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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涟漪被云极扯下了擂台。

站稳后,阮涟漪捏起双手,黛眉紧蹙,望着擂台上的云极,眼中全是担忧之色。

云极刚刚进阶筑基后期,而牧元茂早已是筑基后期巅峰程度的高手,若是死斗,云极显然吃亏。

台上,

云极取代了阮涟漪的位置。

招夫擂在此刻改换了擂主,变得名不符实。

牧元茂冷眼盯着云极,周围上万双眼睛也在注视着云极,等待云极给出个解释。

凭什么将擂主推下擂台,取而代之?

云极面对着无数双目光,淡定自若,道:

“招夫擂,最后的赢家才能娶阮涟漪,对吧。”

牧元茂冷哼道:“没错!”

云极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最后的赢家了,所以我来当擂主,无论有多少挑战者,没人是我的对手,既然我必赢,为何还要我家娘子在擂台上打生打死呢,唉,我这个当夫君的,实在于心不忍呐。”

牧元茂听完被气得大笑,道:

“你必赢?你好大的一张脸!吹牛也要有个限度,我不是最后一个挑战者,后面还有十个,百个!你拿什么赢!”

“自然是拿拳头赢喽。”云极晃了晃右拳,笑道:“拳头大的是赢家嘛,我拳头最大,不信,你可以试试。”

牧元茂怒意大起,吞下一粒丹药,就要催动飞剑砍了云极。

云极几句话就挑起了牧元茂的怒火,只要动手,云极就能坐实了擂主的位置,接替阮涟漪迎接挑战。

牧元茂没看出云极的用意,但是牧采珊看出来了。

牧采珊在看台上冷哼一声,喝道:

“招夫擂,没有更换的擂主的说法,云极,你既然到了筑基后期,自然有资格登台比斗,不过要排在元茂之后,上一局不打完,你不可登台,否则就是破坏规则。”

“涟漪,你若再不登台完成对战,判你输,即刻嫁给元茂!”

牧采珊以擂台规则驱逐云极,并逼迫阮涟漪重新登台。

不上来打完这一场,就算输。

而输了招夫擂,就要按照规矩嫁给牧元茂。

牧元茂此时也冷静了,他回过味儿来。

“滚下去吧!你要打擂,在我之后才行,放心,你什么都捞不到,阮涟漪是我的!”

牧元茂得意洋洋,压低了声音道:“你会眼睁睁看着我迎娶你的未婚妻,等成亲之后,我会亲手送给你一顶绿帽子,呵呵呵呵!”

云极也笑了,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这个必赢的擂主现在改一下规则,所有挑战者可以一起登台,我一个人,打你们全部!”

牧元茂的狞笑忽然卡住。

一个人,打所有挑战者!

这种狂到天际的言语,牧元茂做梦都没想过,居然被人家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云极转向燕剑宗看台,道:

“这个规则,牧长老可还满意,如果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你们燕剑宗连群殴我一个都不敢,那说不得,我只能带走我家娘子了,如此胆小如鼠的山门,不待也罢。”

一句话,将牧采珊架了起来。

牧采珊脸色一冷,气得深吸了几口气。

她无法不同意。

否则燕剑宗将沦为笑柄,被天下修士所嗤笑。

以多战少都不敢,还算什么燕国第一山门!

云极的提议,听得周围人群无不震惊。

人们的心头同时泛起了一个字:

狂!

狂到巅峰!

这是擂台,挑战者没有人数限制,只要境界达到筑基后期就有资格登台挑战。

如果面对几人还好,说出打你们全部这种话,有情可原。

在场的修士数万,筑基后期至少过千人。

敢说出打你们全部,需要战败百人甚至千人的实力!

狂人!

真正的狂人!

齐皖与齐霜等人纷纷皱眉,认为云极把话说得太大。

毕竟只有一个人,车轮战的话,谁能连胜不败。

定下如此规则,相当于将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陷入死局!

云极的友人们无不担忧,提心吊胆。

云极的仇人们大呼痛快,盼着赶紧动手。

看热闹的人们则欢呼起来,为少庄主叫好,这才是男人,纯爷们!

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牧采珊冷笑了起来,道:

“好!既然你要独战群雄,我成全你!招夫擂更改规则,想要挑战的可以即刻登台,单打独斗改为群战,我用一件法宝作为彩头,谁能摘下云极的人头,法宝就是谁的!”

牧采珊以重赏为诱饵,要置云极于死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擂台四周骚动起来,许多人都在往擂台这边挤,打算登台一战。

这种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同阶之间群殴的话,云极一点胜算都没有。

上去就能捡便宜,谁都想去。

站在台下的阮涟漪猛地捏紧双手,紧张起来,替云极担心不已。

这时她听到身旁传来古怪的声音。

“娘子去歇息,擂台是相公的了……”

阮涟漪偏头看去,说话的,是段舞言。

刚才掉下擂台的时候阮涟漪只顾着担心云极,没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旁边就是段家明珠。

显然云极刚才说的那句低语,段舞言也听到了,正模仿语气,有揶揄之意,不过醋意更浓。

阮涟漪没说话,目光落在台上。

段舞言本想调侃阮涟漪一番,结果人家不接招,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不爽。

“要不然,我俩也打一局!谁赢,云极就是谁的夫君,怎么样?”段舞言挑衅的道。

阮涟漪头都没回,轻语道:“让给你。”

段舞言正兴致勃勃的等着对方接受挑战,与其三个人互相折磨,不如来个痛快,分个胜负。

结果人家直接让了,段舞言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只要阮涟漪不把云极当做非嫁不可的目标,人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段舞言用尽招数都没用。

“谢谢……”

阮涟漪再次低语出两个字。

段舞言没听懂,不知对方在谢什么。

其实阮涟漪道谢,是因为段舞言在台下喊出的不能吃那三个字。

谢谢你的提醒,也谢谢你的友情。

“谢什么,谢我嫁给云败家,然后帮你恢复自由身是不是!别做梦了,你不要,我也不要!哼!让他孤苦一生,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段舞言气呼呼的说完,发现阮涟漪紧锁黛眉,目光中满是担忧。

“你不会是在担心他吧?”段舞言好奇道。

阮涟漪没解释,轻轻点了点头。

“大可不必,他又不会输,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呢。”段舞言道。

阮涟漪偏过头,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段舞言。

“他在筑基中期的时候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现在筑基后期,你觉得他会怕谁。”段舞言仰着俏脸,说道:“落云擂的时候,我和云败家最终决战,我连小白……”

说到这里,段舞言忽然一顿。

段家明珠的美眸渐渐泛起了光泽,整个人仿佛变得容光焕发。

段舞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优势。

她与云极在擂台上打过一场,而阮涟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