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月稳定了心神,听萧逸辰的分析似乎也丝丝入理。
“很可惜,这个吴沈阳给我们画了个葫芦。他提到的这个男人,没有五官,只是个模型,至于眼睛,鼻子,嘴是什么样?那就任我们发挥了。”陆子月苦恼道。
“不过,也并非无迹可寻,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江津的社会关系查一查这个人,通过他的朋友,同事这条线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我觉得悬......”陆子月撇嘴摇头道。
“怎么说?”
“从江津留下的那封信分析,江津应该不认识跟踪他的人,这也就说明跟进江津的社会关系,不一定会有结果。”
萧逸辰眸光微亮,抿唇说道:“江津信中提到过,他有一个秘密,这件事情之所以是秘密,必定是见不得光的。当有人跟踪他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想到有可能是那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引来的麻烦。这就说明,江津心里的秘密有可能给他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以至于要用生命的代价来还?”
陆子月食指一下一下地杵着下颌,“江津是出租车司机,一天当中他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坐在车上的,那么,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在他工作的时候。”
“没错!我们可能要调出江津当年的接单记录,即使系统上没有,他的手机里应该是有保存的。”
陆子月赞成地点头。
大家前后脚回了警局。
稍事休息后,萧逸辰问道:“通过走访,大家对这起案子有没有新看法?”
刘亦然:“萧队,江津事发时出现在现场的这几人,从口供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他们的生活貌似跟江津没有交集,没有交集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就更别说处心积虑的杀人了。”
赵非凡:“萧队,我跟亦然一样的看法,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重点集中到事发时吴沈阳说的那个出现在南门鬼鬼祟祟的陌生人身上?”
陆子月:“王庙村的这几人表面上看,的确看不出什么,他们相互间的证词都能对得上,唯一遗憾的是,那个从楼下经过的推三轮车的保洁不在人世,她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我反而觉得那个不在人世的保洁,嫌疑更小一些。”萧逸辰分析道:“大家看,江津出事的地点是在四楼,如果从射击的角度来讲的话,虽然推三轮车的保洁距离江津是最近的,但是,从她的角度射出钢针的话,钢针刺入江津头颅的角度最多呈现30度的夹角,这与留在江津头颅内的钢针位置不符。”
赵非凡打了个响指,兴奋道:“对呀!从射击角度来看的话,稍远一点的距离,更有利于射击。不过,这对射击者的眼部视力可能会有一定的要求,毕竟是远距离射杀,稍有不慎,出现偏差就会前功尽弃。”
“没错!完成这种射杀凶手的视力不会太差。”萧逸辰继续道:“回来的路上,我跟子月商量了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大家看有没有意见。”
随后,萧逸辰把排查江津社会关系以及工作情况的想法,知会大家,大家都表示赞成,没有意见。
“萧队,你上次拿回来的行车记录仪,有一段录音,我觉得有些可疑。”伊宁说道。
萧逸辰差点忘了这一茬,他跟陆子月早些时候从江津的车上拿回来他的行车记录仪。
伊宁放开一段录音:
“江师傅……”车门关闭的时候,有个声音响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浑厚,沧桑。
“你认识我?”江津的声音欢快。
“我不认识你,现在不就认识了吗?”男人的语气似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呵呵……你这人还挺逗的,是不是看到我的铭牌,知道我叫江津的?”
男人没有说话,隐约好像听见他轻哼了一声。
“去哪?大哥。”江津问道。
“去阳尚大道吧!我在春秋宾馆下车。”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气冰冷得刺骨,却有一种不可违逆的力量,‘春秋宾馆’四个字,他拖的音格外长。
而此时,江津的声音停滞。
好半天,听见江津松手刹的声音,“那我们走了,您坐好。”
江津的声音发虚,不似刚刚那么欢快。
接着是二十分钟的沉寂。
江津踩了刹车,“您好,春秋宾馆到了,车费35。”
“好!”
接着是推车门的声音。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会再见面的。”
男人的声音发冷,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江津没有说话,接着就听到车子绝尘而去的声音。
“萧队,这一单之后,江津当天就没再接单。”
“这一天是什么时候?”
“时间显示是十年前的9月25日,晚上7:00。”
萧逸辰随即拿起电话给杨芙蓉拨了过去,让她认真回想一下,这一天江津是几点回的家。
这一天杨芙蓉记得格外清楚,因为这天是婆婆的生日,杨芙蓉嘱咐江津早点回家,他答应杨芙蓉8:00之前一定到家的。可是那天他回来的格外晚,是下半夜才到家的。为此,杨芙蓉还责怪了他,而他给杨芙蓉的解释是他跑了一趟长途。
“这个江津简直是财迷心窍,老妈的生日都不舍得休息,这是钻钱眼里了。”刘亦然说道。
“普通人家的生活就是过得柴米油盐,能挣就挣,能省则省,人一旦有了压力,就不会注重那些礼节了,有心就行了。再说了是江津的母亲过生日,这做母亲的是不会挑儿子的不是的。”陆子月应道。
“这一段录音,大家能听出什么?”萧逸辰问道。
“萧队,江津出事是有前奏的,这个坐上江津车的人一定跟江津的死有关系。这个人的到来,让江津感觉到压力了,以至于就连自己的母亲过生日也让他抛之脑后了,这个人的出现深深地影响到他。”赵非凡说道。
“还有,最后下车的时候,那人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感觉很瘆得慌。”刘亦然补充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坐车的人在提到‘春秋宾馆’的时候,江津的心理出现了一些转变。”萧逸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