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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同于和另外两名村委的陪同下,张菲菲找到了许文艺现在住的地方。

一个破旧的矮屋,墙面是泥巴混了干草糊上去的,撑着门梁的柱子都歪歪倒倒,明显已经是危房不能住人了。

但张菲菲进了屋,许文艺一个人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被子里,警惕的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张菲菲温柔一笑,喊道:

“文艺,我是你表姐张菲菲。”

“我来接你回家了!”

许文艺往身后缩了缩,直到后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眼瞧着张菲菲渐渐靠近,慌张得“呜呜”直哭。

张菲菲连忙停下了脚步,不敢轻易靠近吓到他。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彩色棒棒糖举在前面,张菲菲声音带着几分诱惑的意味:“文艺,你瞧这是什么,棒棒糖哦,可好吃了,你想吃吗?”

自从2004年《功夫》电影上映后,这种一圈一圈彩色的棒棒糖就流行了起来。

许文艺虽然智商不高,但也跟小朋友一样会眼馋,以前守在小卖部旁边看着别的小孩儿吃直流口水,但是王春儿没钱给他买。

如今瞧着比手掌还大的棒棒糖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又哪里经得住诱惑,一双眼睛跟刚出生的小鹿似的,眨巴眨巴,心动不已。

张菲菲缓缓向前挪动步子,一边将棒棒糖递了过去,“弟弟,拿着吃,不用跟姐姐客气。”

见张菲菲笑容甜美,声音温柔,许文艺果真放下了心防,伸手接了过去,塞进嘴巴里舔了起来。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心情也跟着美妙了。

张菲菲趁机坐在他的床前,帮他捋了捋已经遮住眉眼的头发,轻声唱着儿歌。

半个小时后,将棒棒糖外面那层糖衣舔了个干净的许文艺已经完全信任张菲菲,拽着她的衣角不愿意撒手了。

张菲菲连哄带骗的将人带去了镇上她工作的地方,然后给他换上一身新衣服,洗了脸剪了头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起来。

张菲菲都不用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就知道铁定是许文艺没跑了,因为那长相一看就是许家人。

不像白香兰,不像许明宇,但是格外像许仁义,就连鼻梁上的那颗痣都跟许仁义长在一个地方。

“外公这基因可真强大哈!”

看着在宿舍床上睡着的许文艺,张菲菲感叹了一句,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出了门去。

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拨通了白香兰的号码。

自从许明宇在丰县开了灯饰店,为了节约人工成本,白香兰也在店里帮工。

因着价格合适,刚好又赶上了产房景气,店里生意好得出奇,当初不过半年就回了本。

今年店里请了员工,白香兰也就帮着打个下手,平常清闲得很。

电话响起的时候,白香兰正给许明宇扶着凳子拆顶上的样板灯。

她一手扶着梯子,一手从兜里掏出电话,看是张菲菲打来的,也有些纳闷,毕竟张菲菲远在京市,平常也不常联系。

“喂,菲菲啊,怎么想起给大舅妈打电话了,是不是有啥事儿呀?”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这才语气凝重的说:“大舅妈,我跟你说件事儿,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香兰被这语气惊着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是不是你受欺负了?还是你爸......”

张菲菲单刀直入的说:“我找到文艺了。”

白香兰愣了一瞬,一提起许文艺的名字,心脏就跟被人紧紧掐着一般难受,“菲菲啊,你能别拿这事儿来消遣大舅妈吗,你们年轻人是不是又过什么愚人节......”

“大舅妈,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是真找到文艺了。”

白香兰脸色格外难看,想都没想就掐断了电话。

还没放进裤兜里,张菲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白香兰挂断了两次,张菲菲依旧锲而不舍。

白香兰气得不行,只能接了,只是开口就是责怪:“菲菲,我一直以为你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听话的,怎么现在也学会戏弄人了。”

张菲菲没搭理白香兰的埋怨,只道:“1998年7月,祥云镇米坡村村民陈铁柱从镇上赶集回家的路上从河中救起一名三四岁男童,因为家中无后,所以没有报警,擅自带回家中抚养,四年后转手交给宝塔村村民王春儿抚养。”

“大舅妈,不管是从时间线上还是孩子的长相上看,他都确确实实是许文艺。”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来现场看看,他跟外公年轻时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他就在琅琊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宿舍里,你想好了就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白香兰双唇颤抖,大脑还沉浸在许文艺死而复生的震惊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明宇将灯拆完后,回头便瞧见白香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赶紧从梯子上下来。

“香兰,咋了,出啥事儿了?我刚听见你说菲菲打电话来了,是她爸出事儿了?”

白香兰浑浑噩噩的开口说:“菲菲说,她找到文艺了。”

“他爸要是出事儿了,葬礼咱们可得帮着料理,大姐一个人......”许明宇猛地抬头:“你刚说什么?她找着啥了?”

白香兰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她说她找到文艺了!”

许明宇还想追问情况,但白香兰情绪激动得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明宇赶紧将店子交给店员,给许明阳打了电话去,让他马上开车来一趟,送他们去宝塔镇。

路上充当司机的许明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白香兰真的假的,但看白香兰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又问不出口。

心痒难耐的许明阳只能将电话打给了许明秀,可惜许明秀在上班没接,又转而打给张帆。

张帆如今身体好了不少,自己扶着墙也能慢慢行走了,见电话响时,他正温习新教材,想着有机会重回课堂。

“喂,明阳啊,有什么事儿吗?”

许明阳压着嗓子问:“姐夫,菲菲刚打电话给嫂子说她找到文艺的下落了,你知道啥情况不?这死......没了的人怎么找着的?听说还活得好好的。”

张帆一脸懵逼,问:“你在开啥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