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泽,真的是你!”
陆运是被雇佣兵押下车的,双手被绑起圈在自己身后。
陆氏二房别墅大厅里站满了一圈人,而坐着的只有陆章泽和顾之意,以及陆老爷子的继室二房老夫人李芳梅。
陆运就被雇佣兵奋力甩到了地上,整个人正好扑倒在陆章泽脚下。
陆章泽捏着顾之意的指尖轻轻揉着,语气散漫无羁:“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警局放过你?”
“你tm……”陆运一开口就被陆章泽抬脚踩住了后背,“啊!”
“狗叫什么?”陆章泽语气轻飘,“要行礼就好好行!”
“阿泽!”李芳梅看向自己的孙子,眼中溢出心疼之色,眉心紧皱暗藏深意,“他是你弟弟!”
“你也想站着?”陆章泽又重重地碾了几脚,冷眼瞥向坐在左侧单人沙发上的李芳梅,“那别坐了!”
几乎是陆章泽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李芳梅就被两个守在客厅里的雇佣兵提离了沙发椅。
“陆章泽,你别太过分!”
出声的是陆家二房长子陆天明,陆天华同父异母的哥哥,陆运的父亲。
顾之意不满有人凶陆章泽,立刻吼回去:“喊什么喊!声音大了不起啊!”
陆章泽满意地拢了拢顾之意的腰,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一抬手,雇佣兵直接上手拿出一卷胶布将陆天明的嘴巴粘了起来。
“陆章泽,你到底想干什么?”进入大厅的陆莹正好看见雇佣兵在对自己父亲下手,冲过去想拦住反被扣下,“这都是你的长辈!”
“所以我不是按高矮次序编排的位置吗?”陆章泽抬手往上扬了扬,姿态傲慢且随性,“我都矮你们一截了,还想怎样?”
陆章泽视线幽幽瞥向脚下的陆运,嗓音薄凉:“至于这个玩意儿,再矮我一截,有什么问题?”
李芳梅为陆老爷子生了四个孩子,三男一女,但这些叔伯姑妈辈在绝对力量面前没一个敢出声训斥陆章泽。
“nmd陆章泽,老子不过是逗了几句这个贱女人……”
陆章泽脸色骤然暗沉如黑云压境,抬脚将陆运踢远了一些,旋即速度极快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抵在陆运脖子上,“你tm真想死,那我成全你!”
冷冽的金属光泽忽闪而过,顾之意被陆章泽这一举动吓到了,心脏猛地颤动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哥哥!”
“陆章泽!”李芳梅怒喝一声,“你疯了吗?”
李芳梅气的心口快速起伏,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有几分涨红,“横竖不过是一个女人,和你血脉相连的弟弟相比,孰轻孰重你掂量不清楚吗?”
“你也想死?”陆章泽打横军刀朝李芳梅刺过去。
锐利的光影在眼前晃过,李芳梅晕倒在地,而军刀直直嵌入她身后挂着的古董字画的墙壁上。
“妈!”
“奶奶!”
“谁再动一个试试!”
陆章泽沉声喊了一句,旋即响起子弹撕破空气的尖啸声,躁动的气氛瞬间安静。
“哥哥~”顾之意被枪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目光忽然失焦一般,旋即涌上一阵又一阵的害怕与不安,眼中盈满湿气。
听到她带着颤音的语气,陆章泽急忙往后撤,“宝宝!”
“谁tm让你开枪的?”陆章泽朝开枪那位首领雇佣兵怒吼了一句。
一众雇佣兵见此,纷纷低下头去。
顾之意已经吓得身子忍不住地发抖,双眼泪汪汪地盯着陆章泽,有害怕有惊慌也有委屈。
“宝宝,我在!”陆章泽将顾之意搂入怀中,眼底露出心疼与懊悔的情绪,“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顾之意没见过真枪实弹的场面,更不知道陆章泽叫的这些人来自什么组织,原以为他们只是Y国的某个安保公司的员工,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怔怔地望着陆章泽,好半晌都没有丝毫反应,大脑一片空白。
陆运借此机会从地上爬起,双目充斥着仇视与恨意:“臭婊子,早知道老子……”
陆运刚站起来又被雇佣兵一脚踹倒在地,双目猩红,“艹!”
“陆章泽,你有种就杀了我!”
陆章泽将顾之意的脑袋往自己胸前摁,眼神示意了一下雇佣兵首领,旋即带着顾之意离开。
再之后的事,顾之意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陆章泽带回了酒店,脑子里闪过无数电视剧里的枪战场面,鲜血和杀戮,残忍而无情。
直到回到酒店套房,她才恍若回魂一般,眼神不再呆愣,身子也缓缓放松下来。
“宝宝!”陆章泽担心她收到惊吓会刺激她的情绪,“不怕了,我们回来了!”
顾之意紧绷的情绪此刻松懈,强忍住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坠,“呜呜呜呜呜呜!”
抚着她的后背,理智渐渐回笼后,陆章泽懊恼不已。面对挑衅与蔑视时,他习惯了用绝对力量压制,以至于他一时忘记顾之意会因他与雇佣兵的“默契”产生恐惧。
陆章泽知道顾之意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牢牢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慰她的情绪。
若不是二房挑衅,他不会率领一众雇佣兵闯进陆家别墅——
三个小时前,陆章泽虽然口头上并没有在警局和陆运有过多的牵扯,但并不代表他会轻易将陆运侮辱顾之意的事就此揭过。
他驱车带着顾之意去医院检查手指时,收到了来自酒店餐厅的一段视频,正是顾之意和陆运发生争执的时间段。
陆运是二房幼子,比起陆章泽还要小上几岁,自小品行就不端,性格堪称恶劣,在国内上幼儿园时就因表现不好得不到老师的糖果奖励,不仅动手打了得到奖励的小朋友,还在老师劝解时抬手扇了那位他眼中“偏心”的老师。
事后,因为陆家的纵容,那位老师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道歉和赔偿,甚至被冠上了“失德”之帽,一句“分配不公”不仅使老师名誉受损,甚至连自力更生的职业也因此丧失。
陆运所谓的“公平”是建立在自我利益占据多数的前提下,如若不是必然会引起他“掀桌”的举动。
陆家二房的放任造就了陆运做事不管不顾,我行我素的性子,而顾之意是第一个敢“反抗”他的人,这无疑是刺激到了他可笑的自尊,他一遍遍用最恶毒最下流的话语对她实施暴力。
直到顾之意动手,彻底引燃了他的怒火。
从前陆章泽不是不知道陆运的恶劣行径,只不过没涉及他的利益之时,他并不会对此横加干涉,但顾之意是他的底线,不过一个陆运,哪怕是整个二房,他也无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