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深坑中爆燃开来,连成一片赤红的火海,贪婪地吞没了在坑底挤作一团、徒劳挣扎的尸群。越来越多的丧尸扑向了大坑,很快就将大坑填了个七七八八。
苏荷撤去了精神力。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冲天而起,是烧焦的腐肉、油脂和毛发混合的味道,被凛冽的寒风一吹,直往人鼻子里钻,呛得人喉咙发紧。
丧尸的嘶吼瞬间化为凄厉的哀嚎,又被火焰的咆哮淹没,只余下骨骼噼啪碎裂的闷响。
何强和李三多喘着粗气,停止了火球攻击。两人胸口剧烈起伏,手臂因为持续发射火球而酸胀发麻。
张鹏则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停止了弩箭制造后,他嘶哑地骂了一句。几个人先后喝了水和热汤,补充了能量。
苏荷的眼睛警惕地扫向坑边——
火焰烧得正旺,可还有一批丧尸正前赴后继地赶来。它们似乎被同伴的哀嚎和火焰惊扰,茫然地原地打转,用腐烂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冻得硬邦邦的泥土,猩红的眼睛里只有本能的狂躁。
刘载明早已准备多时。他抓起一把混合了碎金属的特制硬土块,土系异能发动,土块瞬间变得沉重如铁。他抡圆胳膊,将其狠狠掷出!
“轰!”一声闷响!硬土块精准地在丧尸群中央炸开。内部混杂着无数金属碎片,在土块崩解的瞬间获得了巨大的动能,如同致命的霰弹般四射飞溅。
“噗噗噗噗!”
刺入肉体的闷响连成一片,那些丧尸瞬间被打成了破布麻袋,纷纷倒下,周围暂时空出了一片空地。
“注意清理残余!”苏荷冰冷的声音穿透风雪和火焰,警醒着众人紧绷的神经,“别松懈!”
她严密地监视着战场的每一丝变化。
整个丧尸群如今已经解决了七七八八,剩下的这些大体不足为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砰——!”
一声沉闷却巨大的爆响猛地从屋子西侧传来!坚实的土墙像是被巨锤砸中,轰然炸开一个豁口。
碎裂的冻土块和积雪像炮弹破片一样四溅。一道黑影,快得只留下残影,如同撕裂夜色的鬼魅,从破洞中直扑而入,目标明确地冲向窗边的苏荷。
竟然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那是一只五级丧尸!它的身形比普通丧尸矫健太多,腐烂肌肉虬结如老树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锋利的爪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苏荷要害。
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她,显然识别出她是这支队伍的指挥核心。
“小心!!”何强反应快得惊人,强弩瞬间抬起瞄准,但装填根本来不及。
李三多惊得骂了句脏话,掌心火光刚亮起,那丧尸已冲到近前。
“老大!”张鹏瞳孔猛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迅速驱动异能在苏荷面前幻化出一面金属盾牌。
苏荷眼神骤寒,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扑来的丧尸!那五级丧尸的动作明显一滞,猩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痛苦。
与此同时,苏荷的右手向下一挥,那丧尸重重地向下砸落在了地上,全身骨骼断裂,断了气息。
荷冷静地操控木系异能的藤蔓,将那只丧尸卷起,精准地抛入屋外翻滚的火海。它瞬间被赤焰吞没。
屋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只剩下风雪的呜咽和坑底火焰持续燃烧的噼啪声。
何强、李三多、张鹏都下意识地看向苏荷,目光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她精准判断和强大实力的信服。
刘载明快速吸收着苏荷之前扔给他的晶核。脸上很快恢复了一丝生气,但透支的疲惫仍刻在眉宇间。
他咬着牙,双手中黯淡的土黄色光芒重新亮起,正准备修补那个巨大的破洞,却被苏荷拦下了。
风雪呼啸着,猛烈地扑打着残破的窗户和墙体破洞。
苏荷挺直脊背站在破洞边缘,凛冽的寒风卷起她的衣角,锐利的视线穿透弥漫的雪雾与火光,望向了远方更远处。
透过破洞,众人也更清晰地看到了外面的惨烈景象:坑内火焰虽未完全熄灭,但火势已大不如前,焦黑的尸骸层层叠叠。
惊人的热量从坑底蒸腾而上,融化了坑壁及周边堆积的厚厚积雪。
融化的雪水混着污黑的血浆,汇成一股股浑浊、粘稠的暗流,沿着坑壁,缓慢地、持续地倒灌进深坑之中,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更多带着恶臭的白气。
在坑底残余的火光映照下,那些尚未被完全焚毁、或被雪水冲刷显露出来的丧尸头颅残骸中,隐约闪烁着微弱却异常的光芒——是晶核。
坑底倒真成了尸山血“海”。
这下,如何拾取晶核倒真是成了难题。
饶是苏荷也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张鹏二话不说,立刻从随身背包里翻找出结实的绳索和带钩爪的钢索,动作麻利地将绳索一端牢牢系在屋内最粗的承重柱上。他准备等火烧尽了,就下去捡晶石。
好在及时被众人拦住了。
等候火焰燃烧的间隙,众人又将剩下的丧尸解决。
半个小时后,等坑底的火焰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刘载明的异能也已经恢复了不少许。
在苏荷的示意下,刘载明再次使出了异能,将房屋周围的这一圈的坑底的泥土分块快速向上抬升,与原先的土地齐平。此时,晶核们都露了出来。
张鹏看向苏荷,等待指令。
“小心点,速战速决!”苏荷语速飞快,提醒张鹏注意安全。
张鹏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焦黑的土地上混杂着灰烬。张鹏强忍着刺鼻的恶臭和蒸腾的热气,动作迅捷如猎豹。
手中的短刀精准地撬开丧尸们焦黑的颅骨,或拨开杂乱的灰烬,将一颗颗还带着余温、颜色各异但晶莹剔透的晶核抠出,塞进腰间的特制皮袋里。很快,张鹏腰间的袋子就迅速鼓了起来。
何强和李三也帮着拾捡晶核。等拾捡的差不多了后,几人重新返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