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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听错吧?

留给她??

澜二沾沾自喜,觉得这话老对了!

老四能留,他当然也能留!

虽说他没老四那么有钱,但也不差,一个小目标,加几套房还是有的!

以后全留给小九!!

嗯!对,回去就拟遗嘱!

澜九:我谢谢你哈。

二哥不过大她九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没那么早……那啥。

现在立遗嘱,是不是为时过早?

何况等她能继承那年,也七老八十了吧?

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澜二坐在一侧沙发上,“所以小九,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遗产?”

怎么处理?

澜九看着手中的信纸。

这些房产、岛屿,包括存款,都是四哥用贩毒来的钱给她置办的,如果接受,那就等于认可四哥的贩毒行径。

这样的话,他当年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要这些钱。

或者说,这些钱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她想给四哥减轻业障。

曾经因为他贩毒害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害多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或许这份债,早该还了。

澜二见她不说话,又换了话题,“对了,小九,我昨晚怎么住在这儿?谁送我来的?”

澜九将信纸装回信封,“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么?”

典型喝完酒断片了。

澜九:“你昨晚非拉着我的手要跟我回来,还说血旻是坏人,死活不跟他走。”

澜二:糗大了……

他的形象不保啊!

此时他只恨不得原地毁灭。

……

在别墅待了不多时,澜九安排车送他离开。

-

而此时,澜五酒馆内。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澜五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的陌生男人,他猛地坐起身,伸出的手直直朝那人的后脖颈拍去。

陆焚天抬头时,正好看见那只挥过来的手,忙朝旁边躲,随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澜五终于回神,眼神从恍惚到清明,他认出眼前的人,是……大哥。

他悬着的心落下,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你怎么来了?”

“难道你不该叫我一声大哥?昨晚我可照顾了你一整夜。”

“谢谢。”

“你还不如不说谢,听着别扭。”

“所以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澜门内斗,过来看看,小九没事吧?”

“没事,准确的说,以后都没事了。”

“啥意思?”

澜五看向他,“澜门内斗,是小九和父亲的赌局,赌人心,小九赢了,澜门从此不用再手足相残。”

“你说真的?!”

陆焚天惊得几乎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澜五:“真的。”

“我滴个乖乖!不愧是老子的妹妹,就是牛掰!”

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想不到多年前没完成的事,小九给完成了。

澜门在手足相残的许多年后,终于回归平静,所有人都不用死,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鼻尖有些酸,他没忍住,眼泪顺着眼眶落下,他抬手擦着眼泪,可越擦,那眼泪就流的越涌。

“丢不丢人,这么大还掉眼泪?”

陆焚天声音哽咽,“你才丢人!”

他说着背过身,双手叉腰,深呼吸,“也不知昨晚是谁,一直傻乐,平常不是挺正经一个人,没想到喝醉酒傻里傻气的!”

傻乐?

有么?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醉酒时的场景,好像是这样。

“昨天高兴,多喝了些,小九也在,她酒量好,没醉。”

陆焚天捕捉到关键信息,转回身,“所以,你昨晚是和小九喝的酒?”

“确切的说,还有澜二和澜七,就在栖林院。”

陆焚天:扎心……

真羡慕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可他的存在,除了小九和老五,也没人知道了。

或许他们已经将他彻底遗忘。

莫名有丢丢伤感。

澜五看出来,提醒着,“如果你想见小九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

对啊,他们上次交换过联系方式,可以打电话!

他擦干眼泪,忙掏出手机拨通澜九的电话。

响铃半分钟,电话被接通。

“大哥。”

“小九,你在哪?”

“有点事,在外面,怎么了?”

陆焚天挠着后脑勺,“我在老五酒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

澜九看着墓碑上的年轻照片,还是少年模样,出声,“好,不过要晚点。”

“没事,大哥等你,嘿嘿——”

挂断电话,澜九将手中的君子兰放到墓碑前。

这是四哥生前最喜欢的花。

当年他贩毒,按照门规,连葬礼都没办,更别说葬进澜门的陵园。

当初她将他的尸体偷出来,怕被父亲发现,特地选了块离陵园很远的位置,将他葬在这,给他立碑。

这些年,他每年忌日,她都会来给他扫墓,烧纸钱。

今年,来晚了。

翎羽将纸火盆放到她面前,点火,她开始往里面撒金元宝,“四哥,我收到你的遗嘱了,也看到你给我写的信,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只是我在想,如果不是为了让我脱身,你是不是就不会贩毒?”

“不贩毒……”

她看着碑体上刻着的照片,“如今的你,应该还好好活着。”

“或者说,死的没有那么惨烈。”

“当年我一刀刺入你的心脏,没有任何犹豫,而你刺向我腹部的那把刀,却收了力道。”

“从前不懂,时至今日,我好像终于明白,你那时,是不是已经猜到我的身份?”

“你知道我是你妹妹,对不对?”

纸火盆中烧尽的纸转着圈往上,好像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澜九眼角滑下一行泪珠,“不确定的情况下,你也怕误伤,只是你没想到,我会下死手。”

“四哥,我本就是个心狠的人,不值得你为我做那么多。”

那烧尽的纸像小龙卷一样转的越发快,好像想告诉她什么,却又无法表达。

“四哥,我不要你的钱。”

“我想把你留给我的遗产,捐给华国。”

他们是华国人,虽然没在华国的土地长大,但他们的根在那。

“我想过了,将资产变卖,变卖所得的钱捐赠给华国山区,剩下的,以你的名字成立基金会,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她看着盆中静置的纸灰,“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像刚才那样,旋转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