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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被桑葵脸上的怒容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生气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听下人说今天牧姣跟桑葵起了冲突,但具体是什么,下人并未禀报。

这会看到桑葵这个样子,内心料想两人之间的矛盾怕是不小。

桑葵气呼呼地和苏玥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且十分不解为何牧姣要为难自己。

在这皇宫之中,大家都知道桑葵和苏玥关系好,但桑葵毕竟不是后宫的女人,只是南蛮的质子,很少有人会主动和桑葵有什么联系,桑葵也习惯了在后宫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当她在后宫中偶遇牧姣的时候,却被牧姣主动拦下了,而且一张口就直戳桑葵的心窝子。

这会牧姣已经显怀了,又有太后撑腰,扶着自己的肚子,张口便说自己的孩子好福气,一出生就是皇子,不用像牧姣一样背井离乡,留在皇宫处处看人脸色。

又说皇上迟早会发兵南蛮,拿下南蛮,到时候桑葵就是亡国公主,哪怕有苏玥护着,恐怕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桑葵背井离乡好几年,身上背负着南蛮的命运,听到牧姣这么说,一下子就炸了,没忍住也说了几句难听话。

那牧姣更是处处紧逼,上上下下的把牧姣本人连带着南蛮都骂了个遍。

“若不是念她腹中还怀着孩子,我今日定要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我南蛮出来的女子都不是吃素的!”

桑葵气鼓鼓地说完,又重新看向苏玥:“玥妃娘娘,我就不懂了,这个牧姣为什么要主动招惹我?”

桑葵不知道的是,牧姣之前还是瑶妃的时候,就因为桑葵懂巫蛊之术,设计陷害苏玥的计谋被拆穿,心里早就记恨了她很久。

现在仗着肚子里有货,又有太后撑腰,自然是趾高气昂,看谁都不顺眼。

桑葵这个小可怜,这是撞在枪口上了,成为了牧姣在后宫立威的工具。

“大概是因为你与我比较亲近吧。不过你刚刚说的话算数吗?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桑葵点点头。

她其实心里也知道薛泽对南蛮始终有一股怨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出来。

她算是想通了,她这个质子能在自己还在后宫期间,保证南蛮的安全,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至于之后薛泽要怎么做……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皇帝要出兵,岂是她一个外邦公主能够干预的?

于是便爽快地说道,“只要皇上答应我在这边做质子的期间,他不主动入侵南蛮,我就帮你们。”

晚上薛泽回来的时候,苏玥立马和他说了这件事情。

薛泽沉吟半晌,点头应下了,并叫来了小六子,写下了一道密诏,

薛泽在上面御笔亲批,还盖上了传国玉玺的印章。

小六子立马马不停蹄地把东西交给了桑葵。

桑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让小六子给两人传话,说等她想想该怎么做。

此时太后的翊坤宫中,太后得知牧姣跟桑葵起了冲突,眉头紧紧皱起,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呵斥道,“你个蠢货!”

牧姣有些委屈,“那桑葵是苏玥的人,而且之前就拆穿过您蛊虫上的计谋,您为何不允许我给她点颜色瞧瞧?”

太后一拍桌子,“你也知道她坏过一次我们的好事?那女人身上有几分本事,你以为我这用蛊虫影响皇上神思的计划还能维持多久?若是被皇上发现了端倪,或者被那桑葵看出了破绽,查到哀家身上,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太后是真的生气了,说到后面,锋利的指甲几乎戳到了牧姣的脸上。

牧姣护着自己的肚子,一步步往后退,被太后眼中的狠戾吓到,哐当一声跌落在座位上。

一旁的容澜冷眼看着这一切,只默默低头喝自己的茶,心中想的却是牧姣如此乖张,一点都不收敛,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瑶妃呢?

太后敏锐地察觉到容澜的沉默。

仔细回想一下,这段时间他与牧姣走得很近,容澜却什么表示都没有,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

太后疑心病很重,立马心里便有些怀疑。

“澜儿怎么不说话?哀家瞧你这几日沉默许多。”

容澜放下茶盏。

“臣妾自然不敢对牧姣姑娘的事情置喙,毕竟臣妾没那个本事,无法怀上皇上的孩子。”

太后又试探着问道,“这段时间可与家中父兄有联系?皇上如今独宠苏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容澜自嘲一笑:“太后,澜儿已经想清楚了,只要有太后在这宫中,哪怕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澜儿后半生也无虞,若是牧姣妹妹再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咱们在后宫的位置就彻底稳固了。”

“皇上现在一心只有苏玥,臣妾凑上去也是碍她的眼,那还不如想开些,好好辅佐太后与牧姣姑娘,只求日后这后宫之中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她说的那般恳切,加上这段时间容澜家中父兄也与太后有来往,信中对太后十分尊敬,隐约有拉拢的意思。

于是太后便放下心来,只以为容澜已经彻底认命了,甘心做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你能早些这么想不就好了,之前也不用因为一个孩子生那么多气,这个孩子无论是给牧姣抚养,还是给你抚养,不都是哀家的孙子吗?”

“等日后这个孩子继承大统,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现在哀家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让皇上给牧姣一个位份留在皇宫了……”

太后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眼神一转,对容澜说道:“哀家最近十分想念你做的点心,这会胃口好,你去御膳房,给哀家做些来。”

容澜知道这是太后和牧姣要商量什么事情,故意把自己支开了。

她心下一沉,看来太后还是没有彻底相信自己。

为了不引起太后的怀疑,她顺从的应下。

等到容澜走后,太后将目光转向牧姣。

“你也别整日想着在后宫趾高气昂,争那一两分面子上的爽快,还是多想想该怎么让皇上给你个名分。”

牧姣脸上露出为难,“可是……可是皇上他现在压根就不来看我……”

而且她之前不是没有试过勾引薛泽,可现在薛泽满脑子都是苏玥,自己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太后冷哼一声,“你就这点本事,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瑶妃之位的,他不来你就不会去找他吗?软的不来你不会来硬的吗?”

“太后您的意思是?”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这几日黄河水患,下朝之后,百官都要跟着皇上到御书房商量对策。”

“皇上也是男人,有些事情当着别人的面做了,他是不能不承认的,哪怕捏着鼻子也要把你认下。”

......

容澜从太后的翊坤宫离开之后,便去了御膳房准备糕点。

路上,她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给苏玥传个信,说太后近来可能会有所动作。

苏玥得到消息,立马警惕起来。

然而,苏玥还是低估了太后跟牧娇的胆子。

太后此人,有些事情不做则已,一做,那就不会考虑后果,势必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早朝结束之后,薛泽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牧姣带着熬好的粥点去了御书房。

小六子看到她来,下意识想要拦住,但牧姣张口就搬出了太后的懿旨。

御书房里的薛泽也听到了牧姣的声音。

仔细想想,他已经挺长时间没有见牧姣了。

他不在意牧姣的死活,但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子嗣,于是便松了口让她进去。

牧姣前脚进了御书房,后脚便以风大的理由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了。

那么巧,她刚进去便有人找来了小六子,说有急事,小六子也很快被支开。

露华宫中,苏玥一直觉得今日心神不宁。

用过午膳之后,春宁劝她午休一会,可她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将近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半炷香的时间,却一直在做噩梦。

她似乎又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猛然惊醒之后,却记不得刚刚梦的内容,只记得梦中的那种刻骨的仇恨和怨念,一直在心头萦绕盘亘,挥之不去。

春宁连忙凑了过来,“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玥皱着眉,揉按自己的太阳穴,“没什么。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话音刚落,夏觉突然匆匆赶来。

“娘娘不好了,御书房御书房那边出事了!”

苏玥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前来和薛泽商议黄河水患的朝臣们将御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呵斥。

苏玥心中一沉,一定是出事了。

那哭声她认得,正是牧姣。

可为什么会这样?容澜给她传了消息之后,她明明已经命人盯住了牧姣那边!

苏玥不知道的是,太后也晓得苏玥对牧姣多有防备,于是是特意将牧姣叫到了自己宫中,再从自己的翊坤宫偏门出来的,苏玥的人自然没能跟上。

而等她现在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看到苏玥来了,朝臣们的脸上神色都十分奇怪,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苏玥脚步沉重,走到御书房中,也被眼前的一幕刺痛。

御书房中,薛泽坐在龙书案前,衣衫不整,奏折早已被扫落了一地,地上还有女子的衣袍和裙袄。

而牧姣则是躲在角落,低低地哭泣着。身上还有一些红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玥面色一沉,但她没有着急找牧姣的麻烦,而是看向门外的朝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然而这些人早已私下得了太后的命令,正是看热闹的好时候,又怎么能离开呢?

“玥妃娘娘还是先处理皇上那边的事情吧。”

一个朝臣不怀好意地说道,“之前臣等都以为皇上是真心不喜欢这位姑娘,所以不愿意将她纳入后宫。如今看来是喜欢得很,恐怕是有人心生妒忌,仗着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让这位姑娘入皇上的后宫啊。”

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他说的就是苏玥。

现在有谁最受宠?有谁仗着孩子升了位分?

不就是苏玥吗?

御书房里,薛泽脸色难看,盯着角落里的牧姣。

“你给朕喝了什么?”

她脸上还有一个薛泽愤怒之下留下的巴掌印,脸上全是泪痕,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没什么,就是一些寻常的粥品。这是太后老人家让民女送来给皇上的呀……”

薛泽当然知道那粥里有问题,他喝下去,立刻身体就有了反应。

要不是自己意志力过人,恐怕真的要酿成大错。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扯开了牧姣的衣服。

那么巧,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他约见朝臣的时候,小六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御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他与牧姣纠缠的一幕,被外面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他有没有真的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当着朝臣的面,与衣裳凌乱的牧姣同处一室,加上牧姣腹中还有他的子嗣……这是要逼着他认下牧姣,给她一个名分。

苏玥知道赶不走这些朝臣,抬脚进了御书房。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泽沉着脸看了一眼桌上还剩下一半的粥品。

苏玥了然,而后转向角落的牧姣,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皇上下药!”

牧姣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拼命地摇头,“我没有,这粥是我从太后那里带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太后给皇上下药了?荒唐!”

“粥是哀家让牧姣给皇上的,里面也确实加了一些助兴的药物。哀家是为了皇上好,怎么?你要替皇上责罚哀家不成?”

苏玥话音刚落,太后便带着人来了。

她不仅来了,身后还带着好几个太医。

太后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对薛泽眼中的怒容,并不害怕。

太后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几个太医,“去查查那粥里有没有什么对人身体不好的东西。”

两个太医立马上前查看,低声道,“的确只是些助兴的药物,只是这剂量用的多了一些……”

太后立马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太医,“哀家让你给陛下补补身子,你怎么回事?”

那太医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臣……是臣弄错了药物的剂量,臣甘愿受罚,还请太后娘娘赐死臣!”

苏玥心下了然,看来太后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甚至连替罪羊都找好了。

这个太医一定是私下已经和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用他的死来换取这件事落幕。

薛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这样对自己,自己可是她的亲儿子!

薛泽踉跄着起身,“好……好……朕竟不知道,母后竟然对儿臣如此用心,贴心到把人都送到朕的床上来了!”

太后波澜不惊道,“皇上谬赞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自然事事要为皇上考虑。”

“哀家只是看着皇上对牧姣有情意,她也怀了皇上的子嗣,不想皇上碍于某些人的意思委屈自己,所以想要成全,而且……”

太后话音一顿,“近来哀家总是梦到先皇,梦到先皇担忧皇上的未来,担忧皇家香火的传承,所以才擅作主张。若皇上觉得哀家做错了,那便将那便责罚哀家吧。”

太后话音刚落,立马有朝臣道,“万万不可啊!这难道不是先帝的意思吗?再说,太后此前想要出宫,便天降大雨,而且太后和皇上都梦见先皇的旨意,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是啊是啊,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怀了皇上的子嗣,便是大功一件,将她纳入后宫又如何?随便给个名分就是了。”

“对啊,今日大家都瞧见了,皇上就不用继续推脱了,不过是一个女人,又何必因为这件事情,让皇上和太后闹得不愉快呢?”

其中一个朝臣看向苏玥,“玥妃娘娘,先皇后已死,如今论位分,您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您就忍心看着皇上和这位姑娘情意深重,育有子嗣,却不能在一起吗?难道您的心胸就如此狭隘吗?”

苏玥现在彻底明白了。

无论是太后还是牧姣,还是这些虎视眈眈的朝臣,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最后这几句话。

为了逼着她,让她同意薛泽将牧姣纳入后宫,

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