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今日桌子上摆的是稀粥,还有两盘焉哒哒的素菜。
安家众人一看这饭菜就面露菜色,已经连续吃了半个月了。
“安宴你要去哪儿?”
苏烟儿原本装透明人,结果听见动静一抬头就见安宴坐着轮椅要出去。
视线落在他的轮椅上,“你这个轮椅不是说要拿去卖了?你今日是要拿去卖了?”
她已经半个月没见荤腥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感觉人说话都没力气了。
安宴的小厮一听气得不清,“苏氏,你疯了?老爷要是没有这个轮椅,门都出不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这个小厮的命是安宴救的,就算所有人都背弃安宴他也不会的。
这半个多月他是看透这个苏氏了,一点都尊敬不起来。
“你敢叫我苏氏?”
苏烟儿气得颤抖,“我……我这还不是为了家里好,一家子人总要吃饭,你们去哪儿?”
如今安德海死了,安家生意受到重创,仆人都跑了散了,安家基本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尽管苏烟儿被冷眼相待,她还是留下来了。
她是安家的大夫人,她生儿育女,自然应该留在安家。
刚想起儿女,儿女就回来了。
“小时小玉,你们怎么回来了?”
苏氏的一双儿女,儿子安时清十八,女儿安玉屏十六。
“书院已经停课了,我们的束修也没交,院长打发我们回来了。”
“娘,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外面的人都那么说你啊,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在学堂里都待不下去了,还有妹妹,被人指指点点没办法出门。”
安时清一脸怒容看着苏烟儿。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娘,他们娘怎么会是话本子里……
苏烟儿尖叫一声,开始抱头痛骂,“贱种,贱种赶紧死吧,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一切恢复正常了。”
那些书肯定是那个贱种找人写的,因为当初她找了人想要毁了那个贱人……
苏烟儿尖叫的时候,突然一个浑身马粪味的老汉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好夫人,可算是让我看见你了犯病了。”
“快让我疼爱疼爱。”
“啊——你做什么?”苏烟儿吓得声音尖厉,使劲挣扎。
马夫抱的那叫一个紧,手不安分地扯她的衣裳,“好夫人,你不是就喜欢这套吗?就别在人面前装了,幕天席地被人发现了才刺激府里面的下人都走了,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
“你放开我!”苏烟儿被扯坏了衣裳,肚兜都出来了,满脸红晕,看起来欲拒还迎。
这一幕直接看傻了众人,苏氏和马夫……
“噗嗤!”
刀入皮肉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溅了苏烟儿一脸。
“杀、杀人了!”
安宴拿着刀,脸上都是血,就这样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尸体,吩咐小厮,“把人处理了。”
说完见他推着轮椅往外走
“安宴,宴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苏烟儿惊魂不定地看着安宴。
她虽然怨恨现在的安宴,可是心里明白,只有安宴在,她才能在这个家安稳待下去,安宴走了刚才的那种情况……
苏烟儿只要一想起来就浑身颤抖,恶心,好恶心。
安宴看着苏烟儿,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别怕,我出去一趟,回来你若是要卖轮椅,就卖了吧。”
“宴……”
苏烟儿还没说话,安宴头也不回走了。
院子里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只留下满地的鲜血。
苏烟儿回头,就见一双儿女厌恶的看着她。
她尖叫一声,抱着头回屋了。
“这是最好的神箭手阿田,箭无虚发。”
安宴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会是传说中的神箭手。
安宴让小厮将带来的积蓄拿上来。
“你要的酬劳我带来了,我要一个人的命。”
……
……
“对面的白面小儿,过来给老子暖暖床,说不定把老子伺候高兴了就不打你了!”
“你们叛军是不是没人了,居然派了个娘们来打仗,小娘们儿真好看……”
林安远骑马在阵前,对对面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这是城内,没办法用火药强攻,会伤及无辜百姓。
终于看出破绽来了,林安远抬手。
身后的将士蓄势待发。
“杀!”
就在两方人马厮杀的时候,高处阁楼上有一道窗开着。
利剑破空而来!
林安远回头的瞬间,直中心脏!
“林将军!”
……
……
“啊!”
叶弯惨叫一声,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上。
她这会儿正跟着慧姑练基本的防身术,懈怠了好长时间,这会儿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三丫在一旁顶着一块石头纹丝不动,“娘,你不用吃这些苦,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当然知道,你会保护我,不过无论是什么时候都靠你保护,万一你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个突发意外,死了岂不是很冤枉。”
叶弯就是想自己也有点防身的手段。
三丫一听立马把石头放了下来,“呸呸呸,这都快小年了,太不吉利了,娘你快呸一声啊!”
叶弯被三丫缠的没办法,只能,“呸呸呸!不好的全部都呸掉了!”
母女两人继续练武,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保送到了景王手中。
“什么?”
景王正在和朝臣商量怎么安置弘辉帝,看见密报睚眦欲裂。
“好大的狗胆!”
接下来就是一阵心慌,完了,林安远出事了,他的好儿子出事了,他该怎么告诉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