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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借这趟买卖挣一大笔,你在婚事上才能挑得精、挑得准。再说了,生意归生意,私怨归私怨,哪能混为一谈?咱们姜家做的是正经买卖,不能因一时情绪坏了前程。”

他寻了个空,径直去了宋家医馆。

头一回踏进这地方,他愣住了。

这哪像寻常郎中开门接诊的小铺子?

分明是城里的富贵铺子。

他瞧见宋绵绵正低头给一位年迈老者搭脉。

姜员外站在一旁等了片刻,直到她收手,才缓缓走了过去。

宋绵绵抬眼,看见是他,眼神微微一凝。

“姜员外?怎么亲自来了?稀客啊。”

姜员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

“宋姑娘,今日我来,不是为了看病,也不是为了抓药。我想跟你合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医馆里存着不少灵芝,那可是稀世珍品,市面难得一见。你说个底价吧,要多少我买多少,怎么样?”

宋绵绵听了,嗤笑一声。

“姜员外怕是想多了。打那次你们毁约起,我就已经立过誓。再不跟姜家做一丁点买卖。”

“你们当初答应收我那批雪莲,银钱两清,结果临到交货,竟临时压价,还派人四处造谣,说我药材掺假。我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笔家当,就这样被你们生生吞了。这账,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别白费力气了,今日你说破天,我也不会与你交易一株草、一片叶。”

“你知不知道,我们姜家在这城里,一句话能叫半城人低头?你在城东开医馆,行;在城南设药铺,也行。可若是我不点头,你们这医馆就别想开门做生意!”

姜员外眼神一冷。

“再想想?宋姑娘,别一时意气用事。生意场上,恩怨放一边,利益才是根本。你一个姑娘家,孤身撑起这么大个医馆,不容易。何苦为了过去那点事,断了自己财路?”

“我们姜家不是那种仗势压人的主儿,讲规矩,讲价钱,也不会让你吃亏。”

“你要是改了主意,随时来我姜家药铺找我,价钱,一定让你满意。咱们可以签契约定量收购,长期合作。你省心,我赚钱,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宋绵绵当然清楚姜家势大。

城中半数药铺都与其有往来,就连官府里也有他们安插的眼线。

可她的医馆,也不是姜员外一句话就能掐灭的火苗。

“姜员外,我宋绵绵不是怕事的人。你不过是个商人,难道还能带人强封我的门?我这有官府备案,有街坊邻里的口碑,每日来看病的百姓络绎不绝。”

“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不但会去府衙告你,还会把你们姜家欺行霸市的勾当,一件件抖落出来。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我。”

姜员外脸色一下沉了。

他原本以为几句威吓便能让她退缩,却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子,竟有如此骨气与底气。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若换做前任县令,他还能靠关系使点劲。

可这位新来的县太爷,他连门都进不去。

“不信?那你等几天瞧瞧。”

说完,他便摔门而去。

刘大叔正好在外头擦扫帚。

见姜员外一脸阴沉地出来,连忙凑过来。

“这……咋了?他不是来买药的吗?脸色咋跟欠了他八百两似的?”

宋绵绵皱眉。

“他想压价买我手里的灵芝,我没答应。放话要断我们生意路。”

那灵芝是她从深山老林里冒着风雨采回来的,整整三株,品相极佳。

姜员外倒是会算计,开口就想三折拿下,还一副“你不卖也得卖”的架势。

刘大叔一愣。

“哎哟,这姜家……城东城东铺子加起来几十家,真要使绊子,咱们这小医馆,怕是真扛不住。”

姜家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

米铺、布庄、药行、粮栈,哪一行没他们的影子?

寻常百姓家里吃穿用度,十有八九都得从姜家的铺子里过一手。

真要被他们断了货源,别说抓药,连柴米油盐都得发愁。

宋绵绵却撇嘴。

“他还能带人来砸门?真当官府是摆设?”

刘大叔见她不当回事,只好在心里叹气,没再多说。

这姑娘性子硬,像她娘年轻时一样,宁折不弯。

可这世道,光有骨气不够啊。

其实宋绵绵自己,也悄悄提过几天心。

可两天过去,医馆安安稳稳,病人照常来,她才慢慢放下心。

她不信,光靠嘴皮子,就能把人逼垮。

只要医术在手,良心不昧,谁又能真正掐断她活命的路?

可第三天早上,怪事来了。

天刚蒙蒙亮,街市还未热闹起来,医馆门前却一片死寂。

往日这个时辰,候诊的病人早已坐满了外堂。

“怎么全在这儿杵着?”

宋绵绵走进大厅,皱着眉。

“都歇着?没病人?没抓药?”

她环顾四周。

药柜前站着两个药童,低着头,谁也不敢应声。

只剩宋大伯母,还在里屋躺着,一口没动的药汤摆在床头。

一看到宋绵绵回来,立马急着开口。

“绵绵,那些病人全走光了!跟我同屋的那个大娘说,家人硬把她喊回去,说是姜员外放了话。谁要是敢来你的医馆看病,他就绝不卖东西给她们。大伙儿一听,立马脚底抹油,全跑了。”

刘大叔看见宋绵绵望过来,也叹了口气。

“真没骗你,今天一个来看病的都没有。别说新病人了,连平日里最勤快、风雨无阻的胡阿婆都没来。”

“绵绵,到底咋回事?你跟那姜员外结啥仇了?他为啥要这样整你?”

刘大叔眉头紧锁。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平日里温婉守礼的姑娘,怎么会被镇上的姜员外暗中使绊子。

宋大伯母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医馆,心里一阵发酸。

“大伯母,您别愁,我心里有数。”

“医馆先关几天,等我想出办法,再开门。这段时间,大家先歇一歇。”

刘大叔一听,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

“关了?那……还开得起来吗?”

他不是心疼门面,是怕她没饭吃,怕她被逼到绝路。

宋绵绵看懂了他的眼神。

她转过身,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您放心,这医馆,我绝不会让它倒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它就一定会重新开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