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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薄雾未散,杨过将郭芙送至襄阳城外。

城郭巍峨,依旧如故,只是城头巡守的兵士比往日更多,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两人在道旁一株垂柳下驻足,柳丝轻拂,晨风带着沁人的凉意与离别的涩意,萦绕在二人心间。

郭芙伸手拉住杨过的衣袂,微微仰起脸,晨光映照下,她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舍与浓得化不开的依恋,轻声道:“杨大哥,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你办完了事,一定要早些回来。”

经历昨夜缠绵,她眉宇间褪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更添了几许初为人妇的娇媚与温婉风韵,此刻与心上人分别,更是情意缱绻,几乎难以自持。

杨过凝视着她,心中亦是柔情万种,百般不舍,但想起蒙古铁骑压境之危,深知肩上尚有未竟之重任。

他温柔地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缕鬓发,温言嘱咐道:“芙妹,我此去漠北,主要是打探敌人虚实,寻隙而动,为襄阳争取一线生机。快则半载,慢则一年,必会归来。你在襄阳,要好生照顾自己,行事切莫再如以往那般任性冲动,多帮衬郭伯伯与郭伯母,勿要让他们再为你我担忧。”

郭芙用力点头,眼眶已然泛红,泪光在其中闪烁,强忍着不让其落下:“你的话,我字字句句都记下了,杨大哥,你……你千万保重,我……我在襄阳等你。” 声音已带了几分哽咽。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体己话,诉不尽的情长纸短。

终究,城门号角声起,到了不得不分别之时。

杨过目送着郭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入那高大的襄阳城门,那抹倩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城门洞的阴影里。

他伫立原地,良久,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转身,与早已安静等候在旁的神雕会合。

“雕兄,我们走吧。” 杨过轻声道。

神雕低鸣应和,展开巨翼。一人一雕,不再回头,迎着北方的长风,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征程。

身后是安稳的襄阳与牵挂的人,前方是茫茫的漠北与未卜的前路。

杨过与神雕相伴,北行不过十数里,时至正午,便在一处颇为热闹的镇甸寻了家酒楼歇脚。

自蒙古撤兵后,此地虽名义上属蒙古辖境,但管辖松散,既无战事之忧,往来行商与百姓便日渐聚集,市镇也愈发兴旺起来。

酒楼人声嘈杂,杨过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神雕则安静地卧在楼下院中,其威猛神异的姿态,引得来客纷纷侧目。

他刚坐下不久,便听得邻桌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低声议论。

杨过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虽非有意窃听,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一个中年乞丐沉声道:“……谁能想到,那霍都和达尔巴竟能从重重看守的监牢中逃脱!想当初可是杨过那小子协助才擒住的!”

另一人接口,语气中带着愤懑与困惑:“正是!帮中兄弟一路追踪,原以为他们必会北逃漠北,投奔蒙古。谁知线索到此附近竟断了,去向成谜,当真古怪。”

杨过心中微微一动,没想到自己当初协助丐帮擒获的霍都与达尔巴竟已越狱,且不知所踪。

他正思忖间,那几个乞丐却已注意到了他。

其中一人盯着他清俊的面容,眼睛一亮,低声向同伴说了几句。

他正思忖间,那几个乞丐却已注意到了他。先前在襄阳城外,金轮法王携众高手图谋武林盟主之位,中原群豪几无抗手,正是杨过一人一剑挺身而出,力战金轮法王,终在千钧一发之际挫败强敌、扭转乾坤,保全了中原武林的颜面。

那一战早已传为江湖佳话,他这般英姿风采,自是深深印入众人心中,此刻被人认出,倒也不足为奇。

为首一个五袋弟子,面色不善地打量着杨过,语带讥讽地高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少侠!怎么,在襄阳城郭大侠处讨不得好,就急着往北边去了?莫非是赶着去寻你那蒙古旧主,好再续前缘、建功立业?”

此言一出,周遭食客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杨过身上。

杨过认得此人,是丐帮中的一名五袋弟子,曾在襄阳见过,素来对郭靖黄蓉极其崇拜

他心知对方是因霍都二人逃脱,追踪无果,心中焦躁,又对自己投奔蒙古一事,心存偏见,故而借题发挥。

杨过不欲多事,只低头斟了一杯酒,默然不语。

那乞丐见他不理睬,只当他是心虚,声音陡然拔高,语气更加尖锐:“怎么,心虚不敢答话?江湖上都传遍了,说你杨过早就在蒙古军中任职,与蒙古公主交情匪浅!如今蒙古刚退兵你就北上,不是投敌叛国,又是什么?怕是早知道霍都他们逃了,赶着去会合吧!”

他身旁的乞丐立刻哄笑起来,纷纷附和:

“就是!郭大侠待你如子侄,你却想做蒙古人的狗!”

“呸!卖国求荣的东西,还有脸在这喝酒!”

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来,杨过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抬眼,冷冷地扫过众人,最终盯住那五袋弟子,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

“我杨过做事,用得着跟你们解释吗?”

那五袋弟子被他目光所慑,心头一寒,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肯示弱?强自挺胸喝道:“你这走狗,解释不清,便是心中有鬼!”

砰!

一声脆响,那个一直背对众人、默然用餐的高大灰衣僧人,竟将手中饭碗生生捏碎!

瓷片混着饭粒从指缝簌簌落下,他却浑然不觉。

那僧人缓缓转头,露出一张枯瘦蜡黄的脸,眼中原本的死寂已被一种狂躁的怒火取代。

他死死盯着那群乞丐,声音沙哑如同地狱传来:“……走狗?你们在说谁是走狗?”

这僧人正是慈恩,亦即当年的裘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