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去拉王翠花。
王翠花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人群后。
安安几个孩子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在吵什么,但提到奶奶,也立刻带着炫耀的语气比划起来。
“张爷爷给奶奶的金镯子可好看啦!亮闪闪的!”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往往最具杀伤力。
一个金镯子,瞬间坐实了张振邦的财力和心意,也彻底粉碎“不清不楚的谣言。
围观的村民中,不少人露出了羡慕和恍然的神色。
“原来是领证了呀!”
“还是退休干部呢,怪不得……”
“还送了金镯子?可真舍得!”
“看来素素她婆婆真是苦尽甘来了……”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王翠花彻底没了声音,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脸色难看地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钻出了人群。
林素素看着她的背影,又环视一圈众人,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严肃。
“各位叔伯婶子,我婆婆她不容易,现在能有个好归宿,我们真心为她高兴。也希望大家能口下积德,多些祝福,别再听信那些有的没的,伤了她老人家的心,也寒了我们这些小辈的心。”
她这番话,既表明了立场,又给了众人台阶下。
“素素说得对,是咱们误会了。”
“就是就是,老了有个伴儿是好事……”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的多是理解和祝福的话语。
回到屋里,林父林母也松了口气,直夸女儿女婿处理得好。
安青山虽然气顺了些,但还是有些愤愤。
“这帮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下午咱们就回寨子村,非得把那些造谣的人都揪出来不可!”
林素素拍拍丈夫的胳膊安慰道。
在荆山村林家吃过午饭,又坐了一会儿,林素素和安青山便带着闺女们准备回隔壁的寨子村。
摩托车上,安青山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握着车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林素素坐在他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里压抑的怒气。
“青山,消消气。”
林素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当。咱们回去,把事儿说清楚就行,别冲动动手。”
“我知道。”
安青山闷声应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娘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被他们这么糟践!”
车斗里的安安和欣欣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的低气压,不像来时那么叽叽喳喳,安安稳稳地坐着。
回到青云镇,寨子村。
与荆山村相似,村口同样聚集着一些村民。
看到安青山的摩托车,同样的安静和窃窃私语再次上演,那些目光中的探究和不屑也更加的过分。
安青山这次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猛地停下车,眼神锐利地扫过人群。
有几个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的老娘们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或者移开视线。
她们也就敢在背后嘀咕几句。
安青山这几年成家立业脾气好点了,可她们可没忘记之前的安青山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混啊!
“走,回家!”
安青山沉声说道,没有像在荆山村那样和大家伙打招呼,直接骑着车往老宅方向去。
安家的老房子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年前安青山回来贴的崭新春联和福字还在。
他们刚停好车,正准备开门进老房子。
隔壁邻居张大娘就急匆匆地从小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和关切。
“青山!素素!你们可算回来了!”
张大娘压低了声音。
“你们听到村里那些闲话没?可气死人了!”
“大娘,我们刚听说。”
林素素稳住心神,问道。
“村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张大娘一脸愤慨。
“还能传成啥样?比荆山村那边还难听!说你们娘在城里给有钱老头当保姆,结果伺候到床上去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那老头是你们青山在城里巴结上的靠山,你们一家子都靠着人家……哎呀,总之不堪入耳!我和你们大爷还有虎子娘跟他们吵了几次,可嘴长在别人身上……”
安青山听得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紧紧攥着,眼看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这不是咱们村的大老板安青山回来了吗?咋没把你那有钱的后爹带回来给大伙儿瞧瞧啊?”
是刘翠兰。
这阵子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自以为从前丢的人吃的亏都找回来了。
她旁边还站着村里的王婆子和李寡妇。
“就是,听说你娘在城里享福,以后都不回来了?”
王婆子撇着嘴,眼神里满是讥讽。
“说不定啊,是青山你们两口子为了巴结人家,把自个儿娘给送出去喽!”
李寡妇更是恶毒地添油加醋。
“放你娘的狗屁!”
安青山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李寡妇的衣领,眼睛血红。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试试!我撕烂你的嘴!”
李寡妇被他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尿出来。
“你想干啥?!打人啦!安青山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