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没了双手,精瘦男子也能用身体在地上蠕动,如同一条蛆虫。
不过几息时间,他的脸就被摩擦可见森森白骨。
“我说,我全都说!”一名症状较轻的刀疤男捂着裤裆躺在地上打滚。
他裤裆的位置一片猩红,一眼看去刺目惊心。
“那人身上有个红色胎记……”刀疤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一把利刃从后背穿透胸腔。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回头看着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的精瘦男子。
喉咙刚发出去声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喷洒在精瘦男子的脸上。
“泄密者,死!”精瘦男子的脑袋不受控制地震颤,像被无形丝线牵扯的提线木偶。
江濯雪垂眸轻笑,从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粒朱砂色的药丸。
她把药丸递给狱卒,声音清冷:“把这个给他喂下去。”
两名狱卒合力控制着精瘦男子,把药丸塞到对方口中后,又把他的下巴卸下。
在确保药丸入体后无法吐出,二人这才缓缓退下。
江濯雪看向精瘦男子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意:“这药丸会让你剧痛无比,并与刚才的毒结合,直到你肝肠寸断为止。”
精瘦男子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起初只是喉咙干涩如被烈火灼烧。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胃部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我……我说,我说,求你把解药给我!”
精瘦男子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伸出一只手朝江濯雪讨要解药。
“那女子戴着帷帽,我只能看到她手背上有半个胎记,其余一概不知。”
江濯雪眸色微凝,面色骤然冷下来。
她记得苏拂衣的手上就有一个这样的胎记,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像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缠着她。
江濯雪的瞳孔猩红如血,压抑地怨怼破土疯长,化作荆棘将心脏层层绞紧。
对苏拂衣的恨意已漫过胸腔,几乎要从眼眶里倾泻而出。
江濯雪拔出萧霁衍腰间的佩剑,手起刀落间,精瘦男子便身首异处。
鲜血滴溅在江濯雪的裙摆,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寒冷的杀气。
“把他们几人的尸体全都挂在崔家的大门口以儆效尤。”
饶是萧霁衍已经见惯了生死,也被江濯雪的这般狠戾决绝的模样震撼到。
江濯雪素来都是坚韧不屈的模样,现下却被逼迫到如此境地。
萧霁衍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什么好,她竟然比他还要狠上三分
见他不语,江濯雪微抬眼眸,侧首看着萧霁衍:“这便当作是我这几次救治王爷的诊金。”
“自是如夫人所愿。”萧霁衍低笑出声,侧首看向身后的侍卫:“将这份大礼送去给崔院判。”
江濯雪得到想要的答案,紧绷着的身子也在这一刻放松。
她对萧霁衍俯了俯身:“那臣妇就不再叨扰,麻烦王爷派遣一名侍卫护送臣妇离开。”
出了地牢,江濯雪发现此处停放着一辆官眷的马车。
她瞬间警醒地打量着周围,不动声色地观察侍卫的神情变化。
“庞首领已经带您的婢女在侯府等候着,还请江小姐与我一同回去。”
马车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江濯雪抬眼看去,发现她是周伯爵家的女儿,面露几分诧异。
这个位置若没有人带领,普通人根本找不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离开侯府已整整三日,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会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一个时辰后,江濯雪与这名女子相谈甚欢的牵手走入侯府。
避开所有眼线后,江濯雪这才疲惫地躺在贵妃椅上。
就在这时,苏明月带着青梅一同过来,青梅的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这碗汤药喝了吧,去去寒气儿。”苏明月一脸心疼的看着江濯雪。
她犹豫片刻后说道:“青梅已经把这两日的事情都跟我说清楚了,你可考虑好是否要跟萧霁衍站在同一条船上?”
“可你也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吧。”
“许多事情你只管去做,有侯府替你兜底,更不用有后顾之忧。”
苏明月轻轻揉捏着她的发丝,眼神宠溺地注视着她。
江濯雪点头,低垂着眼眸,她伸手环抱住苏明月:“母亲……”
“看来本王来得挺巧啊,难得看到江小姐如此温婉的一面。”
江濯雪猛然抬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竟然在院子中,此刻正一脸笑意看着她。
萧霁衍跨步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等你先哭一哭?本王稍等片刻也无碍的。”
江濯雪顿时又气又恼,美目含怒地瞪着他:“这里可是女子内院,王爷有什么话还请移步前厅,在此地怕是不合礼法吧。”
苏明月面色大变,连忙拉扯了一下江濯雪:“不得无礼。”
她说着就要起身给萧霁衍俯身行礼,希望萧霁衍能够看她的面子上,与跟江濯雪计较,却被对方拦住。
苏明月抬头快速在萧霁衍的脸上扫过去,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甚至还挂着几分得意。
她的眸色微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只怕摄政王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江濯雪没好气的说道。
萧霁衍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濯雪,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
明明刚刚还在一起审问犯人,甚至还给崔穆亭送去了一份大礼,看在却又装作从未见过,这翻脸的速度可真叫人刮目相看。
“我让庞墨带了一些血玉人参来,听闻你的身子一直都好不利索,我怕你学艺不精,把自己给折腾死,本王毒还未解,不想给某人陪葬。”
庞墨把血玉人参放在江濯雪面前,青梅紧忙上前挡在她的身前,扬起下巴,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江濯雪眸色骤变,看向萧霁衍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一时间有点看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