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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人指尖轻轻拢住烛芯,火星子颤了颤,软绒似的暖光漫过石桌,连洞外林间的风都放轻了脚步,只敢悄悄裹着点蜜果香飘进来:“晚上好啊,亲爱的朋友。”

“先前那几段日常看着长,其实是我特意为你铺的——就想在开篇给你个童话似的开局,让你慢慢摸透毛团的软,闻惯复活泉的清,跟着月芙追过蝴蝶,才好真真切切踏进这精灵之森的缘分里。”他掌心托着点暖光,晃了晃,映得石墙上的树影轻轻动,“今夜啊,既是咱在这森林里扎扎实实过的一日,更是那段没说透的冒险,刚要抬脚的开头。”

“你且凑近些烛火,听这风里的银铃响——今夜的故事,就从这暖光缠裹的林间,慢慢往下讲……”

晨光像揉碎的金箔,从树屋的木窗缝里漫进来,淌在铺着的白桦皮被子上——那被子软乎乎的,裹着身时还能闻见淡淡的木脂香。我翻了个身,刚想往暖处再缩缩,耳边就蹭到团软绒,是苔灯蜷在枕边,灰色绒毛轻轻扫着耳廓。

鼻尖不知蹭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痒意一下子钻进来,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跟着“阿嚏——”打了个大喷嚏,震得被子都晃了晃!结果“哎哟!”一声,苔灯没抓稳,顺着枕沿滚了下去,小翅膀慌忙张开,却还是轻轻撞在了木床沿上。

它扑棱着灰紫色翅膀护着脑袋,爪子还揉着被震疼的耳尖,明明眼里带着点委屈,绒毛却炸得像个小毛球:“哼!”

话音刚落,灰紫色的小书“唰”地从它羽毛里飘出来,书页飞快翻着,苔灯气鼓鼓地念起咒语:“Вoдnцa-maтyшka, pa36yдn eгo жe!”

而我还做着梦,嘴边流出点口水。:嘿嘿!星若…星若你也来森林了呀…

话音未落,一个跟脸差不多大的水球“啪”地凝在半空,没等我反应,就直愣愣往我脸上砸下来!凉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连睫毛都沾了水珠,我猛地睁大眼睛,瞬间被浇得彻底清醒,连美梦都跟着水球一起碎了。

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净,脑里就炸出灰烬的笑声,带着股幸灾乐祸的脆:“早上好啊!被水球兜头砸醒的滋味,够爽吧?这可是精灵之森独一份的‘福气’,一般人还捞不着呢!”

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来,绒毛还炸着没顺平,荧光揉着翅膀尖,委屈里带着点理直气壮:“谁让你打喷嚏不看地方!震得我从枕头上滚下来,差点摔掉尾巴尖的光!”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头发一绺绺贴在额角,没好气地瞪着脑里的声音:“这福气你要是真稀罕,我现在就打包给你——可惜你是个没脸没身子的器灵,想受都没处受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烬的笑声滚得更欢,连语气都飘着得意,“老子住你脑袋里,天塌下来都先砸你!有啥凉的、湿的、摔的,全归你自己扛,我就负责看戏——舒服!”

我没顾着脸上还滴着的水,先抬手轻轻揉了揉苔灯的小脑袋——它的绒毛还带着点炸毛的软,蹭得指尖发痒:“对不起啊,昨晚没注意你蜷在枕边,打喷嚏没轻没重的。”

苔灯往我掌心蹭了蹭,灰紫色翅膀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腕,气儿一下子消了:“这还差不多!”说罢又把那本小书翻开来,荧光点着书页,认真念起新的咒语:“coлhышko-6aтюшka, пpocyшn eгo!”

话音刚落,窗外的晨光突然涌得更亮,像被拢成暖融融的光团,裹着我的身子绕了圈——身上的水迹“唰”地一下就干了,连衣服上的潮气都没剩。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就觉出头发有点发紧,伸手一摸,发梢竟卷成了小圈圈,还带着点焦焦的温度。

“啊这……”我盯着指尖绕着的卷发,有点哭笑不得。

苔灯赶紧把书合上,小翅膀挠了挠自己的绒毛,有点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好久没这么连着用法术了,力道没控好……见谅见谅!”

“哈哈哈哈!”灰烬的笑声立马炸响,“再这么烤两次,你那头发就能卷成萨摩耶的毛了——哦不对,比萨摩耶还蓬松,活脱脱一只贵妇犬!”

“闭嘴!”我没好气地瞪了眼空气,伸手想把卷发给捋直,结果越捋越乱,反倒逗得苔灯也跟着“唧唧”笑起来。

树窗突然传来“咔嗒”轻响,一只圆滚滚的白绒仙灵裹着淡绿魔力,正用魔力轻轻撬着木窗——它没手,全靠那团软魔力稳稳托着个桦木盘子,绒毛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晃得像撒了点碎光:“Дo6poe yтpo!”声音软乎乎的,揉了把棉花似的,“起床啦?这是大伙特意给你留的早餐!”

苔灯立马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去,羽尖轻轻碰了碰仙灵的绒团,尾尖的银亮晃了晃:“多勃罗耶 乌特拉!谢谢呀~”

窗外的晨光刚好顺着木缝漫进来,把树屋染得暖融融的:沾着露水的柳枝在风里轻晃,几只带金纹的鸟儿落在枝桠上,啾鸣着啄食枝头的浆果;不远处的草地上,穿银裙的精灵正追着只蓝翅蝴蝶跑,裙摆扫过草叶,惊得光虫飘起来,像撒了把会亮的碎星。

再看那桦木盘子,摆得满当当全是暖意——黑面包还带着刚烤好的热乎劲,麦麸在光里泛着浅黄,咬一口能尝出阳光的甜;红莓果堆在小陶碟里,汁水浸得碟边发亮,轻轻一碰就会淌出红汁;鲈鱼干切得薄,泛着淡淡的咸香,是昨夜在泉边烤的;黄油块裹着油纸,捏着软乎乎的,一化开就飘出奶香气;旁边的陶杯里盛着温羊奶,表面还浮着层细沫,吹一口刚好不烫嘴。

“快尝尝!”苔灯用荧光指着刀叉,翅膀尖点了点面包,“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黄油抹在面包上——要抹匀哦,麦香混着黄油的甜才最香!”它顿了顿,又叼起一片鲈鱼干晃了晃,“然后把这个夹进去,剩下的莓果可以直接吃,羊奶温温的,喝着舒服~”

我捏着刀叉抹黄油时,苔灯还凑过来,用喙小心叼了颗最红的莓果递到我手边;它自己啄面包时,绒毛沾了点麦屑,晃着小脑袋蹭掉的样子,软得人心尖发颤。窗外的鸟鸣、精灵的笑闹混着麦香飘进来,连风都慢了些,陪着我们在暖融融的晨光里,把这顿早餐吃得满是甜意。

树屋的木门突然传来“笃笃”轻响,是识识的指节在轻叩——她银白的发梢沾着点晨雾的湿,淡蓝光裹着的卷轴就悬在身前,纸页边缘缀着银桦符文,风一吹便轻轻晃,像在跟着窗外的鸟鸣打节拍:“啊,旅者醒着吗?”语气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林间晨露的清,“既然你已是森林的一份子,今天可得跟着大伙一起,试试林间的日常工作啦~”

我刚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闻言愣了愣,指尖还沾着点黄油的香:“工作?”倒不是不情愿,只是没想到刚融入就要干活,心里多了点新鲜的意外。

苔灯立马扑棱着灰紫色翅膀蹭过来,绒毛扫得我手背发痒,尾尖的银亮晃了晃:“对啊对啊,就是工作呀!”它飘到我肩头,用小脑袋轻轻顶了顶我的耳廓,“这么大的精灵之森,要养着好多毛团子,还要护着泉眼和果树呢——你都成大伙的家人了,当然得一起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我笑着站起身,顺手拢了拢身上的精灵短袍,晨光从树窗漫进来,刚好落在苔灯的绒毛上,晃出细碎的暖光,连干活的期待都跟着亮了起来。

识识指尖轻点卷轴,第一行字瞬间亮了亮:“1. 先去炉枕乡,那是精灵们的居住区,晨露还没干呢,得帮大伙把街道上的落叶扫拢,再把光虫们落在石缝里的亮粉收起来。对了,”她突然笑了笑,耳尖泛粉,“月芙公主特意点名,说等你扫完街,要去后厨房给大伙做东方美食——她上次听你说过桂花糕,念叨好几天了。”

指尖再点,第二行字跟着亮:“2. 下午去晨月圣所,找阿尔丰斯穆夏爷爷。他听说来了位白发旅者,眼睛都亮了——爷爷正赶新一期的精灵卡牌,截稿日就快到了,缺个‘东方旅者’的模特,说你站在圣所的月桂树下,刚好衬得上晨光。”

最后一行字亮起时,识识的语气软了些:“3. 傍晚去列维斯之膝,那是给需要静养的精灵准备的地方。光光和几个毛团子在那儿守着,你去帮忙换软绒毯,再把晒干的安神草递过去,得好好照顾着。等忙完这个,最后去趟多米科夫卡,毛团子们说今天的莓果红透了,想让你帮忙摘,说你手稳,不会把果子捏破。”

卷轴“唰”地收起,识识摆了摆尾巴:“工作就是这些啦,我先去帮王子调理公务,拜拜~”

我看着窗外忙碌的毛团子,突然觉得这日子挺有意思,忍不住弯了弯眼:“看来今天是一趟不错的旅程呢。”

“不错?”灰烬的声音带着点调侃,“扫街、做饭、当模特、照顾精灵、摘浆果——这一天下来,你腿都得酸,忙得脚不沾地!”

苔灯已经扑棱着翅膀往门口飘了,还回头催我:“别听他的!干活超有意思的,快开始吧!晚了莓果就被其他毛团子摘光啦~”

炉枕乡的晨光裹着极光的余温,漫在覆着薄雪的屋顶上——雪顺着木檐往下融,一滴、两滴,“嗒”地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白雾;檐下挂着的林兰花串被风拂动,花瓣相撞,发出“簌簌”的轻响,像谁藏在暗处捻着碎玉。精灵们裹着银绒斗篷在街道上跑,有的追着滚远的光虫,有的用魔力托着空篮去采晨露,笑声裹在暖光里,飘得满街都是。

我蹲在桦树旁,正用石刀细细剪着枯枝——选的是刚褪了霜的软枝,枝桠直,还带着点木脂香,打算编把扫帚。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落在我肩头,尾尖的银亮蹭了蹭枯枝,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疑问:“你在做什么呀?不是说要扫街道上的落叶吗?”

“在做扫帚啊。”我把剪好的枯枝归拢到一起,指了指不远处飘着的落叶,“总不能一直等你们用魔法帮我。”

“扫帚?”苔灯绕着枯枝转了圈,翅膀尖碰了碰枝桠,有点好奇,“我们平时都用风魔法拢落叶的呀,不用这么麻烦~”

话音刚落,就见街对面的精灵抬手念了句短咒,指尖飘出缕淡绿风丝——风丝裹着散在地上的落叶,像牵起了层金红的纱,轻轻巧巧就拢成了一堆,连藏在石缝里的碎叶都没落下。我看得眼热,赶紧直起身:“苔灯,你也教我这个魔法好不好?”

“当然好!”苔灯立马飞起来,用魔力托着那本灰紫色小书翻开,书页上的符文亮起来,“你跟着我念,要慢一点,把语气放软哦~”它清了清嗓子,念出的咒语音节裹着风的轻:“Вeтep-6paтeц, пoдhnmn cлe3ы 6epe3, В kyчy cлoжn y kpыльцa дo пopoг!”

随着咒语落下,一阵暖风吹过,街面上的落叶真就顺着风势聚过来,正正好好堆在墙角的竹筐旁。我赶紧跟着学,磕磕绊绊念:“维杰-布拉杰茨,波德尼米 斯廖兹 辽兹,夫 库楚 斯洛日 乌 克雷利察 达 帕罗格!”

念完等了半天,风没动,落叶还在原地飘。苔灯飞过来,用羽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有点无奈:“你的语气不对呀——这不是命令风,是像跟朋友说话一样请求它帮忙,要软一点,带着点诚意~”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学着苔灯的语气再念了一遍——可还是没动静,连鬓边的碎发都没晃一下。

苔灯愣了愣,翅膀有点发颤:“不该呀,词都念对了……等等,我查一下!”它赶紧让小书翻到另一页,念起段探测的咒语,声音认真:“3emлr-maтyшka, oтkpon mhe hyтpo, Чтo ckpытo в kophrx — cтahь ha вnдy!”(泽姆利亚-马图什卡,奥特克罗伊 姆涅 努特罗,什托 斯克雷托 夫 科尔尼亚赫 — 斯坦 纳 维杜!)

淡金的光纹从地脉里冒出来,轻轻缠上我的手腕,又晃悠悠飘回苔灯身边。我赶紧问:“怎么样?是不是我少念了什么?”

苔灯收起小书,有点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原来你这么特殊啊……我就说实话吧,你体内的魔力池,或者说虚界能量,深得像藏了片海,比好多老精灵都足。可惜啊,对于‘魔法’这种把能量变成风、变成光的形式,你现在就是个小白痴,连怎么引能量都不会。看来,得从头教你了。”

“啊?!”我举着刚编了一半的扫帚,有点懵——能量足却用不了,这不等于抱着宝库打不开门吗?

“完了完了!”灰烬的声音立马炸响,满是绝望,“本来还指望你学了魔法可以适应地中海的生活,现在倒好,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子都别想变什么武器形态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学不会魔法,就回华夏吧!”我有点急,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扫帚,叹了口气,“学呗,还能怎么样?”

于是,当其他精灵用魔法轻轻拢起落叶、省时又省力时,我握着刚编好的扫帚,一下一下细细扫着街道——木枝扫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响,落叶被归拢成小堆,苔灯就飞在旁边,偶尔用翅膀帮我挡挡飘来的碎叶,倒也没觉得麻烦,反倒有种踏实的暖。

后厨房的桦木橱柜泛着暖光,晨光从天窗漏下来,落在摆着的陶碗陶盆上,连空气里都飘着刚烤过麦饼的甜香。月芙一看见我进门,立马拽着我的袖子晃,银发散在肩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快点快点!就等你啦!我超想吃你说的桂花糕,上次听你提过就一直惦记!”

丰丰飘在她身边,暖黄荧光晃得软,嘴上没直说,犄角却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腕,尾巴尖扫过桌面:“我、我也想尝……不是馋,就是想看看东方的点心是什么味道。”

连苔灯都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来,羽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掌心,尾尖的银亮晃个不停,声音软乎乎的:“听你们说得我都馋了……能给我也做一份吗?要小小的就好,我吃不多~”

我笑着点头,转身翻找橱柜,却慢慢皱起了眉:陶碗里只有磨好的小麦粉,细白的粉末捏着软,却没有做桂花糕必需的糯米;找遍了窗台的陶罐,也没见着晒干的桂花,只有识识昨天采的月桂枝叶,绿得发亮,凑近能闻见清冽的香;白糖倒有小半罐,装在编罐里,颗粒细得像雪,可缺了糯米,总觉得少了灵魂。

“材料不太够啊……”我捏着小麦粉喃喃,“有没有类似大米的东西?要黏一点的,能揉成团的那种。”

月芙歪了歪头,刚想说话,丰丰突然晃了晃犄角,暖光裹着个布口袋飘过来:“是不是要能煮软、捏着黏的?这个是晨露粳米,上次曜石从泉边的田里收的,煮透了特别软,说不定能当替代品!”

我赶紧打开布口袋,里面的粳米粒透着浅白,还带着点晨露的湿意,捏一颗在手里,圆润得很。再看那月桂枝叶,我笑着摘了片叶子揉了揉:“没有桂花,用月桂的香气也不错,说不定更清新呢!”

苔灯立马飞过来,用魔力托着那片月桂叶晃:“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可以帮你递东西,保证不捣乱!”

陶盆里的晨露粳米粉泛着细白,我往里面慢慢加水,指尖揉着粉团——粉比小麦粉更润,裹着水就黏得刚好,不沾手,还透着点米香。旁边的石臼里,月桂叶被魔力碾成细粉,淡绿的碎末飘出来,混着白糖的甜,一下就把后厨房的空气染得软乎乎的。

接下来揉酥时,指腹蹭过渐渐成型的油酥团,忽然就想起星若——平常我哪会琢磨这些细活,就算做饭也是野炊时烤块肉、煮碗汤,随意得很。唯独这桂花糕,当年为了她,特意跑去找楚国的老师傅学:怎么揉出分层的酥,怎么调不齁的糖,怎么让糕体软而不塌。那时她总在旁边等,咬到第一口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说“比市集上的还好吃”,现在想起来,连指尖都沾着甜。

月芙攥着袖口站在灶边,连呼吸都放轻了,银发散在肩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的手,生怕错过揉酥的步骤;丰丰飘在她身边,暖黄荧光晃得慢,犄角轻轻碰了碰装白糖的竹罐,像在悄悄提醒“糖够不够”。

苔灯最忙,一会儿用魔力托着小瓷勺递过来(怕我撒了糖),一会儿又飘去橱柜拿蒸糕的陶屉,灰紫色翅膀扇得轻,绒毛上沾了点面粉也不在意,只一个劲催:“快好啦吗?我都能闻到月桂的香味啦!”

“YoYo,这就睹物思人啦?”灰烬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带着点戏谑的笑,“看你揉面的劲儿,这糕里估计全裹着对小祖宗的爱意,甜得能齁着人!”

我耳尖一下就热了,赶紧低头把油酥裹进米团里,含糊道:“你少说点!一会儿做好了分你一份——堵上你的嘴!”

识识的银狐尾巴先从门框后探出来,扫过门槛上的麦麸,跟着才露出半张脸—轻轻扒着木门框,耳尖泛着粉,眼底藏着笑,声音压得软乎乎的,怕被远处的人听见:“一会儿做好了,可得给王子殿下带一份!别看他平时裹着斗篷冷巴巴的,一提到甜食,耳朵尖都能偷偷红,上次我还撞见他躲在树后啃蜜糕,嘴角沾了糖都没发现呢!”

这话刚落,远在议事厅的王子正跟精灵长老说着地脉的事,突然没预兆地打了个喷嚏,银白的睫毛颤了颤。他揉了揉鼻尖,心里暗忖:估计又是识识在背后念叨我。罢了,等会儿下午茶,多吃两块莓果甜糕好了。

这边后厨房里,我把裹着月桂粉的糕胚轻轻放进陶屉,再推入烧得正好的炉子——刚关上门,月桂的清香气就顺着炉缝漫出来,混着粳米的甜,一下就勾得人舌尖发颤。连窗外路过的毛团子都停住脚,扒着窗沿往里望,绒毛被香气熏得轻轻晃。

我们围在炉边等着,暖光裹着每个人的衣角。月芙先开了口,银铃似的声音轻轻飘起来,丰丰立马跟着和,暖黄荧光跟着节奏晃,像打节拍的小灯;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坐在我头顶,尾尖的银亮跟着调子闪,偶尔忘词了就赶紧啄啄我的脑袋,让我提醒它。

歌声在暖烘烘的后厨房里绕着圈,混着炉子里渐渐浓起来的甜香,软得人心尖发颤,作者提示,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Бeлar koшka》听着炉火噼啪作响:

o6ephycь r 6eлon koшkon,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猫,

Дa 3aлe3y в koлы6eль.

躲进摇篮里,

r k тe6e, mon mnлыn kpoшka,

我去找你了,我可爱的小娃娃,

Бyдy r твon mehecтpeль.

我将为你演奏,

Бyдy r cnдeть в твoen koлы6eлn,

我要钻进你的摇篮,

Дa пeть koлokoльhыr,

为你吟唱摇篮曲,

Чтo6ы koлokoльчnkn 3вeheлn,

好让小铃铛丁零作响,

Цвeлn цвeты xmeльhыr.

好让啤酒花儿盛开,

o6ephycь r 6eлon птnцen,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鸟儿,

Дa в okoшko yлeчy,

飞出窗子,

Чтo6ы в rcho he6o в3вnтьcr,

好在晴朗的天空翱翔,

k coлhцa rpkomy лyчy.

飞向灿烂的太阳光,

Бyдyт c he6a лnтьcr 3вohkne тpeлn,

嘹亮的啼啭将在空中荡漾,

tpeлn вce вecehhnr,

那都是春天的歌唱,

Чтo6ы koлokoльчnkn 3вeheлn,

好让小铃铛丁零作响,

Цвeлn цвeты xmeльhыr.

好让啤酒花儿盛开。

炉子里的木柴偶尔“噼啪”响一声,像是在跟着和;灰烬没再调侃,只安安静静听着,连语气都软了些:“这歌倒还行,比你以前在野地里哼的调子顺耳。”

我没接话,只盯着炉门——等会儿糕熟了,要先给月芙和丰丰尝第一口,再给苔灯留个小小的,还要记得给王子带一份,最后……得好好尝尝,算不算没辜负当年跟楚国老师傅学的手艺,算不算没辜负心里念着的那个人。

糕刚出炉,热气裹着月桂甜香扑脸——咬一口满是清润,甜得刚好却不腻,大伙的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识识悄悄端起一份,轻得没声:“给王子殿下送过去喽~”

连吹进厨房的风,都裹着软乎乎的甜意。

王子后院的石桌旁,月桂枝垂着绿影,风里还飘着糕点的甜香。曜石指尖捏着块桂花糕,轻咬一口,眉梢悄悄挑了挑,语气里带着点意外:“意外的甜呢,不齁,还裹着月桂的清。”

识识晃着银狐尾巴,耳尖泛着粉,语气藏着小得意:“我就说吧!对了,那几个精灵长老被我用安眠草熏得犯困,估摸着晚上才醒,你今天正好能好好摸个鱼~”

话音落,两人都低低笑起来,风卷着月桂香绕过来,把细碎的笑声裹得软乎乎的。

世界树的根须深扎进地脉,苍劲的枝干撑着漫天晨光,垂落的气根缠着发光的苔藓,像从云端垂落的银线,风一吹就晃着细碎的光。树后藏着片秘境,周遭种满奇花异草——蓝铃花顺着石板缝爬,花瓣里盛着晨露,折射出虹光;蕨类植物的叶片覆着细绒,风过便抖落星点光尘;连闭着瓣的夜兰花,都飘着清冽的香,像把月光揉进了气息里。

秘境中央,立着座彩窗玻璃小房子。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石地上投出斑斓的纹章,红的像火、蓝的像泉、金的像晨光,仿佛把森林的灵魂都裁碎了铺在地上。我望着那房子,忍不住轻声问:“这里就是晨月圣所?”

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绕着彩窗飞了圈,尾尖的银亮蹭过玻璃上的花纹:“放心啦!爷爷不只是圣所的大祭司,还是整个森林最有名的画家——你看窗上的鹿灵纹,就是他画了拓上去的。森林里的精灵,谁家里没藏着几张他画的卡牌?上次曜石为了张‘星夜渡鸦’卡,还跟毛团子们抢了半天呢!”

“慕夏?”灰烬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带着点时光磨过的哑,“667号时间线……他竟在这里。”

我愣了愣,脚步顿在石板上:“有什么渊源?”

“那是我刚入轮回的年月,远得像沉在时光河底的碎玉。”灰烬的语气慢下来,像在翻找陈年的记忆,“那时的他,是新艺术运动里的光——笔下的线条能缠得住风,《斯拉夫史诗》里的英雄,衣袂间还带着战火的温度;那些描着蔷薇与天鹅的海报,连纸边都浸着时代的香。可那时的他,总被画布外的俗事缚着,连调色都要顾着旁人的眼光。”

风卷着世界树的叶声飘过来,灰烬的声音软了些:“如今他在这森林里,能对着晨光画精灵,对着月光画毛团,想调什么色就调什么色,再不用受半分束缚。对一位把画当命的人来说,这才是福气——是这世界线,把自由还给了他的画笔。”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带着古朴的木脂香,彩窗透进的光斑顺着门缝漫进来,落在石板上,晃着斑斓的星点。刚迈进门,就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闹声裹住——一只裹着淡绿微光的毛团子,正围着屋中央的翠绿小池转得不停,小池里浸着晨光,池面晃着细碎的虹,它背后的鸟尾羽像缀了把碎星,每晃一下就抖落星点光尘,连声音都透着急:“爷爷!客人来啦!灵感肯定跟着来啦!快画快画!要不要我去后院的蕨丛里,给你雕朵会发光的石花当模特呀?”

屋角的木椅上,坐着位慈祥的老人。脊背微驼却透着沉静的气,一头白发用藤蔓松松束着,垂在肩头,脸上的皱纹里像藏着晨光的温。他指尖执着支细木画笔,笔尖沾着的世界树金血,凝着淡金光晕,仿佛连颜料都带着地脉的生命力。我目光往下落,只见脚边铺着张粗麻画纸,纸上用金血勾勒的漩涡状藤蔓,竟真的从纸边缠了上来,螺旋着往上长,藤叶上还沾着未干的颜料,晃着暖光,像活物般轻轻蹭过石板,连空气里都飘着藤蔓的清香。

老人修长的左手旁,蜷着只黑猫团子。黑绒上沾着点靛蓝颜料,像落了星点夜色,它见我进来,慢悠悠抬了抬眼,声音懒怠得像浸了月光:“喵呜~画画这种事,急不来的嘛。得慢慢等光落进调色盘,等风带着花香过来,才好把灵气揉进画里呀。”说着,它尾巴尖轻轻扫过旁边的陶制调色盘,沾着的明黄颜料混进赭石色里,晕出温柔的暖棕,动作优雅得像在摆弄珠宝。

老人放下画笔,指节上还沾着星点金颜料,动作优雅得像拢住一片晨光。他从木桌上的竹盘里,捻起块裹着蜂蜜碎的饼干,递向绿光团子:“晨晨,把这个给客人,慢些走,别晃洒了盘里的浆果汁。”

晨晨立马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用魔力轻轻托住饼干,翅膀扇得急,带起的风都裹着蜂蜜的甜香。它绕着我飞了两圈,鸟尾羽上的光尘落在我肩头,又用鸟喙轻轻碰了碰我的白发,声音亮得像撞碎的星:“哇!这头白发好漂亮唉!你要是长着尖耳朵,就跟森林里的精灵一模一样啦——不过你不是精灵对不对?有点像爷爷说的‘东方人’!东方人!东方人好耶!我还没见过东方来的旅者呢!”

苔灯从我的肩头飘下来,灰紫色翅膀轻轻拍了拍晨晨的绒毛,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还是这么吵啊,小蜂鸟。每次见着新鲜事,话就多到停不下来。”

晨晨愣了愣,翅膀一下定住,随即晃着光团凑过去,声音里满是惊讶:“哎哟!渡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早上去多米科夫卡摘浆果时,还看见你蜷在莓丛里睡觉呢,怎么跟客人一起来圣所了?”

彩窗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晨晨的绿光与苔灯的银亮缠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毛团子们闹哄哄的暖。

黑猫团子蜷在调色盘旁,尾巴尖还沾着点靛蓝颜料,扫过陶盘边缘时,晕开一小圈淡紫,声音懒怠得像浸了月光:“喵呜~那只吵吵闹闹的小鸟叫晨晨,我是昏昏。平时帮爷爷调调色,剩下的时间嘛,就主打一个陪着他——饼干快吃完啦,吃完就要开始当模特咯。”

慕夏放下画笔,指尖的金血颜料凝着微光,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像在凝视一件藏了时光的艺术品——从垂落的白发扫到沾着晨露的精灵短袍,再到指尖未褪的麦粉痕迹,眼神专注又温和,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散了眼前的“灵感”。

“真是怀念。”灰烬的声音带着点时光磨过的哑,“从前在旧时光里,也认识不少握画笔的朋友,他们见着合心意的美,眼里都是这种光——像找到了藏在世间的星。庆贺吧,这回你要被他画进画里,成森林卡牌上的‘东方旅者’啦。”

我捏着只剩半块的饼干,指尖蹭到蜂蜜的甜,忍不住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当模特呢,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慕夏握着画笔的手悬在半空,笔尖沾的世界树金血凝着微光,连呼吸都绷得轻,生怕错了半分笔触:“对,没错!手再抬高点——指尖要像碰着月光似的,松而不垮。”他眯起眼,视线从画纸扫到我身上,“就是这个遥望月亮的姿势,别动!”

我僵在原地,肩颈渐渐发酸,连指尖都不敢晃一下,忍不住小声问:“爷爷,还没好吗?”

“别动!”慕夏的声音突然沉了些,目光钉在画纸上,笔尖在粗麻纸上游走,金血勾勒出肩线的轮廓,“再稳片刻,就差这几笔!”

晨晨扑棱着绿光翅膀,绕着画架飞了两圈,鸟尾羽扫过颜料盘,溅起星点橙红:“好像还不够漂亮呀!爷爷,要不要我去摘片月桂叶,让客人拿着当装饰?”

昏昏蜷在一旁,尾巴尖慢悠悠扫过调色盘,把靛蓝和乳白混在一起,声音懒怠:“喵呜……总觉得缺了点劲儿,像少了缕能拽住目光的光。”

慕夏突然停了笔,盯着画纸上的肩线,眉头轻轻皱起,随即眼睛一亮:“对哦!我这是按男性的骨相画的,得露些筋骨感才对!”他抬眼看向我,语气干脆得不容拒绝,“小子,把你的精灵短袍上半身露出来来,下摆挂到腰上——露出上半身的肩背,腹肌,让骨血的劲儿透出来。”

“哎哟!”灰烬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这艺术之魂是彻底燃起来了啊,连‘露骨相’都提上了,够直接!”

慕夏没理会调侃,目光落在我领口,突然又问:“你是丝之国来的人,对吧?有没有淡云纹锦的丝绸?要那种薄得能透光,却又能裹住肌肉线条的。”

“有。”我点头刚应下,就见旁边的空气里泛起层淡紫微光——灰烬打开了虚界的空间裂隙,一匹淡白丝绸顺着裂隙飘出来,云纹在彩窗光下泛着细闪,像把晨雾织进了布面:“喏,丝绸在这儿,别给我扯坏了,这可是当年星若给你织的。”

慕夏眼睛瞬间亮了,上前两步接过丝绸,指尖捏着布边轻轻抖开,狂热的光在瞳孔里跳:“就这样——把这块丝绸往你左臂肌肉上缠,三圈半,多一圈太密,少一圈太松。要露一点点肌肉,就是二头肌拱起来时,丝绸刚好卡在纹路里的隐约感——能看见线条的影子,却又不把轮廓全露出来,要的就是这份藏在布后的劲儿!”

我望着他眼里烧得发亮的完美主义,再看看那匹泛着光的丝绸,只好照做——丝绸裹住左臂时,凉滑的布面贴着皮肤,缠到第三圈半时,刚好卡在肌肉线条的凹陷处,彩窗的光落在上面,云纹和肌影叠在一起,竟真有了种藏着力的柔。

“好!就这样!”慕夏立马退回画架前,笔尖重新沾了金血,手都有些发颤,“千万不要动!这光影、这线条,就是我要的‘东方旅者’!”

慕夏握着画稿起身,粗麻纸页上的金血藤蔓还在轻轻晃,画中“我”的姿势与现实里僵着的我重叠,连白发垂落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他把画稿递到我眼前,指尖沾的颜料蹭到纸边,眼里满是满意:“快成了,你瞧这肩线的光,裹着丝绸的劲儿,都活了。”我还维持着缠丝露肌的姿势,肩颈酸得发僵,却忍不住盯着画里的自己笑。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月芙端着个桦木托盘探进来——她指尖沾着点糕粉,托盘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细热气,月桂茶的陶杯晃了晃,差点洒出浅黄的茶水。她踮着脚往里走,银发散在肩头,声音软乎乎的:“爷爷辛苦啦,我、我端了东方的桂花糕,还有刚泡的月桂茶,您歇会儿尝尝……”

话没说完,她抬眼就撞见我露着上半身、臂缠丝绸的模样,眼睛“唰”地睁大,银白的耳尖瞬间红透,连托盘都晃得更厉害了:“啊!对、对不起!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她慌得声音都发颤,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莓果,“打扰了打扰了!我下次一定先敲门!”说着就想把托盘往旁边的石桌上撂,手忙脚乱间,托盘“当啷”轻响,差点滑落在地。

“公主殿下别跑!”慕夏立马喊住她,手里的画笔还指着画纸,眼里闪着新的灵感,“就站在那儿,没错——你这慌慌张张的模样,眼里的红,刚好是下一张‘林间公主’卡的模样,你就是下一个模特!”

月芙僵在原地,脚还保持着要跑的姿势,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圣所里顿时炸开晨晨叽叽喳喳的叫声:“哇!公主当模特!我要去搬小凳子看!”昏昏则慢悠悠晃了晃尾巴,懒怠地“喵呜”一声,像是在说“又有热闹瞧了”,彩窗的光落在几人身上,连空气都裹着乱糟糟的甜。

列维斯之膝藏在世界树的侧根间,苔藓覆满的石径泛着淡绿光,风里飘着安神草的清苦,连空气都比别处慢半拍——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寂静。我踩着石径往里走,望着那些蜷在软绒毯上、眼神茫然的精灵,忍不住轻声问:“这里就是你们说的……‘疯人院’?”

“不能说他们是疯子!”苔灯立马扑棱着灰紫色翅膀,语气气鼓鼓的,却带着心疼,“他们只是走进树海深处时,被地脉的乱流搅乱了记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是疯了……”

话音刚落,一团雪白发着蓝光的兔子团子飘过来,尾尖的光像缀了颗小月亮,声音软却透着可靠:“你就是东方旅者吧?我叫光光,是这里的管理员。跟你说下这里的规矩哦——”它顿了顿,认真地晃了晃身子,“其一,别乱碰他们的东西,也别突然拽他们,他们有时会因为茫然失控,可能会伤到周围人;其二,要是遇到搞不定的事,记得喊我,毛团子们做不到的,精灵会帮衬,像你这样的人类也能搭把手,但棘手的事千万别自己扛,等我来就好。”

说完,它晃了晃蓝光:“我先去照顾女王陛下啦,你要是看到有人不安,喊我一声就好。”

我刚点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轰隆”轻响——一个精灵举着泛着火星的手掌,正对着块山石念咒,火焰裹着碎石子炸开来,他眼神空茫,却还在机械地重复动作。旁边的毛团子赶紧飞过去,用魔力轻轻裹住他的手腕,语气耐心:“别炸啦别炸啦,山石会疼的,要是想玩火,我们去空旷的草地好不好?这里收拾起来好麻烦的呀……”

转头又看见另一个精灵蹲在池边,盯着水里的倒影发呆,身子越倾越前,眼看就要栽进池里。八个小毛团子立马凑过去,尾巴缠尾巴、爪子勾爪子,拧成一股软乎乎的“绳”,猛地拽住他的后斗篷,还有个毛团子叼住他的衣角,急得声音发颤:“哎呀!别往前啦!想照镜子我们去拿木镜好不好?我知道你好看,但掉下去会着凉的!喂——旅者,快来帮忙呀,我们快拽不住啦!”

我赶紧跑过去,轻轻扶住那精灵的胳膊,把他往回带——他眼神还是茫然的,却顺着力道坐回绒毯上,指尖还在轻轻碰着空气里的“倒影”。毛团子们松了口气,纷纷瘫在绒毯上,喘着气晃尾巴。

等把最后一位蜷在石缝里的精灵扶到软毯上,夕阳已经漫过石径。我刚歇了歇,就看见不远处的花架下,站着个金发精灵——她的银发像镀了月光,眼角虽有细纹,却丝毫不减清丽,一袭月桂织就的长裙垂在地上,裙摆沾着星点光尘,怀里抱着个旧布娃娃,正踮着脚慢慢转圈,嘴里哼着细碎的调子:

Sofeu, sofeu, barnie mitt,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孩子)

索夫杜,索夫杜,巴尼兹 米特

á morgun kjollinn fjallablá,

(明日群山将披蓝袍)

奥 摩根 秋特林 菲亚特拉布劳

i is?ld blomin brumma skulu,

(冰河时代的花朵将要发芽)

伊 伊瑟特 布洛敏 布鲁玛 斯库鲁

Undir hjarta minu tu.…

(在我心坎之下…)

温迪尔 赫亚塔 米努 苏…

她唱得慢,指尖随着节奏轻叩布娃娃的背,每唱到“索-夫杜”就停顿片刻,气息拉长时像松枝在风里摇曳,月光竟真的顺着花架垂落,裹着她的裙摆,连转圈的影子都泛着柔光——这就是曜石和月芙的母亲?世界树下的小雕像?我心里一紧,原来他们没说的是,女王也在这里迷失了。

“瞧啊,光光。”她突然停下转圈,举着布娃娃对着空气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她多好看啊,像刚开的月桂……”

光光不知何时飘到我身边,用蓝光耳朵遮住自己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唉,真是……每次看到她这样,都想把她的记忆找回来。”

等我要离开时,光光递来一个暖融融的光球,蓝光裹着软绒:“这个给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打开,能安神,还能照亮树屋的路。谢谢你今天帮忙呀。以及这个光球还有一个小秘密。”

我接过光球,指尖传来温温的热,转身走出列维斯之膝时,风里的安神草香好像淡了些,只剩月光跟着我的脚步,轻轻晃在石径上。

多米科夫卡的莓果丛泛着暖光,毛团子们见我来,立马从丛里扑出来,软绒蹭得我胳膊都沉了,奶声奶气的俄语裹着甜:“Дo6pыn вeчep!Дo6pыn вeчep!”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跟着他们的调子念出“多勃雷 维切尔”,虽有点磕巴,却逗得毛团子们更欢——有的用魔力托着小竹篮递到我手边,有的帮我拨开带刺的枝叶,连最胆小的毛团子,都凑过来蹭我手背。

抬头时,极光正像淡紫的纱巾裹着天空,偶尔晃过缕浅绿,落在红浆果上,把果子照得发亮。风里没了白天的躁,只剩极光的柔,我蹲在丛里摘莓果,指尖碰到浆果时,甜汁沾在指腹,凉丝丝的;毛团子们围着我转,偶尔把摘好的浆果丢进篮子,“咚”的轻响混着他们的笑,心里暖融融的,连时间都慢下来。

摘着摘着,指尖碰到衣袋里的光球,暖温温的——白天光光给的时候没顾上问,这光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踩着薄雪回到树屋时,夜已经深了。雪片落在木屋顶,“簌簌”轻响;远处的夜莺还在唱,调子软得像裹了蜜。我裹上白桦皮被子,软绒蹭着脸颊,还带着白天的木脂香,刚躺下,衣袋里的光球就悄悄亮了——淡蓝的光透过布缝渗出来,在帐顶上晃出细碎的星点,没等我细琢磨,困意就漫上来,只留那点微光在暗里轻轻闪着,像藏了片小月亮。

且慢,在这夜露渐浓、烛火摇曳之时,容我这面包人多嘴提上一句——方才那段暖融融的林间日常,不过是这宏大世界里一枚小小的日常章回,像溪流里泛起的涟漪,虽轻,却藏着整片森林的气息。

如今这世界的轮廓已铺展得足够辽阔,从炉枕乡的雪到晨月圣所的光,从列维斯之膝的静到多米科夫卡的甜,想必你也好奇这一切背后藏着怎样的根——是时候为你揭开幕布一角,递上丝缕深入的线索了。

你还记得那只唤作光光的兔子仙灵吗?它可不是林间随意蹦跳的毛团。若你听过斯拉夫古老的图腾传说,便该知晓,它正是那象征着凛冬与沉睡的“冬之兔”,是侍奉冬女神的使者啊!它的蓝光是冬夜的星,它的温柔是冻土下的暖,连它递你的那枚光球,都带着女神的馈赠之意。

既是冬之使者的礼物,那光球怎会寻常?里头裹着的,是能引你踏入梦境的微光,更是一段沉睡着的、关乎这精灵森林过往的历史——或许藏着女王迷失的缘由,或许藏着世界树的秘辛,或许还藏着你与这片土地的羁绊。

至于那梦境之中,你会遇见怎样的景象?是触到往昔的影子,还是与沉睡的秘密对话?今夜的故事便先到这里吧。我这就掐灭烛火,让窗外的雪与夜莺的歌替我守着这未尽的悬念。,愿你枕着林间的静谧入眠,也愿明日的梦境,能为你掀开更多答案。

掐灭烛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