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陪酒女。
而我,是犯罪团伙头目和陪酒女的孩子。
父亲有很多女人,同样的,他也有很多孩子,而所有孩子里父亲只留下了我一个。
我是幸运的。
父亲常这样对我说。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继承了父亲稀有的血液。
父亲是熊猫血,我也是。
我是所有孩子里唯一的熊猫血。
哪怕后面在chuang上和父亲在一起时,他也总爱和我说这句话。
“我是幸运的……”
八岁的裴时看着手指间燃着的烟喃喃低语。
火星随着风的吹动一亮一亮的,裴时盯着火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门被敲响,过了两秒门被推开。
“少爷,该抽血了。”
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身后的人就端着盘子走进来开始准备。
裴时将手里的烟踩灭转身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将衣袖拉起,露出纤细的胳膊。
他已经习惯了,固定时间,固定时间,固定的抽血。
裴殷因为身体需要,经常要放血,而裴时的血就是他的固定血源。
白衣人们熟练的拿出工具开始抽血,裴时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因为是才睡醒不久,他现在身上就穿着一件睡袍。
领口开着,身上的痕迹没有一丝遮挡映入人的眼眶,点点红梅开在雪白的皮肤上。
没人不会为这番景色动容,特别是被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看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魅惑。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微微有些惨白的唇瓣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发凉。
白衣人员连忙把头低了下去,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
抽完血后,他们就退出了房间。
裴时起身准备回床上补个觉,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少爷,王叫您过去。”
“……行,我知道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裴时穿上衣服走上那条走了许多次的道路。
到房间门口轻敲了两下门,听见“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父亲。”
“嗯,过来。”
裴时走过去,裴殷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两人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单向透明玻璃窗,而窗户对面正在进行一台手术。
锋利的手术刀划破小孩稚嫩的肌肤,鲜血顺着躯体溜了下来,所有的手术过程都被一块巨大的银幕实时展现在裴时眼前。
面对这样的画面裴时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任由裴殷的手胡作非为。
当看见刚才还流血的伤口渐渐恢复,裴时难得的挑起一边的眉头。
嗯?
“喜欢吗?”裴殷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我特地给你带回来的小礼物。”
“……谢谢父亲。”
这个小孩确实有点意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他叫沈秋溟,快四岁了。我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是055活下来的实验体。”
哦,原来是实验体。
“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就带回来了。对了,我给了他一个职位,叫娘娘。以后他就是你的了。”
裴时将来是要继承裴殷的职位的,那么这个娘娘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
裴时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裴殷的,总是能想出来这么土,这么中二的职称。
裴殷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裴时,那双眼睛里有很多东西,裴时再熟悉不过。
凑上去亲了亲裴殷的脸,低眉笑着说道:“谢谢父亲,我很喜欢。”
裴殷笑出了声,将人抱起,推开门离开了房间,朝卧室走去。
——
虽然裴殷说沈秋溟是给他的东西,但事实上裴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看看自己的这个“小礼物”。
毕竟裴时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白天要替在外面胡作非为的裴殷看管白鸽的大小事情,晚上还要陪裴殷,因此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愉快。
当看见沈秋溟一个人蹲在角落给自己打肾上腺素的时候,裴时是有些惊讶的。
“想不到你还会需要这个。”
沈秋溟这个小能力者他这段时间可是听了不少,毕竟身体确实很抗造。
裴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抬起手抽了一口指尖的烟,随后将烟雾全部吹到了沈秋溟的脸上。
“咳咳咳——”
沈秋溟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起来,拼命挥动自己的手,邹眉吐槽:“臭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裴时抬手揉了揉沈秋溟的头,笑道:“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
沈秋溟抬手想把裴时的手打下去,却被裴时用力压着根本挣脱不了,毕竟他现在身体情况并不理想。
“哟,还是个臭小子?”
裴时将烟叼着,微微弯腰和沈秋溟平视,用双手用力捏了捏沈秋溟的脸颊,直到将沈秋溟的眼泪都捏出来了他才分手。
“你干嘛!”沈秋溟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脸颊,快速和裴时拉开距离往后跑去:“你讨厌死了!离我远点。”
说完,不等裴时说话自己就先跑开了。
裴时靠在墙边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小小的一个,一瘸一拐的。
哦,还会瞪人。
真有意思。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却让裴时记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忘记过。
哪怕在后面两个人非常非常熟悉的时候,裴时也经常用来调侃沈秋溟,然后挨沈秋溟瞪一眼。
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