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炸弹是组装的,威力不大,但是爆炸范围也能达到方圆几米了。
“去,联系拆弹人员。”警方领导者对身后的人说道。
他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时间一到!你们不接受我们的条件炸弹就会引爆!反正都是死,能拉上一个领导者陪葬不亏,血赚!”
双方又回到了原点,被解救下来的人质也送医院的送医院,撤离的撤离。
被绑上炸弹的白景喻此刻却异常平静,也不知道为什么。
被做成吊坠的信号接收器紧贴在心脏的位置,每一次心跳白景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时乐现在在干什么呢……
大概在陪着陆风煦忙里忙外的准备婚礼吧。
他今天会穿正装吗?
不是酒吧的工作服,是贴身的小西装。
应该会很好看,他还没见过呢。
在察觉到警方那边有波动时,白景喻就知道他们要采取一些直接的方式了。
“优先击毙拿着控制器的人。”警方的领导者对着耳机另一端的狙击手说道。
就在狙击手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不法分子这边却有人大叫了起来。
“拆弹人员!他们叫了拆弹人员!”
“开枪!快!!”
尽管狙击手在第一时间扣下了扳机,可是拿着控制器的那人在死前还是按下了控制器。
白景喻胸前的炸弹在同一时间开始倒计时。
周围的不法分子很快被击毙殆尽,拆弹人员第一时间冲上前查看炸弹的情况。
在拆开表皮的第一时间就眉头紧锁起来。
白景喻开口淡淡的说道:“国外进口新型的tce波郎炸弹,国内训练没有这一款。去叫特种部队,或者去找镜子来,我教你。”
并不是所有的炸弹类型都在拆弹人员的日常训练当中的,炸弹人员负责的基本上是国内的突发情况。
而白景喻身上绑的这种炸弹用于国外,国内非常少见。
一般有这种炸弹也是有特种部队成员在场的突发情况,而今天,特种部队成员就是被绑炸弹的的那个人。
“好,我很快回来。”
就在拆弹人员起身准备去和后方的警方说情况时,却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退下,离这里远一点。”
时乐跨过围栏障碍朝着白景喻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还有抱着防炸装备朝他这边跑的警方人员。
只是一瞬间,白景喻就明白时乐想干什么了。
“你给我回去!凑什么热闹!”
这里这么危险,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时乐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现在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是前特种部队成员,证明已经给你们上级看过了,把东西给我你可以离开了。”
拆弹人员朝后面看去,他的上级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的衣服。”
“不用,你走吧。”
时乐在白景喻身前蹲下,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开始观察炸弹的构造。
“时乐,你听我说,你去把衣服穿上,我让你拆,但你去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白景喻不得不退了一步。
防炸服虽然做不到完全的安全,但是肯定比不穿要好。
时乐皱眉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别让我分心?”
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时乐现在只能凭借以前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开始盘顺炸弹里面乱七八糟的线路。
倒计时一秒一秒的跳动着,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以及与倒计时一同跳跃的心跳。
“先找到每一个感应装置的线路,然后从外往里拆。”
白景喻此刻能做的只有相信时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炸弹的倒计时也只剩下三分钟。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地上。
时乐拿起剪刀开始拆线。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在拆完最后一个连接器的时候,时乐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接下来这样……”
他抬头朝炸弹的倒计时那看去,却见时间从一分半继续往下跳着。
不对!为什么还没有停下!
时乐重新拿起手电筒朝炸弹内部看去,白景喻也明白肯定发生特殊情况了。
“时乐!走!”见叫不动人,他朝警方那边喊道:“来个人把他给我带走!”
警方那边正在组织人员撤离,听见这句话赶紧叫人去把时乐拉开。
“别过来!”时乐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句,又回头继续看哪里出了问题。
“时乐,时乐,乐乐!”
时乐听见这两个字抖了一下,见时乐终于听进去话,白景喻赶紧说道:“走,走,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乐乐,你听话好不好?你最乖了,你听话……”
“放屁!”时乐吼道,把手电筒扔到一边开始直接用手去拉里面断了的线。
“听话!听话!你他妈一辈子只会和我说这句话!我还不够听话吗!”
时乐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抬起手随意扒拉了两下又继续看炸弹。
“训练你让我听话,好,我听了。任务你让我听话,好,我也听了!你让我做什么我没做!结果呢!你他妈的一次次把我推开!每一次!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到过!我再也不听你的了!”
“你个骗子!讨厌鬼!我讨厌你!”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伴随着呼吸,仿佛把这些年的不满和怨言都说出口。
“我讨厌你对我的偏心和偏爱!我讨厌你每次都把我护在身后!我讨厌你一次次把我推开!我讨厌你不喜欢我!我讨厌你骗我!我讨厌……这么喜欢你的我……”
“总是被推开,我也会难过啊……”
时乐不怨白景喻做的决定,不论是退伍还是任务,他知道这些都是对他好的选择。
他只是气不过……
明明白景喻知道他的心意,却打着为了他好的状态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不论是不理白景喻也好,消失、改名、开酒吧……
和所有人联系,唯独不理白景喻。
他只是想让白景喻难过一点,只是想让白景喻去哄哄他而已……
一直都是他追着白景喻跑,他也想被白景喻追一下啊……
只要白景喻来哄一哄他,他就原谅白景喻了……
可是哪怕到了最后,生死关头,白景喻还是把他推开。
“好……”白景喻退步了。
就当他自私一点吧,在生命的最后,就自私这一次。
带上他的小兰花一起走,再也不分开了。把自己的小兰花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别怕……”
“咔嚓——”
时乐的头还靠在白景喻的肩膀上,双眼紧闭着。
他刚才摸到了一根线,但他不能确定那根线是不是解炸弹的,在倒计时的前三秒,在白景喻的怀里。
时乐用剪刀把那根线剪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白景喻松开时乐,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停止在了最后三秒。
“哈——哈哈——”
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了口,重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的空气。
“……哈哈哈,我…我成功了!”
时乐开心的看向白景喻,白景喻放松身体坐着笑道:“对,你成功了。”
你成功救了我,我的小兰花。
“耶——”时乐开心的起来蹦跶了两下。
拆弹人员赶紧上前去给白景喻解绳子。
“白教授,你稍等一下,这个绳子的材质很复杂,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嗯,没事,不急。”
白景喻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时乐,时乐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
一如当年那样,他坐在地上。时乐在闹,白景喻在笑。
——
october酒吧来了第二个老板。
不,或者说,来了一个老板娘?
虽然大家都觉得拾月才是老板娘,但是毕竟拾月是老板。
拾月从前的固定刷新在吧台前变成了时不时在酒吧刷新,如今专门去蹲拾月的人也要看运气。
基本上能蹲到拾月的时候,一般也能蹲到另一个人。
c大军事理论课程帅气与文凭兼备的出名教授,白教授。
白教授的课并不多,而且都是大课。除了上课以外,在学校里面基本上是见不到白教授的。
白景喻的课每次都座无虚席,他讲的很好,人又长得帅。不点名,不管大家做什么,从来不让人挂科,甚至还经常给同学们加分。
他上课的第一节课就说过:
“如果你觉得我的课有趣,那你自然会放下手机听课,感觉没意思强迫你听课双方都不会舒服。喜欢听就听,不喜欢大家可以玩手机。”
温文儒雅的男教授,在大学里面可以说是非常抢手了。
更重要的是,优秀的白教授还有一个传闻。
他是特种部队退伍的队长。
那可谓是buff叠满了。
曾经有同学在他的课堂提问上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
当时的白景喻愣了一下,眼睛瞥向下方的一个方向。
随后笑了一下,开始解领带,课堂响起尖叫声。
领带下肌肤上都是吻痕,而在白景喻的锁骨上秀丽的线体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英文字母。
october,十月。
“啊啊啊啊啊——”
“wc!wc!wc了啊——”
白景喻温柔的声音通过话筒的放大回荡在课堂里,提到自己的爱人,平时温柔里带着疏离的感觉也没有了。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也在现场,感谢大家对我的喜欢,也希望大家以学业为重,愿你们遇到更好的人。”
“啊啊啊啊啊!不是吧!wc——”
“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两人从来不掩盖彼此的关系,在酒吧里也是这样的。
当有人上前向时乐搭讪,时乐也是柔声拒绝。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谢谢你的喜欢。”
说完掀起自己的衣角露出半截腰身,在腰偏下方一点的位置用秀丽的线条纹着一串英文。
my little orchid.
我的小兰花。
白景喻安静的坐在吧台旁微笑着望向时乐。
十月兰花,
白景喻也重新拥抱了自己的小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