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湿热的眼泪简直要击穿了沈越的心脏,他是真的后悔了,不该这么折腾人,将人紧紧的搂住:
“对不起,小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各种保证随之而来,就差指天发誓。
会不会演得太过?
江宁心里暗自嘀咕,但又想起昨夜的荒唐,应该还好吧?!
而且这人那么精,要是不治治他,自己肯定得废,便继续软声提要求:“那这周我要自己睡。”
“行,那吃点东西,好不好?”沈越答应得很干脆,将人小心的放回了床上。
看了眼表,又说:“已经跟立夏他们说过,今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江宁凑近看了眼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行吧,他还是心太软了。
喝完粥,这一天江宁基本都在床上无聊的度过,偶尔发会呆,便迷糊的睡了过去。
沈越就坐在桌前,仔细的翻看着账本,时不时抬眼看看被窝里的那团隆起。
晚上九点多,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门。
约莫一刻钟后,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江宁赤脚溜到墙边,耳朵贴着仔细听了听。
旁边那屋只有翻账本的声音,沈越应该还在对账。
便反锁了门,进了空间,这一周都不用和沈越同住,而且那人理亏应该不会“骚扰”他。
江宁喝了一杯灵泉水,又泡了个灵泉澡,不仅是那些痕迹,包括酸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是白天睡太久,又或许是灵泉的效果太强,江宁反而精神抖擞起来,周末当然是要与游戏相伴。
可能是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打游戏了,直到早上七点的闹钟响了两遍,他才出了空间,
把门栓恢复了原样,侧耳听了下,沈越早就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干嘛,便迅速躺回了被窝,装作熟睡的模样。
七点半整,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沈越拎着好几样香气四溢的早点,叩响了门:“小宁?起来了吗?该起床了。”
“早啊~”江宁打开门,放他进来,走路的时候还故意拖着步子。
沈越敏锐地打量着这人,昨天还蔫得像霜打的小白菜,现在眉眼莹润,连唇色都泛着健康的嫣红。
恢复得这么快?
突然抬手,速度控制着朝江宁的脸探去,江宁条件反射就要格挡开,幸好及时刹住了,抬到半空的手,硬生生转了个道,揉了下眼睛。
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干嘛?大早上有病吧你!\"
“没什么,”沈越笑得春风和煦,“就是你脸上沾了脏东西,快吃吧。”手指轻轻捏了下他的的脸,就放开了。
斜靠在桌沿看着江宁低头咬开焦黄的糖油饼,眉眼微微有些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江宁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农机厂大门的拐角处,沈越才收回眷恋的目光,重新启动车,回了镇中心。
杨立春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了,接过账本,仔细的收进抽屉,随即汇报道:
“小叔,还有件特别的事,是原先住在宁哥隔壁那个疯子……”
这人是个老光棍,就住在江宁隔壁院子。还是因为某次黑夜,沈越和江宁从巷子里经过时,这人突然冲出来袭击。
因为担心江宁的安全,第二天沈越就暗中派人给那人另寻了住处。
没想到最近突然查出这人竟和高家有关系。
割尾会主任李春来,这些年一直在追查高家可能遗留下的宝藏。
立春继续补充:“前天,他已经被割尾会的带走了,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沈越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淡淡的回应:“我知道了,暂且不用管。”
但停顿数秒,又突然改口:“打听下详细的情况,随时汇报。”
高家宝藏的传闻他早有耳闻,但这种烫手山芋他一向是敬而远之,但既然涉及到李春来。
这人是李鹤洲的堂兄,更和对方站在一条线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对这传说中的宝藏是没兴趣,但添点乱子还是可以的。
沈越冷笑着点燃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眉眼,余光瞥见立春正盯着他手看。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看那打火机,突然“啪、啪、啪”地按动着,那银质的打火机在指间翻出了炫目的花式。
“好看吧?”他挑眉,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
立春原本还想夸下这打火机,金属质感冷冽又霸气。
但见小叔这副孔雀开屏的架势,立马猜到肯定是江宁送的,到嘴边的称赞又咽了回去。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新得了把刀,给你过过眼。”说着从后腰抽出一柄格斗短刀。
沈越接过仔细端详,碳钢的刀身反射出幽蓝的寒光,血槽刻得干净利落,确实是少见的好货色。
“不错啊,哪弄的?”
“宁哥送的。”立春学着他方才的语气,故意慢悠悠说,
“他还挺大方,不光总给立夏买吃的,之前见有支钢笔,上面还嵌着金星星呢,听说是专门挑了送他的。”
然后满意地看到小叔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送你们是看我的面子。”沈越立刻斩钉截铁地宣示主权,冷哼着把刀丢了回去
立春憋着笑接过,就往门口溜:“那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礼物是送到我们手里的,那小叔我先走了。”
门合上的瞬间,沈越顿时觉得手里的打火机硌得他掌心发疼,酸涩感像蜘蛛网般缠绕在他的心口。
一想到江宁对着旁人也会温声细语地关心,精心挑选对方喜欢的礼物,便嫉妒得要疯了。
贺源、孙乐舟舟还有立夏,说不定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人,也都收到过那份独属于江宁的温柔……
是越想越糟心,这媳妇怎么就那么大方,偏偏这份体贴不只给他一人。
胸前突然感觉有些凉意,沈越伸手从衣领里勾出那根红绳,上面坠着一个打磨过的齿轮,还泛着金属的光泽。
齿轮边缘处精心刻着的“N”字清晰可见,那是江宁的标记。
想到那人送给他的第二天,他就特意去了机械厂问过老师傅。
这种成对设计的齿轮,都是严丝合缝地匹配,每一个齿槽都完美的契合。
就像...
就像江宁伏在他肩头轻声喘息时,从领口滑出的另一个齿轮吊坠,上面清晰地刻着“S\"。
沈越轻轻抚过齿轮上的那个“N”字,忽然低笑出声,所有的酸涩瞬间化作了汹涌的爱意。
原来他早就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就拥有了这人最隐秘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