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家打的,跟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
进门就想抢我钢铁厂的名额?
想得美!
焦佳玥连嘴里的鱼肉都没咽完,猛地一吞,差点被呛住。
她顾不上咳嗽,一把放下筷子,看向顾盘花。
“大姑姐,你可别被她骗了!我太清楚叶辞霜这人了,阴着呢!你就算把工作名额让给她,她转头就能把你当年私通乡下人的破事,添油加醋地到处嚷嚷!到时候,你不光丢了工作,连名声也毁了!”
顾盘花刚想点头答应,话都到了嘴边。
听见这话,立刻闭了嘴。
她猛地转头看向焦佳玥,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求助。
“那……那现在咋办?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焦佳玥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随后,她冷笑一声。
“怕啥?如今虽然有亲子鉴定这技术,可也没那么准。”
“再说了,咱现在不跟她纠缠过去那些陈年旧事。咱就直接咬住她一点,她当众污蔑你,败坏你名声!这是诽谤!”
顾盘花一听,立马挺直腰板,冲叶辞霜扬起下巴。
“听见没?赶紧拿钱走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是去告你诬陷,你还得倒赔我精神损失费!”
有焦佳玥撑腰,她整个人都神气了,心里暗爽。
这傻弟弟怎么就这么好运,娶了这么个机灵又厉害的媳妇?
脑子清楚,嘴皮子利索,连对策都想得这么周全!
只要焦佳玥出主意,那副厂长的位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辞霜看着她们俩那副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厉害啊,真不愧是偷偷摸摸拿走了我的名额,舒舒服服念了几年书的高材生,这算计的本事,可真是一套接一套。”
“那又怎么了?”
焦佳玥白眼翻得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谁让你当初脑子进水,笨得连自己该得的名额都守不住?活该被人顶替。”
这话,叶辞霜认了。
如果当年她没有轻信那些“安排”,而是亲自去医学院查一查档案。
哪怕只是问上一句,也许早就能发现背后藏着的猫腻。
顾振兴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她。
“叶辞霜,算了。拿着这笔钱,回去安安稳稳过日子吧。别再折腾了,值得吗?”
叶辞霜冷笑一声,一口唾沫狠狠啐在他脸上。
“烂好人!装什么大度?你配吗?”
她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落在焦东身上。
“既然你们这么硬气,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就干脆把秦小浩和焦东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贴满整个钢铁厂,工人们最爱听这种八卦了,你们说是不是?”
顾盘花一听,脸色骤变,但还是强撑着冷笑回应。
“贴就贴!大家只会同情我,站在我这边!你别做梦了!”
叶辞霜歪了歪头,慢条斯理地问焦东。
“哦?可你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啊。”
话音未落,焦东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婆!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顾盘花盯着他,死死咬着牙。
“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谁?管不住自己那点破事,沾花惹草,背叛家庭,现在惹出祸来,还想让我替你扛?活该!”
焦东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连爬都爬不动了。
叶辞霜却慢慢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说你啊,跟她结婚七年,风里雨里,你以为她是你的依靠。可现在呢?她眼都不眨一下,就想让你去死?既然她不讲情义,你又何必再对她讲忠心?”
焦东一愣,抬起头看着顾盘花那张冷漠的脸。
又回头看了看叶辞霜平静的眼神。
下一秒,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发狠,指着顾盘花。
“好啊!七年夫妻!我快死了,你见死不救?那行!那别怪我心狠了,我现在就去厂里举报你!你吃着国家的饭,背着人搞婚外情,我全都要揭出来!”
“闭嘴!你给我闭嘴!”
顾盘花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脸色瞬间煞白。
她慌了,真的慌了。
眼看事情要失控,她赶紧改口。
“我帮你!叶辞霜,你不是想进钢铁厂吗?明天!明天我就给你安排!立刻上岗!不拖一天!”
“是我表姐焦雨。”
她从进屋开始,除了要回自己的嫁妆,就一门心思替焦雨讨要那个工作。
焦佳玥听不下去了。
“焦雨和我一样,跟你半点血缘都没有!你把本该属于我的岗位硬塞给她?你凭的是什么?”
叶辞霜冷笑一声。
“焦佳玥,你脸皮比顾振兴家的墙还厚,拿你那点脑子问这种问题,不嫌丢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心里只装着算计和私利?你以为这世道,光靠撒泼打滚就能颠倒黑白?”
“我这么干,不就是想让你尝尝,被抢走一切是什么滋味吗?让你也体会一下,被人背后捅刀、踩进泥里,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的感觉!让你知道,不是所有错事都能被时间抹去!”
焦佳玥抓起啃剩的鸡骨头,直接甩过去。
“我还活得不够惨?是你自己说的,我嫁给顾振兴,就能拿到他妈的名额!我为了这份工作,甘愿下嫁一个废物!你为什么还揪着我?”
“凭什么?”
叶辞霜冷冷盯着她。
“凭你让她去乡下替你,凭你存心要吃绝户,你以为没人知道?”
“别说工作,她要你这条命,你也得乖乖送上去!因为你欠她的,不止是一份工作,是一段人生,是整整几年不该承受的苦难!”
“你胡说!”
焦佳玥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捂住左手手腕。
“明明是她自己舍不得你去乡下,偷偷跑去当教师!亏欠她的人是你,关我什么事!你要怪就怪自己,怪你自己当年没拦住她!”
“当然关你事。”
叶辞霜一步上前,一把扯下她腕上的银白色手表。
“你偷同桌手表,人家发现后要报警抓你,你就吓得跪地求饶,装可怜,说什么愿意替她赎罪。”
“可你转头呢?转身就把表姐名字填上去,让她顶包吃苦!你在城里戴着赃物,过着安稳日子,吃香喝辣,连脸都不红一下!”
前世她就总觉得奇怪。
焦雨是独生女,家里有政策照顾,根本不该去乡下。
可她却莫名其妙被安排去了最远的教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