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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重生七零:赖嫁相亲男小叔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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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村外那片规划好的土地被翻垦一新,撒下了带着希望的棉籽。

霍母干劲十足,带着村里的老把式们,按照农科所技术员的指导,精心侍弄着这片寄托着工坊未来的棉田。

棉苗破土而出,嫩绿点点,给初春的田野增添了无限生机。

与此同时,工坊的订单压力并未减轻。

半自动织布机的引进计划被迅速提上日程。

沈静文和老周跑了省城几处设备厂,最终在霍宁川一位做外贸的朋友牵线下,联系到了一家能提供小型、操作相对简便的半自动织布机的德国设备商。

设备运抵的那天,几乎全村都来看热闹。

崭新的机器闪着金属的光泽,与旁边那些饱经岁月、木质温润的老织布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安装调试由设备方派来的德国工程师汉斯负责,他动作麻利,神情专注。

但看着满屋子或好奇或紧张地盯着他的妇女们,以及角落里那些依旧在“唧唧复唧唧”运作的老织机,碧蓝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在引进现代设备的同时,还要保留这些“古董”。

“沈女士,”调试间隙,汉斯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沈静文,“这些旧机器,效率很低。为什么不全部换成新的?”

他指了指旁边王大娘手下那台老织机,梭子穿梭的速度确实无法与旁边预热中的半自动机器相比。

沈静文还没回答,正在旁边帮忙递工具的朵朵抢先开口,她指着老织机上朵朵画的“织布小精灵”贴纸,用稚嫩但清晰的英语说:

“老机器有呼吸!就像奶奶!新机器……快,但是没有呼吸!”

“呼吸?”汉斯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这个小女孩的意思。

沈静文笑了,她拉过朵朵,温和地对汉斯解释:

“汉斯先生,中国的老织布机,在很多人眼里不仅仅是工具。它的节奏、声音、甚至它需要人全身心投入的那种韵律感,是我们几千年纺织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引进新机器是为了提高效率,满足订单,但保留这些老织机,是为了保留这份‘温度’和‘呼吸’。”

她指了指工坊墙上挂着的朵朵画的工坊全家福和介绍海报,“这也是我们‘乡村工坊’故事的灵魂。”

汉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些老织机,又看了看朵朵充满童真的画,再看看旁边紧张又认真观摩新机器操作的妇女们,似乎有点理解了。

新的半自动织布机很快调试完成并投入试运行。

其效率确实惊人,轰鸣声中,布匹像流水一样倾泻而出,看得王大娘、张婶等人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老天爷,这……这也太快了!”张婶摸着刚织出来的、同样厚实但纹理更加均匀的粗布,又惊又喜。

“是好快,”王大娘却微微皱了下眉,摸了摸布面,“可这布……摸着怎么好像少了点啥?”

少了点啥?

很快,问题就显现出来了。

新机器织出的布,虽然效率高、纹理均匀,但当她们按照老方法,给这种布喷上草木灰涂层后,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涂层在高速织造出的、过于紧密光滑的布面上附着力明显变差,干了之后更容易出现细微的龟裂和脱落,防潮测试时,效果比老织机织出的、纹理略显粗糙的布要差一截。

“这可咋办?”

负责涂层的李嫂急了,“布是织得快了,可喷上去的‘宝贝’挂不住啊!防不住潮,这袋子还是不合格!”

工坊里刚刚因为新机器到来而兴奋的气氛,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大家围着两台织机织出的布样,反复比较,一筹莫展。

“看来这新机器和老法子,有点‘水土不服’啊。”

老周蹲在地上,对比着两种布料的微观结构,“新机器织的太密太光溜,草木灰浆渗不进去,也挂不住。”

沈静文也陷入了沉思。

效率和质量,难道真的无法兼顾?

放弃新机器,产能跟不上;放弃草木灰涂层,就失去了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和“华国温度”的故事性。

“妈妈,”朵朵忽然扯了扯沈静文的衣角,小手指着正在运转的新织布机,“它好快,像火车在跑!”

她又指了指旁边慢悠悠、带着节奏感的老织机,“奶奶的织机在唱歌,在呼吸。”

然后,她拿起两张喷了涂层后效果不同的布样,歪着小脑袋,“快的布……太滑了,灰灰抓不住?慢的布……有好多小坑坑,灰灰能钻进去?”

孩子的直觉,有时直指核心!

沈静文眼睛一亮!对!“呼吸”!

老织机织出的布,因为其相对“原始”的张力控制和梭子力度,使得布面纤维并非绝对紧密排列,反而形成了一种天然的、细微的“孔隙”结构!

而正是这种细微的“孔隙”,让草木灰浆液在喷洒后能够更好地渗透、附着在纤维间隙中,干燥后形成牢固而均匀的天然保护层。

而高速运转、精密控制的半自动织机,追求的是绝对均匀和紧密,布面反而像一面过于光滑的镜子,天然的草木灰颗粒难以“扎根”!

“朵朵真棒!你提醒妈妈了!”沈静文激动地亲了女儿一口。

她立刻把朵朵的发现告诉了老周和汉斯。

汉斯听完翻译,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敬佩的神色。他没想到,问题的关键竟然被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点破。他立刻走到新织布机旁,重新仔细地研究起它的张力调节装置和梭子力度控制系统。

“沈女士,”汉斯思考片刻后,指着控制面板说,“或许……我们可以尝试调整。让织机‘学会呼吸’?”

他尝试着修改了几个参数,降低了梭子打纬的力度,并微微调整了经纱的张力,让织造过程不再是追求极致的紧密,而是允许布面在微观层面形成一点点可控的“松弛感”和微小的纤维间隙。

“就像……模仿老织机的‘节奏’?”沈静文问。

“是的!模仿节奏!”汉斯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