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猜田丰要出奇谋了,眼中满是战意看着田丰。
田丰郑重说道:“主公,事起仓促,虽无细作探路,但此役正可借曹操策应袁绍,又虚张声势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
属下已定三策,主公依计行事,袭扰兖州,震慑曹军,让曹操对我军心生忌惮。”
“主公可率八百骑兵突袭兖州,非为夺城,实为威慑。
遵‘三避三击’之略,全身而退,震摄曹操!
其一,避实击虚,择道而行。
主公绕开昌邑正面,取济水支流浅滩为径。此段水浅可涉,且沿岸多芦苇,白日可隐马迹,夜行能避斥候。
待至任城国郊野,再分兵为二,一部佯攻任城县城,一部劫掠曹操囤积于此的粮秣,焚其仓廪。
粮乃军之根本,焚粮一则断其局部补给,二则可引昌邑守军分兵来援,打乱其布防。
其二,避久战,击要害。
我军不可与曹军主力纠缠。焚粮之后,需立刻收拢兵力,奔袭亢父亭。
此亭为兖州通往徐州的要道,亭内有曹操设置的驿站与烽火台。
破亭后不恋战,只做三件事:斩驿卒、毁烽火台、留檄文。
檄文需书‘雁门军在此,曹军若犯青州,必效此亭’,让曹操知晓我军既能突袭,亦能断其通路。
其三,避归途追兵,击其疑惧。
留下檄文后,主公在任城至昌邑的官道上,每隔十里设一疑兵。
燃篝火、插旌旗、放马嘶,让追兵以为我军仍在附近徘徊,不敢轻举妄动。
撤军时不可沿原路返回,当取泰山余脉小径。此路虽崎岖,却有山民猎户常走,我军可寻一向导,昼伏夜行。
待追兵明白之际,主公已入贝丘境内。
此役不求斩将夺旗,但求‘焚一仓、破一亭、留一檄’,让曹操知主公既有能直捣其腹地之力,亦有破其布局之谋。
此后必不敢轻觑青州!”
田丰的献策让赵剑很是欣慰,他当即准备了起来。赵云也连夜赶往高唐。
晨光未透,高唐城南门悄启,赵云银甲映着晓雾,率八百骑兵衔枚疾出。
马蹄裹布踏过徒骇河沿岸泥泞,贴着芦苇荡边缘急速而行。
青纱般的苇叶遮去队列,河堤土坡隐住马首,只闻河水潺潺盖过细碎蹄声,奔行如一阵贴地的风。
行至平原城东南时,已是子夜时分。赵云抬手勒马,月光从云隙中漏下,照见他眼底寒芒。
骑兵们迅速离堤,在田埂间列成冲锋阵,马刀长枪在暗夜中泛着冷光。
曹洪军营此刻一片沉寂,兵士多在帐中酣睡,哨兵在营中行走。
“冲!”赵云压低声音下令,银枪率先刺破夜色。
八百骑如离弦之箭,瞬间撞向营门。
长枪挑飞惊慌的哨兵,马刀劈断栅木的脆响划破寂静,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睡梦中的曹兵惊醒,赤着上身、提着兵器往外冲,却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前排骑兵踏碎营帐,长枪直刺奔逃的乱兵;后排弯弓搭箭,箭矢精准射向试图抵抗的曹兵,营帐很快燃起熊熊火光,映得夜空一片通红。
曹洪从梦中惊醒,披甲执刀冲出大帐,便见一道银影破火而来。
赵云挺枪跃马,枪尖裹着夜风直刺其心口。
曹洪急提刀横拦,“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溅在他未系的甲胄缝隙里,震得他双臂有点发麻,连人带马退后半步。
“来将何人?”曹洪咬牙怒喝。
“常山赵子龙!”赵云大喊声中,银枪再次刺向曹洪心口。
曹洪不敢硬磕,侧身躲开后,挥刀劈向赵云马颈,想逼赵云回防。
岂料赵云腰身一拧,玄色披风扫过刀风,左手控缰,右手持枪反挑,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刺曹洪握刀的手腕。
曹洪惊觉避让,却还是被枪尖划破甲片,鲜血瞬间渗出来。
两马盘旋间,赵云枪势愈发凌厉,时而直刺面门,时而横扫腰间,枪杆舞得密不透风。
曹洪本就不是赵云对手,又仓促应战,还被营中溃兵乱了心神,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攻击之能。
终于,曹洪总算是瞅准了一个空隙,一刀劈向赵云肩头。
赵云突然俯身,银枪从马腹下穿出,“噗”的一声刺穿曹洪坐骑的后腿。
那马吃痛人立,将曹洪掀得险些坠马。曹洪惊魂未定,赵云已勒马转身。
火光中,赵云银甲闪亮,目光如炬,声如寒铁:“曹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曹洪见周围兵士已溃不成军,自知不敌,狠狠一咬牙,弃了坐骑,飞身上了一匹空马,打马便往西北逃去。
赵云率军追击,直至天色大亮,杀的溃不成军的曹兵已不见多少,才勒马收兵。
此役,曹洪两千兵马只剩不足百人,跟着他丢盔弃甲,仓皇逃回了兖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