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少年脸色惨白地抬起脸。
夜临渊视线往下，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姜清黎。
女孩不知何时昏迷，苍白的脸上挂着汗珠，手指紧紧攥着顾念的衣服，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一看就是异能使用过度。
难怪心口的标记从下午就在刺痛。
雄性被标记后，能感知到雌主的状态，距离越近越明显。
刚才标记有灼烧感，应该是姜清黎为顾念使用了太多的治愈异能的缘故。
一个没用的废物兔子，也值得浪费这么多。
她总责任心太强，又容易心软。
对他这样，对其他人也这样。
夜临渊心口忽动，有种说不清的酸涩弥漫开，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青年拧眉，抬手要去抱姜清黎，却被避开。
“滚开。”顾念声音又轻又冷。
他刚结束疗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仍然没有放手把姜清黎给对方的意思。
夜临渊眯了眯眼，冷笑道：“你也配？”
言下之意，都是因为顾念，姜清黎才会这样，所以顾念没资格留在她身边。
顾念抬眼，粉眸冰冷，声音更冷：“姐姐刚检测出异能的时候，你强行让她给你疗愈，让她晕了几次？骗她接吻可以疗愈，又占了她多少次便宜？”
“强行进入精神领域的方法，也是你教给她的吧？”
“你这种又老又丑又心机的东西，才最没资格留在她身边。”
夜临渊冷冷道：“闭嘴。”
顾念呵呵了声：“老东西急了。”
金色竖瞳中涌起森然怒意，他很少有真的生气的时候，一旦生气，必然要见血。
顾念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双方都在对方眼里看见杀意。
僵持之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身上的杀意骤然消退，看向声音来源。
林夕月从楼下跑上来，气喘吁吁。
她刚要阻止夜临渊，定睛一看，门已经被打开了。
第一时间看了眼顾念，然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穿着衣服！
下一秒，她发现顾念抱着的姜清黎，担忧开口：“她怎么了？”
不会是做晕了吧？！
“林学姐，你来得正好，麻烦你一点事情可以吗？”顾念走上前，在夜临渊没反应过来前，将姜清黎递给她，低语几句。
林夕月听完，稳稳抱起姜清黎，认真道：“没问题，游轮已经靠岸了，我现在出发，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到。”
“谢谢林学姐。”顾念依依不舍地后退一步。
“没事儿，那我先走了啊。”
林夕月匆匆离开。
她步子很急，因此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离开后，身后两人消失在原地。
郊区空地，顾念和夜临渊同时出现，对对方挥拳，狠狠扭打在一起。
……
艾莉在一层等着，看见林夕月怀里晕过去的女孩，吓了一跳：“不会是做晕了吧？！”
林夕月啧道：“你这人怎么那么龌龊啊？是异能使用过度了。”
“哎，我，我活跃一下气氛嘛！”艾莉尴尬地摸摸脑袋，拿出手帕给姜清黎擦了擦脸上的汗，“出这么多汗，这俩人也真的是，等级高也不能这么废啊。”
她也经历过异能使用过度，又疑惑：“怎么不让那个谁帮她输送精神力缓和缓和？难道他们匹配值不高吗？”
“那个谁好像有事。”林夕月说，“顾念让我送清黎去第一皇家医院，他说会有人过去的。”
“那我开飞行器吧，现在解除禁飞了。”
几分钟后，一辆飞行器快速朝着第一皇家医院的方向飞奔。
与此同时，姜佑臣乘车离开谢家。
驾驶座的秘书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面的青年，看着对方紧绷的脸，回想到刚才谢家书房里的争吵，叹息一声。
哎，这贵族也不好当啊。
谢家那老头子卡了姜佑臣回第一城区的手续，看样子不逼他回谢家不罢休。
秘书也奇怪，自家上司为什么不回去。
就算谢家确实想利用他，但他的雷霆手段，下城区那些人都干不过，谢家几个花架子哪里是对手？这简直是白赚的。
嗡——
终端震动的声音打断思绪。
姜佑臣垂眼，盯着屏幕上闪烁着的陌生号码几秒，升起车内挡板，而后才按下接通键。
少年含糊的声音响起：“姐姐异能使用过度，我让林夕月送她去第一皇家医院了，你快点过去。”
姜佑臣拧眉，眸中闪过担忧，却没开口。
电话那边，顾念擦了一把脸上跟夜临渊打架斗殴弄出来的血，不爽道：“别装，你巴不得吧。”
“要不是我现在调度不了精神力，秦牧野又在下城区，怎么都轮不到你。”
姜佑臣声线冷沉：“怎么，还希望我感谢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顾念说，“你快过去，别让那个老东西抢先。”
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姜佑臣沉默两秒，思考他说的老东西是夜临渊还是百里镜，又或者这是一个陷阱，半路上埋伏着数不清的暗杀。
后者刚冒出来，姜佑臣听见自己开口，对秘书说：“去第一皇家医院。”
秘书奇怪，待会不是要去给姜小姐买吃的吗，怎么又去医院了？
但陈密能在姜佑臣身边任职，最大的优点是废话少且服从性高。
他更改了目的地，转动方向盘，朝着医院的方向去。
视线无意间略过后视镜。
却见他那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领导，此刻担忧地拧着眉心，垂在身侧的手指扣紧，似乎有些忐忑。
陈密：“……？”
这是要会见什么大人物啊？
见陛下也没见他这样……
陈密跟着上司赶到vip住院区，一路上提心吊胆，推开门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又瞬间了然了。
原来是姜小姐，难怪元帅担心得要命。
医生恭敬地汇报，建议道：“麻烦您尽快联系姜小姐的兽夫……”
“不用。”姜佑臣说，“你们都出去。”
陈密看见医生露出疑惑的表情，赶紧把人推了出去。
打算回去汇报一下情况，顺便问问要联系那个兽夫，然而他刚走进病房，还没看向病床上的人，就被青年侧身挡住了视线。
姜佑臣略带不悦地拧眉：“你也出去。”
陈密离开后，回头一看，门上的玻璃也变成不透明的了。
陈密：“……”
看一眼也不行吗！
他隐约感觉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默默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却见主治医生远远迎着百里镜走过来：“您可算来了，我们正想着联系姜小姐的兽夫……”
百里镜笑容和煦，抬眼看见陈密在病房门口，一副阻拦的样子，神色一僵。
主治医师不解，恭敬道：“陈秘书，麻烦您让一下……”
陈密顶着他能杀人的目光，僵硬开口：“抱歉，里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