在意，早做什么去了？”
封呈衍眯了眯眼睛，对上他沉静的眼眸，“你知道她的下落。”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封竞这么淡定的样子，这么了然的语气，显然是都知道的。
封竞也承认了，“没错，我也知道她去哪了，可我不会告诉你。”
封呈衍痴痴的笑了。
他拿起酒瓶，一口饮尽。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一个人，被隔绝在陆宁溪的世界之外。
陆宁溪……你就这么狠吗。
我只想等你主动叫我一句，你就用离开告诉我答案？
封呈衍哑声说，“哥，看来，你输了，我也没赢。”
封竞清醒的说，“如果你觉得自己输了，那才是真的输了。”
这几年来，封呈衍赢就赢在他从不认输。
他认输了，所以，就再也没了机会。
人生是无法回头往后走的。
“宁溪的性格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我不知道你这些天的反应是为了让她嫉妒，还是故意想折磨她提的分手。”
“我只想提醒你，她虽然性子软，脾气却执拗。她说放弃，那就是真的放弃了。你小心思用的越多，就只会适得其反。”
“封呈衍，想清楚你自己到底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