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可能不知道建设这样的水库成本将会有多大,更不用说在是在1957年的时候,牺牲很大啊,首先水位抬高就淹没了大量肥沃的土地和居民家园,让数十万百姓被迫搬迁,那时候移民补偿非常低,后续的支持也不足,让这些人处于长期的贫困状态。”
刘旭想着这些报道的时候就摇了摇头,这件事现在他是没办法评价的。
“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改变了河流原有的生态系统,影响了水生生物的栖息地和洄游路线。下游水沙关系的剧变,也对河道湿地和三角洲生态环境产生了长远影响。”
“最后就是由于严重的泥沙淤积,水库的原设计库容迅速损失,发电、防洪等综合效益远未达到预期目标。后来被迫进行两次大规模改建,并调整运行方式,主要功能从“蓄水发电”转变为“低水位汛期敞泄排沙”,发电量已大不如前。整个工程的投入产出比非常不理想。”
老人家听到刘旭的描述后也是神情紧张的在屋里踱着步慢慢地思考着。
“难道没有解决办法吗?后来是怎么做的?”
“后又在下游1百多公里外建设了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再加上后世加大了对整个黄土高原生态治理的投入,黄河的问题才算好了起来。”
“在这个中间也不好说三门峡水库起不起作用,还是两个大坝共同作用之下,我不是专业人士不好评价,但是在这个位面我还是建议不要修建三门峡大坝。”
“唉......我明白了,说说黄土高原的治理吧。”
“这个我们其实也是走过弯路的,历史上的黄土高原治理应该分为三个时期,就是从现在到70年代后期,那时主要是修建梯田、打坝淤地,当时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了为了治理泥沙,而是为开荒增产。”
“这两种方法都可以增加农业产量,修建梯田就是把坡地改造成水平梯田,有效减少水土流失,保水保肥。打坝淤地就是在沟道中修筑土坝,拦截洪水携带的泥沙,泥沙淤积后形成平坦肥沃的坝地,成为高产稳产的基本农田。”
“但是工程措施效果虽然直接、见效快,特别是在控制沟壑侵蚀和创造农田方面功不可没。但缺点是治标不治本,如果没有植被保护,工程本身也容易被暴雨冲毁,且无法解决大范围的面蚀问题。”
“到1978年三北防护林提出以后,就将这项工程和生物措施结合起来实施,这个阶段大概到2千年左右,那时候才认识到植被是控制水土流失的根本。通过恢复植被,用植物的根系固结土壤,树冠和草皮截留雨水,从根本上减少水土流失。”
“不过这个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前期也有错误认知,比如过分强调乔木而忽视草丛灌木,有些地方选择了不适宜的树种,如杨树导致出现了小老头树,这些树生长不良,难以成林,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都不佳。”
“而在2千年之后的核心理念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因为国家实力也起来了,并是非要强调农业粮食生产了。这个时期才是真正的生态治理,山水林田湖草沙是生命共同体,进行系统性、整体性治理。不再孤立地看待水、土、林、田,而是将它们视为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就在这一时期提出了退耕还林还草的概念,将坡度大于25度的陡坡耕地和严重沙化的耕地,有计划、分步骤地停止耕种,因地制宜地植树、种草,恢复植被。”
“而在植被恢复中也遵循自然规律,提倡宜林则林、宜灌则灌、宜草则草。在干旱半干旱的黄土高原,尤其重视耐旱的灌木如沙棘、柠条和草本植物的作用。”
“这个地区农业粮食生产也更加科学,在缓坡地修建高标准梯田,在沟道建设淤地坝,创造高产稳产的基本农田。目的是提高单位面积产量,从而保障粮食安全,为陡坡地退耕还林还草创造条件,即粮下川,林上山。”
“最后一点就是生态移民,对生活在生态极度脆弱、不适宜生存地区的农民,实施搬迁,减轻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压力。并且鼓励当地农民发展特色产业,将生态治理与经济发展相结合,鼓励农民发展经济林果如苹果、红枣、核桃、林下经济、生态旅游等,实现生态和经济的双赢。”
刘旭将自己知道的这些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意思的整体介绍了一遍,老人家听的也非常认真,因为他知道这是后世用了70年的经验换来的。
刘旭说完后又补充道:
“我感觉我们现在有了新的土地加入得到了大量的极宜耕种土地,完全可以按后世最终的恢复生态的办法的来实施。”
“哈哈,你能这样说我还是非常欣慰的,当时的政策在你这个后来人的眼光当中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你要是套上当时特定的条件,可能就感觉那样的选择没准是最为合适的。”
“嗯,你说的非常好,也非常得要,这可是要避免我们少走弯路的办法啊,等咱们回去了召集一些专家讨论一下,这条黄河几千年就一直在给我们带来灾难,我们要克服一切困难治理好它。”
“嗯”
刘旭用力的点点头。
“好了,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出来就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了,我也要早点睡觉喽,要不明天上午可就起不来了。”
“好的,您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专列接着往南过枣庄、徐州、商丘到了30日这天就来到了古都汴梁。这时在豫省的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王化云也赶了过来。
老人家向他了解历史上黄河决口改道和百姓受灾的情况,并嘱咐当地领导,要把大堤、大坝切实修好,修牢固,万万不能出事。你们把黄河的事情办好,我们都能睡个好觉。
晚上一行人就下榻在汴梁城里的红洋楼,老人家还让人找来了河南通志和汴京志看到了很晚才休息。
这一次的行程主要是围绕着黄河,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又到了郑州,之后就没有再往西边走了,这几个地方差不多,黄河都是地上悬河,所以第到一个地方都会提醒当地官员一定要修好这座黄河大坝。
两天后,专列开始了北上,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回到了京城。刘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星期差不多吃住都在火车上,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好在结束了。该说的刘旭也都讲了一遍,剩下的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事了。
而回到京城的老人家也果断的将相关人员召集了起来,开始就刘旭提出的方案进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