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眉头微蹙,抬头看向他。
想说,可以让谢安宁做出慢慢痊愈的假象,不让人察觉出端倪。
谢晋白已经先一步摇头。
“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废物,京城各大世家都有自己的耳目,父皇手底下更是人才辈出,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消息遮掩的再严实,但凡一个不注意,就会走漏出去…”
尤其,谢安宁重病在身,是有几位太医来记录脉案的。
其中就有皇帝的人。
一旦突然换太医,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父皇得了消息,知道谢安宁服用了百病丹,又来找问我要丹药,我再说没有,会是什么后果?”
谢安宁是什么身份?
这样的好东西,宁可给这么个内宅妇人,也不想着孝敬孝敬他这个父皇。
老皇帝怎么会不怒。
至此,崔令窈哑口无言。
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谢晋白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以后都别再动那丹药的主意,只当最后一粒药被我吞了,这世上再没百病丹,行么。”
“……”崔令窈僵着脖子,缓缓点头,“我不提了。”
拿出来的后果太严重,冒的风险也太大。
帝王雷霆之怒下,不一定舍得收拾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但服用了最后一粒百病丹的谢安宁,乃至崔家…
都可能要受到迁怒。
见她终于想明白,谢晋白舒了口气,揉着她脑袋的手慢慢往下,握着她后颈,捞起。
低头,衔住她的唇。
几天没有好好亲亲她。
这个吻,很细致。
鼻息交融,唇齿相依。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
崔令窈有些喘不上气,也有些意动。
手不自觉的往他衣襟往里探。
谢晋白没拦。
他喜欢她亲近自己。
紧实的胸膛下,心脏在跳动。
强而有力。
崔令窈将脸埋了过去。
她又在亲他的那处伤疤。
温柔、缠绵。
谢晋白喉结剧烈滚动。
他抚着她后颈,哑声唤她:“窈窈。”
“嗯…”
“就这么心疼?”
崔令窈一愣,自他怀中扬起脑袋。
谢晋白看着她,“是不是很心疼?”
“……”崔令窈想起当时看见他捅自己一剑时的心情,缓缓点头。
甚至不止是心疼。
根本就是心痛。
她的心,从没那么惶恐害怕过。
那一瞬间,她根本来不及想其他。
没去想如果他死了,会不会影响自己复活。
也没去想那该死的任务。
满脑子只剩,他可能会死的这件事。
在她还是灵魂状态下,就体验了最极致的心慌。
崔令窈小声吸了吸鼻子,“你也别再吓我了。”
“你也是。”
他拢共就让她心惊过这一次。
而她呢?
到底气怒难平。
谢晋白圈紧怀中人,恨声道:“这辈子都别再让我担心受怕,也别再想着离开我。”
他没敢问,她之前那些话究竟是不是骗他的。
也没敢问,还需不需要他纳妾。
如果不纳妾生子,她会不会死。
难得的好气氛,崔令窈自然没有主动提及此事。
帷帐内,一时有些静谧。
空气中漫起脉脉温情。
突然,腰腹处的手动了,悄无声息往下滑。
谢晋白身体倏然一僵,所有感官都随着她细滑的小手往下。
汇聚一处。
崔令窈轻轻握着,唇亲吻他脖颈,软声道:“敏敏说,百病丹药效惊人,她之前身体羸弱重病垂死,百病丹不但治好了她,在短短时日内,还让她觉得一身力气无处发泄,你伤的比她轻,想必百病丹的余效只会比她明显。”
伤疗好了。
剩下没用完的药效,全用在了固本培元上。
只怕比十全大补丸还要补。
放在陈敏柔这么个体弱多病的内宅夫人身上,都恨不得生扑了赵仕杰。
遑论是谢晋白这种二十来岁气血方刚的男人。
他一定不好受。
却还是顾及她要来癸水身体不适,自己忍着。
这般想着,崔令窈心中升起了点爱怜,手中动作更是温柔了几分。
谢晋白:“……”
他几时受过这种待遇。
从前,她也这么帮过他几回。
但都是他轻声哄着,才半推半就的给他。
现在…
怎么就能乖成这样。
他喉结轻轻滚动,手掌扣着她的腰。
崔令窈左肩受伤,是靠右侧躺着的,有点不方便给他弄。
想了想,干脆直接坐了起来。
外头寒风肆虐,屋里燃了炭,温暖如春。
但从被褥里出来,一身轻薄寝衣还是有些冷。
她卷起被子盖在身上,就去扒旁边人的衣裳。
动作豪迈到谢晋白都没反应过来。
寝衣被她扒开。
亵裤褪下。
崔令窈目光落了下去。
说来惭愧,成婚三年,享尽了鱼水之欢。
但她从没好好看过他的身体,……何况是这处。
她咦了声,道:“怎么这么丑。”
谢晋白:“……”
他抬手扶额,遮住被欲望染红的双眼。
崔令窈还以为他也觉得自己丑,羞惭的没脸见人,便安慰道:“丑就丑点吧,我也不嫌你。”
为表诚意,她还伸手戳了下。
谢晋白:“……”
他生生忍着,没吱声。
崔令窈低头看了会儿,还认真扒拉了两下。
看习惯了,觉得没那么骇人了,就道:“你教我吧,该怎么弄,我说帮你就帮你。”
好讲诚信的姑娘。
谢晋白被撩的青筋暴起,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当世圣人。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你轻点就行。”
“好。”
崔令窈点头应下。
本就轻柔的动作更轻了几分。
如羽毛,细细刮弄。
这不是‘帮’,是折磨。
谢晋白额间青筋直跳,咬牙道:“故意的吧你!”
“……”崔令窈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无辜道:“我没有,我是真心想帮你的。”
谢晋白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双眼睛,幽深如墨,眼尾透红。
有点恼羞成怒的凶意。
崔令窈当即偃旗息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确实有点故意。
谁让他刚刚那模样,看着真的很好欺负。
谁懂啊。
这么个强势至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男人,竟然能被撩的红了耳根。
就连这会儿,耳根都还是红的。
反差成这样,崔令窈能忍住才怪。
不过,她也怕真把人惹急了。
没再恶劣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