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府众人顺利在青州见上的时候,周璨也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西北。
原本周璨和张磊他们几个才踏上回京的路不久,周璨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急信,说是在太夫人“病重”,于是他立刻同张磊他们说祖母情势危急,他需尽快反京,张磊他们也能理解,于是周璨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脱离张磊他们的视线,佯装快马回京的假象,实际是变了路线往西北而去。
所以当英王起兵、严宽带人去找“奉旨回京路上”的周璨时,只碰上了张磊等人。
严宽从前没有见过张磊,不过他已经将张磊他们,但是在出发前他已经将几人的画像看过了几遍,如今将人认出来不是难事。
严宽认出张磊后,但是一直没有看见周璨,他便立刻带着皇室暗卫的腰牌上前,“张将军,周璨呢?怎么没有同你一起?”
张磊看见那腰牌后打量了一下来人,想着应该确实是直属陛下的皇室暗卫,于是便放下了防心,“我们一行人才踏上回京途中不久,周世子便收到了镇国公府太夫人病重的急信,同我们说了一声便先我们一步回京了。将军来的路上没有遇上吗?”
严宽一听便知不好,他让暗卫兵分三路寻过来,而他走的那一条路又是最快的一条道,没想到还是没追上周璨。
此时他还在庆幸,幸好他一出发时便派人一路往西北而去说不定能在周璨见到周永絮之前将他带回来。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璨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又岂会让严宽这么轻易的发现自己的踪迹。
周璨一回到西北就立刻往军营赶去。
镇北军大营大帅营帐。
周永絮得知周璨回到之后就放心了,三年未见,周永絮鬓角都生了些白发。
“是儿子不孝,这三年被安焱困在京中,一直未能再回西北同父亲一起守疆,这才令父亲太过疲累,添了这许多愁丝。”
“你在京中给你祖母尽孝,又照顾你母亲,功劳也不小,就是你成婚时为父不能回去颇为遗憾,不过看你成婚后比从前稳重,为父很是欣慰。”周永絮拍拍周璨的肩膀夸赞道。
其实周永絮从前每隔一两年也能回京一次,只不过自契丹兵败、燕云六州被收回来后,安焱就下了旨意让他镇守西北,他又何尝不知道安焱的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回京。
为了减轻安焱的忌惮也为了镇国公府和镇北军的安全,他便没有回京。
只是没想到出了英王被诬陷截盗军饷案,周璨派人传来密信说安平帝欲除英王,若英王府出事,镇国公府也将岌岌可危,故而还在信中说了英王和他的计划。
周永絮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特别是周璨又拿到了先帝遗书,略一思量他便同意了这个计划,毕竟他也深知以安焱那喜欢猜忌的性子,他们镇国公府头上便会一直悬着一把长刀,随时有可能落下。
“父亲,想必您已经收到了消息,英王已经自西北起兵了。安焱定会派福王前去平乱,只是他绝对想不到福王已经同英王达成了合作,如今安焱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兵马。”
周永絮看向手里的舆图,猜测安焱会派哪路大军前来阻截镇北军。
“徐彬的西蜀大军虽然离得近,可是以安焱谨慎的性子定然会安排徐彬回京护驾,如今能来阻拦镇北军的除了沿途城镇的守兵便只有何战的临安军了。”
“不错,可是镇北军轻易一动,虎视眈眈的匈奴和契丹便很有可能趁机扰边,为父不能随意离开此处,此次领兵回京还需你来。”周永絮知道若是他将驻守西北的镇北军悉数调走,那么很有可能内忧外患,他不能冒这个险。
“父亲放心吧,父亲仍旧镇守西北,父亲将上次同我驰援淮东的那两万多人给我便好。”
“要不要再多给你一点人?你只带两万多人回去,对上何战那比你近三倍的兵力岂不是凶险万分!”周永絮知道周璨时常以少胜多,但是他总是会为此担忧,毕竟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万一这次败了那该如何是好。
“父亲放心吧,我在辽东之乱时早就观察过那临安军了,何战于练兵一道还算不错,但是那临安军在临安安享太平太久,虽然是把勉强还能用的刀子,但是到底还是钝了。”
周永絮看着周璨一脸自信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已有成算,况且周璨也不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既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点兵回京?”
“明日。”
“这么快么?不过也是,毕竟兵贵神速,他们如今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到了镇北军,而且何战远在辽东一时之间定然没有还没来得及反应。你若先一步前去拦截,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
见要紧事已经说完,周永絮便开始催着周璨回去休息:“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定然疲累,明日还要点兵出征,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好,全听父亲的。”周璨确实是累了,如今眼睛里遍布红血丝,若是太夫人她们见了都要心疼的。
第二日天晨光熹微,周璨便已经到校场了。
“是少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镇北军们看见少将军回来都很是高兴,他们早就听闻少将军在辽东平乱中智计百出,领着那驰援的三万镇北军立了不少战功,他们虽然留在西北没有亲眼看见,可是仍旧觉得与有荣焉,毕竟这可是他们镇北军的少将军!
“许久不见,大家可好?”周璨在镇北军时就是其中的兵卒,没有什么出身之分,所以常能同军中的将士打成一片。
“好着呢!二月时匈奴派了些骑兵来骚扰,我们又将他们赶回了草原!”
“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安国西北牢不可摧的防线!”
周永絮早在周璨同镇北军将士们寒暄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校场,等他们寒暄完后,周永絮便大步站到校场的台子上,众人一看便知大帅有话要说,纷纷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