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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衍的嗓音低沉,指尖把玩着玉扳指:“庞墨,明日着手安排此事。”

江濯雪见问题解决,心中也松了口气:“既然王爷身体已无大碍,我也该回去了。”

庞墨在前面领路,他已经备好马车,安排足够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江濯雪突然眼前一黑,她紧紧抓住门框,半倚在门沿处,指尖用力到发白,身上冷汗阵阵。

寒意从四肢百骸传递而来,这具残败不堪的身子终究是扛不住了。

她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江濯雪!”萧霁衍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即将摔倒在地的人。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江濯雪眼前出现模糊的人影,耳边响起萧霁衍的呼喊声。

江濯雪失去意识前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是萧霁衍接住了她。

他体内的冰僵之刑刚刚压制下去,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下怕是要让他也跟着受累。

萧霁衍想把江濯雪抱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使不上劲。

他忽然想起刚才江濯雪给他喝的那一碗汤药,那里面应该是加了某种能够克制他使用内力的药物。

萧霁衍心中一动,望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江濯雪,口中喃喃道:“你竟想到了这一步。”

“主上。”庞墨担忧地上前一步。

“无碍,”萧霁衍强撑着身体把江濯雪抱起来放到他的床榻之上。

江濯雪迷糊中感觉有人抱起自己,接着一直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

“怎么会这么烫,”萧霁衍的手贴在江濯雪的额头上,发现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言语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急切。

“快去叫府医过来,”萧霁衍低声怒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失态。

庞墨没有丝毫停留,即刻前去把府医请来。

府医几乎被庞墨半拖拽着过来,在对上萧霁衍寒冷的目光后,更是吓得双腿打哆嗦。

他战战兢兢地替江濯雪把脉,仅一瞬便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府医一手捏着山羊胡子,一边对江濯雪的脉象连连摇头:“从脉象来看她应该怀有身孕,且已有五月有余。”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把错脉了,遂又换只手进行把脉。

萧霁衍见府医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气得一脚踹开他,声音阴冷:“看来你的医术跟你一样年久失修啊。”

府医颤颤巍巍地跪趴在地上,身体打着哆嗦,张口结舌的说道。

“这姑娘的脉象虽是喜脉,可仔细一看却发现早已落胎,且落胎时大出血导致身体亏空严重,加上有明显的精血损耗,这才导致的她昏迷不醒。”

府医不敢抬头看萧霁衍,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女子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生怕说错一个字就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落胎之像?”萧霁衍的声音陡然间冷了下来。

庞墨识趣地退下去,顺便把门关上。

萧霁衍盯着床上江濯雪苍白如纸的脸,他知道崔穆亭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不知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女子落胎比生育一子还要危险,稍有不慎便可因落胎药的分量太重而殒命。

“可能看出是何时落胎?”萧霁衍冷声问道。

“看脉象,一个月前便已落胎,这当中她还服用了凝结气血的汤药来制造假孕现象。”府医额头冷汗连连。

“若只是如此,只需要服用补气血的汤药,月余便可恢复无虞,可她在落胎时大出血,并且受了风寒,留下了病根。”

“这一次更不知是何原因导致的精血亏损,伤害了根基,没个两三年怕是恢复不了。”

萧霁衍深吸一口气,饶是见惯了生死,此刻也听不下江濯雪这一个月遭遇的事,也是如遭雷击。

江濯雪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会让她狠心到将自己腹中的血亲骨肉打掉。

萧霁衍满眼惋惜,以江濯雪的能力,加上侯府的背景,想要这京城中占据一隅之地轻而易举。

只可惜她识人不清,最终导致自己落得这下场。

萧霁衍很好奇崔穆亭究竟犯下了怎样的滔天恶行?

竟让江濯雪不惜以血肉之躯为筹码,精心编织出一张足以吞噬整个崔府的罗网。

“按照你的诊断给她开点调理身体的汤药,”萧霁衍冷声道,“此事若传扬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府医连连点头,随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萧霁衍坐在床榻边,看着即使陷入昏迷也仍旧保持防备姿态的江濯雪。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江濯雪擦拭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一侧的发丝。

昨夜要不是替自己施展鬼门十三针,江濯雪的身体还不会亏空得如此严重。

江濯雪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呻吟出声,她伸出手用力摁压一侧太阳穴。

她的意识渐渐清晰,当她看清自己身处在何处后,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撑起身子就要下地,却因身子太过虚弱又重新倒下去。

“怎么夫人是急着投胎?命都不要了?”萧霁衍嘴上虽冷嘲热讽,却在第一时间握住江濯雪晃动的肩膀稳固她的身体。

江濯雪面色苍白,冷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些苦涩,“我离开府中太长时间了,再不回去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也是,夫人口口声声说着病患要听大夫的嘱咐,结果呢,自己差死在本王这里,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你可以替我解毒?”

萧霁衍把江濯雪强行按回去。

江濯雪闻言瞬间警惕,面露疑惑地看向萧霁衍:“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是想崔院判知道,你心狠手辣弄死了他的骨血?”萧霁衍眯起眼审视地看向江濯雪。

闻言,江濯雪面色陡然冷了几分,指尖紧握一根金针,眼底布了一层寒霜:“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萧霁衍冷笑:“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其实漏洞百出,一个昏迷就让小小的府医看出来,更何况别人?”

他观察着江濯雪的反应,“夫人倒是狠心,连自己的骨血都下得去手。”

狠心?

想起前世被亲儿子害死,江濯雪突然笑了,那笑容凄惨无比,“王爷说得对,我确实狠心。”

她强撑着站起身,“多谢王爷照料,我该走了。”

萧霁衍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崔穆亭究竟做了什么,逼得你连孩子都不要?”

江濯雪冷漠地说道:\"“这与王爷无关。”

萧霁衍松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医我毒,我助你和离。这个交易如何?”

江濯雪一愣。

“怎么,舍不得院判夫人的位置?”萧霁衍唇角挂着讥诮的弧度。

“条件,”她警惕地问。

萧霁衍走近她:“第一,专心为我解毒;第二...”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崔穆亭的秘密。”

江濯雪心头一跳。

“一个不惜堕胎也要逃离夫君的女子,要么被掌握了致命的把柄,要么...就是被逼到了绝路,夫人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