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纸，纸——”
服务员连忙递了纸给孙小虎，好一顿收拾后才消停。
趁着收拾的时候，林知言搓揉了一下那纸签，这个东西的力量几乎耗尽了，确实算孙小虎命大，但凡在用个一次，他都没保命手段了。
但这个东西？
“你，是偷的吧？”
孙小虎拿纸巾擦着嘴，闻言一愣。
“这东西和筱筱家里那阵法的原材料一样，你是在她家里偷拿的吧，什么时候？”
路筱顿时皱起眉。
“......她上学走后不久，怪......路阿姨离开之前。”
“什么？”
“就是路阿姨离开的时候，我、我不小心撞到了，大黑天我还以为看错了，结果没想到真是......”
“我妈离开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现在找张阿姨要联系方式，当时不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她一走就再不回来啊！而且你是因为她才会整天被称为怪人的孩子，她离开了不是更好么！”
“你——！！”
砰！
林知言猛地捶了下桌子，发出一阵巨响。
“孙小虎，筱筱的母亲是不是怪人我不知道，但筱筱被称作怪人的孩子，完全是因为你们自己的偏见，别想着用其他人来掩饰自己！”
“你没有第二次机会，听见了没有！”
孙小虎看着桌上逐渐开裂的痕迹，咽了口唾沫。
“......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不该......自以为是。”
“请你们，原谅我。”
纪栀叶放下原本扬起的手，看向路筱，“你觉得呢？”
“......继续说吧。”
孙小虎松了口气，但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还没来得及归位，就觉得自己的身旁的座位旁凹陷下去一块。
纪栀叶坐到了他的身边，状似亲昵的将胳膊搭在后卡座背上。
“小心点，否则你的脑袋和这桌子一个下场。”
孙小虎顿时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脖颈处浮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嗯。”
“我，我是拿了，但那天是我偷偷跑出门想要钓鱼，听到了你家那里有很大的动静，你也知道路阿姨平时很安静不说话，所以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
“你家也没关门，进去就看到了路阿姨要出门，正对着门口放的就是这个挂坠......因为特别显眼，看起来是特意放在那里的，我就想着是不是路阿姨忘记拿了，想给她送过去......一回头她人就没了。”
“然后我偷跑出门的事情被我妈知道，直接追出来把我带回去，当天就给我打包送国外去了......”
“之后就是，我被扭送到国外，短暂的度过一段大学时光后，突然有一天诡异降临了，在学校屠杀，多亏了这个挂饰帮我抵挡了好几次致命攻击，最后才跟着幸存者一起逃出来的。”
“啊，当然我没有想据为己有的啊，我是想着反正你也会回漯河村，到时候我放假回去，还给你就好。”
“但我没回去成......仔细想想，那时候或许就已经变得不一样。”
“等我从国外逃回来，我也没敢回去，因为两边世界差别太大，太不真实了。我怕那些东西或许还跟着我，就把身上能卖掉的东西都卖了，找了个偏僻的旅馆躲了起来。”
“直到我妈那边来消息，说我爹病重，让我赶紧回去，我这才鼓起勇气赶回去。”
“然后就碰上了林哥......救了我一命。”
孙小虎瞄了林知言一眼，然后又被他不善的脸色吓得悻悻收回目光。
“我妈见到我之后，还和我说了很多事，例如我在那边干了什么什么之后，还有什么后续没有......”
说到这里，孙小虎猛地顿住，身体补助颤抖起来，“你、你们知道吗，其实我在国外待了两个月后，就再也没收到过父母的消息，当时还以为离得远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没空理我。”
“但他们告诉我和他们聊的近况，一直持续到我回到国内......他们，他们到底在和谁，和谁发消息，回复他们的又是谁......”
“所以我在听说了漯河村过年那会儿的事情，我只能联系到路筱，就立刻找了过来......”
纪栀叶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指尖不住的敲击在桌板上，嗒嗒作响。
“你偷渡过来的路线图，还记得吗？”纪栀叶问道。
“大概，还记得。”
“画下来。”
“啊？这里也没笔没纸......”
话音还没落，对面的林知言就已经从他的大包里，掏出了平板。
摁了几下之后，一个地图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开什么玩笑？让他在这么大的地图上画路线？？？
但迫于压力，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结果过了好几分钟，也没憋出一个线条。
见状路筱叹了口气，问道：“刚进入境内，你有印象的第一个建筑是什么？”
“高塔......很高的塔......”
路筱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将地图逐渐放大，“印象里的其他建筑物，和它的差别大概多大？”
“大概......”
孙小虎在路筱的引导和帮助下，慢慢的开始能够总结出一个大概的线路图。
林知言有些烦躁的看了会儿，对纪栀叶道：“这个人怎么办，没法直接放回去吧？”
“涉及出入境以及国外的事情，还要和李玉泉联系，但这大概也不能算他们的疏忽，你能回来，应该是冥冥中有力量在守护。”
纪栀叶的话一出口，其他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力量......难不成是神？”孙小虎道。
“神明早就不在了，凡人——”林知言拉了个长调，“别妄想像你以为的神祈祷。”
纪栀叶点点头，“我说过两境的规则不一样，规则的形成则需要不断的去验证。在这规则的形成之前，必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去执行。或许边境屏蔽外界的力量，就是曾经的亡故之人，留下的最后屏障。”
“对......是先人守护后人，拼尽所有，足以在一定时间内硬抗外部厉鬼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