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晨曦这里,他觉得生活虽然普普通通,却满是人间烟火,精神和身体都很自由。
梅老夫人以身体不好为借口,让下人来请梅峥嵘回家。
他去看了看,请了大夫,见母亲没有什么事,还是回到肖晨曦这边来。
对于娶亲的事,梅峥嵘坚决不松口,被逼急了他也冲梅老夫人发火。
他甚至说:“母亲觉得府里人少,可以给父亲纳几个妾,到时候不仅有人陪你,还能为梅家开枝散叶。”
梅老夫人被气得倒仰:“你个逆子,我是你母亲,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我和母亲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整个梅家考虑,也是为了母亲考虑。”
老男孩叛逆起来,比少年攻击力更强。
梅峥嵘说:“至少,父亲纳妾的人选,肯定是母亲看中的,是您自己喜欢的。”
梅峥嵘听话了几十年,到现在中年了,被梅老夫人强行开启了叛逆期。
“你给我滚!还不如不回来,我还能多活几年!”梅老夫人气急攻心,差点晕厥过去。
梅峥嵘趁机滚出了梅府,彻底不想回去。
临走的时候,他还叫了几辆马车,把华明月的嫁妆也给拉到了肖晨曦的住处。
看着一箱箱的嫁妆,肖晨曦瞪大了眼:“父亲,您这是把梅家搬空了吗?”
梅峥嵘一点不心虚:“这是你母亲的嫁妆,本来就应该是给你和旭儿的。”
肖晨曦知道梅峥嵘是一片真心,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好。
“您这样做,梅老夫人那边怕是会有想法。”她不想梅家鸡犬不宁。
谁不想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她可不想让梅老夫人把所有罪责都加在自己身上。
梅峥嵘让人把东西搬进库房:“我夫人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她能有什么想法。”
肖晨曦知道,梅家无论出点什么事情,只要是不好的,最后肯定都是自己背锅。
哪怕她已经不生活在那个地方,可是她在那个地方呼吸过,那就是她的错。
“我觉得父亲还是回梅府吧,不然,别人又会说是我捣鬼,破坏你们母子关系。”
肖晨曦是真的没想到,梅峥嵘会毅然决然地离开梅府,这多少有点离经叛道了。
“我现在不回去,等你大婚以后我再考虑。”
他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以后肖晨曦成了皇后,见一面也不容易。
到大婚也没有多少时间,他想和女儿多待待。
肖晨曦觉得梅峥嵘说得也有道理,嫁人之后,她便是皇后,不能说出宫就出宫。
哪怕皇上再宠爱,她也有自己的职责,更要遵循一定的礼仪规矩,没有现在这么自由了。
到时候便没有自由了吗?
肖晨曦的心里突然就很不想嫁人,不想用婚姻的牢笼来束缚着自己。
想一想,梅峥嵘的想法也很正常,她便不再勉强,就让他在这里住下吧。
“梅老弟,曦儿说好人家了?”肖晨曦已经定下亲事,肖铁桶还不知道。
梅峥嵘正要说,肖晨曦已经抢先回到:“是的爹爹,曦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
“是谁家的儿郎?梅老弟你自小在京城,可要把人家打听清楚了再定下来,万不可让曦儿以后受了委屈。”
肖铁桶又感到自己的无能,什么事情也帮不上这个孩子,只能拜托梅峥嵘了。
“还请你放心,我不会让曦儿受任何委屈的。”外面进来个人,正好听到了这话。
人还没到跟前,却已经接了肖铁桶的话。
大家一看,原来是皇上过来。
肖铁桶看来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
“恐怕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儿郎,曦儿嫁过去能行吗?”他很不自信。
梅峥嵘正要行大礼,却看到皇帝对他摇摇头:“梅侍郎也在这里?”
“梅某已经不是侍郎了。”梅峥嵘毕恭毕敬地回道。
他看出来,大家都还不想让肖铁桶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听说兵部有空缺,侍郎一职悬空,正好有人提到你,估计明天就可以去报道了。”
皇帝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提到的是刚才在门口听到邻居闲聊一样。
梅峥嵘知道,这是皇上看在肖晨曦的面子上,让他有了职位,他深深地行了个大礼。
肖晨曦也为此感到开心:“这可真是太好了,父亲以后就不会如此无聊了。”
“有你陪着,为父不觉得无聊。”梅峥嵘说的是真心话。
“咦,你这个荷包怎么这么丑?”肖晨曦看到皇帝身上挂的荷包,有点丑还有点眼熟。
皇帝掂了掂荷包:“丑吗?我倒是觉得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很特别很好看。”
“确实有点丑,特别丑!”肖铁桶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点头附和。
梅峥嵘也看了看:“虽然丑,但是那狗尾巴草还有点像。”
肖晨曦这时候终于认出来,那就是自己勾的第一个失败作品:“那不是狗尾巴草,那是竹子!”
“是竹子?”皇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也以为是山里的野草。
“这么丑的荷包,怎么跑到你那里去啦?你还好意思挂着?”
肖晨曦摸着荷包,她不记得自己给过这人荷包。
肖铁桶也觉得:“丢了吧,让曦儿给你做一个。曦儿,你可会这些女红?”
肖晨曦不好意思说那就是自己做的,她白了皇帝一眼:“赶紧藏起来,怪丢人的。”
“不丢人,我喜欢。”皇帝是真的喜欢.
每天看到荷包上的字,就似乎听到有人喊“轩哥哥!”心里就甜蜜蜜地。
“该不是哪个狐媚子给的吧?”看他这么舍不得,肖铁桶心里起疑。
“这位儿郎,你既然和我家曦儿定下了亲事,就不该要别人的荷包。”
他的话语里明显不高兴了,这种朝三暮四的人,不配和肖晨曦成亲。
“你必须一心一意对待曦儿,不然,我肖铁桶不同意女儿嫁给你。”
肖铁桶的话说得很硬气,倒是把梅峥嵘吓得不轻,他不停地向着肖铁桶眨眼睛。
“梅老弟,你的眼睛怎么啦?是不是进虫子了?”肖铁桶看不懂。
肖晨曦歪着头看着皇帝,努力憋着笑,看他会如何回应。
皇帝看了肖晨曦一眼,很想上去掐一掐她得意的脸:“不是哪个狐媚子给的,是我自己偷拿的。”
“没想到你这人不仅三心二意,还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肖铁桶从椅子上蹦起来,由于太过激动,差点脸朝下跌倒在地。
“哎呀,你就不要逗我爹爹啦,这荷包就是我做的,就是技术差了点。”肖晨曦说得也没有底气。
这也不能怪她,谁知道这人会自己把荷包偷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