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小子啃完了馒头,看到外面卫倾和燊小子在树上玩的开心,跟翀小子说:“咱们也出去玩吧?”
“不去。”翀小子默然道。
“哼,无趣!”溪小子撇开了头。
溪小子自己出去了,可是他出去后,赵砚就跟他们说:“好了,都回屋睡吧。”
赵岐把燊小子抱下了树,瑜哥儿也听话的回屋了。
“不是,小爷才刚出来,你们就不玩了?”溪小子看着他们问。
可是没人理他,都回屋了。
就剩下还骑在树上的卫倾。
“我跟你玩,你爬上来呀!”卫倾说。
溪小子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是回屋吧,谁大晚上的爬树呢?”
溪小子也走了。
卫倾在树上大喊:“不是,你们没人管我了是吗?”
夜风吹起,凉飕飕的。
卫倾在树上打了一个冷颤。
“我,我才不怕呢。”他说。
可谁知,下一秒,院子里面传来狗吠的声音,吓得卫倾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卫倾吓得哇哇大哭:“我,我错了!叔,叔郎,赵瑾翀、赵瑾溪,救我——”
“哇!”
“哈哈……”瑢哥儿跑来赵家后,听到卫倾骑在树上大哭,哈哈大笑。
“你真胆小!”瑢哥儿说。
卫倾看到跟着瑢哥儿一块过来的赵赫,求救的喊道:“叔,叔,放我下去!”
瑢哥儿冷哼了一声,问他:“你咋不自己下来?平时不是最会欺负小哥儿了吗?”
“我,我腿软了……”
赵赫看他吓的不轻,走过去把他抱下来。
卫倾落地后,还惊惧的看了看四周。
赵赫把瑢哥儿的小包袱给他,说:“一定要听你二叔和叔郎的话。”
瑢哥儿接过包袱,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爹。”
他抱着包袱跑去瑜哥儿的屋了。
赵赫转身要走,卫倾忙拉住他的手,说:“叔,你送我回家吧。”
赵赫送他回家的半路上,就碰到了出来找儿子的万山,赵赫把卫倾交给他。
回家的路上,卫倾跟万山说着赵岐是怎么欺负他的,还让家里面的狗吓他。
万山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感慨:“你赵二叔你爹就从没有在他手下讨过便宜,你还想玩过他?”
“呜呜……”卫倾表示他心里面委屈。
万山听到他哭了,不耐烦的拍了他一下,说:“没出息!”
万山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的大儿子万舟那么听话那么懂事,怎么小儿子就这么气人!
唉,真是儿子比儿子,气死老子!
第二日一大早,赵岐和海哥儿就带着瑜哥儿和瑢哥儿去州城了。
坐在马车上,瑢哥儿把自己带的银子拿出来让瑜哥儿看,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到了州城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谢谢瑢哥儿,不过我小爹也给了我银子。”瑜哥儿也拿出自己的小荷包。
他的小荷包是江若给他缝的,他最喜欢了。
海哥儿跟他们说:“到了州城后,你们的银子都要藏好了。”
别被贼给偷了。
俩个小哥儿点了点头。
海哥儿看他们两个都可可爱爱的,摸摸这个又摸摸另一个。
他也好想要一个小哥儿怎么办?
海哥儿这些年其实是想再抱一个娃娃的,可是赵岐不想,他觉得一个瑾燊就够了。
他其实还是不想自己夫郎再去鬼门关走一遭。
路上,瑜哥儿和瑢哥儿俩人聊天聊了很久,只是马车一路颠簸,半路上俩人都睡了。
海哥儿坐在他俩中间,一手抱着一个,让他们睡的舒服点。
赵岐让两个小哥儿都过来他这边睡,俩人谁也不愿意。
好不容易到了州城,也快中午了,小厮直接把他们送到了赵府。
到家里面,海哥儿才把他们俩人喊醒。
瑜哥儿拉着瑢哥儿的小手带他进府。
“这就是我家的宅子。”瑜哥儿跟瑢哥儿说。
瑢哥儿看着,惊讶的叹道:“好漂亮哇!”
“走,我带你去放包袱。”瑜哥儿牵着瑢哥儿的手就进屋子。
管家看见瑜哥儿了,匆匆过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见赵岐了。
瑜哥儿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暮时和江阙在屋里面煮茶。
“他们是谁?”瑢哥儿问瑜哥儿。
瑜哥儿摇了摇头,带着瑢哥儿进来,问他们:“你们怎么在我家?”
江阙抬头看过去,见瑜哥儿跟江若长得有几分像,问他:“你是瑜哥儿?”
瑜哥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
江阙看着这个小哥儿笑了笑,说:“我是你大舅舅。”
“大舅?”瑜哥儿打量着他,不过看他跟自己大哥长得这么像,就信了他了,跑过去,喊道:“大舅舅,初次见面,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些……”
瑜哥儿搓了搓手指头,还笑了笑。
江阙看着这个可爱的的小哥儿,明知故问:“给你些什么?”
瑜哥儿拉着江阙的手说:“我二舅舅和三舅舅每年都会给我包很厚的红封,大舅舅都还没有给过。”
江阙一听笑了,看了一眼暮时,暮时拿出了一块金饼给了这个小哥儿。
瑜哥儿看到金饼眼睛都亮了,他还从来没有收到过金饼。
高兴的伸手去接时,暮时把金饼往身后藏了一下,问他:“那你知道喊我什么吗?”
瑜哥儿想了想,见他跟自己舅舅走的这么近,就喊道:“舅舅!”
暮时笑了一下,把金饼给他:“乖。”
瑜哥儿拿着金饼后还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激动的跟瑢哥儿说:“真的。”
“真的?”瑢哥儿看着江阙和暮时,眼睛骨碌一转,直接跪下了,对着俩人喊:“爹!”
瑢哥儿喊的气势十足,诚心极了。
江阙没忍住,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笑了笑。
暮时见他这么上道,也给了他一块金饼。
瑢哥儿拿到金饼后,说:“谢谢两位爹爹,我叫瑢哥儿,赵瑾瑢,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子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瑢哥儿看到软榻上的桌子上放着的茶,拿过来,敬他们喝茶。
江阙和暮时被这个哥儿逗的都笑了,接过了茶杯。
海哥儿在门口也看傻眼了。
他进来,走到俩小哥儿身旁,也是哭笑不得的,他把瑢哥儿拉了起来。
看到他们手里面拿的金饼,忙说:“这太贵重了,瑜哥儿把金饼还给你大舅。”
瑜哥儿看了看海哥儿,听话的把金饼还了回去:“谢谢舅舅,可是我不能收。”
江阙抿了一口茶,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瑜哥儿一听,真的把金饼给扔了。
可是扔到了地上后,他又把金饼捡了起来,说:“这可是我捡的。”
几个大人都被他逗笑了,连赵岐都没忍住嘴角上扬了。
赵岐跟江阙和暮时点了点头,说:“二人是贵客,之前招待不周了。”
“无妨,是我不让赵尧跟你们说的。”江阙说。
他对赵砚赵岐也颇有好感。
赵岐请他们去前厅吃饭。
吃完饭后,赵岐让管家去书院把赵尧叫了回来。
“二哥,哥夫,还有瑜哥儿瑢哥儿,你们怎么来了?”
“小叔,我们来找你玩。”瑜哥儿走到赵尧面前说。
赵尧笑了笑。
海哥儿把带过来的药给了赵尧身后的徐故,说:“一日煎两次,煎药时记得放六颗红枣。”
“是。”徐故不疑道。
赵尧看了看药,又看向海哥儿和赵岐,问:“哥夫,二哥,你们这是?”
海哥儿看着赵尧叹了叹气,说:“这是林川给你抓的药。病了都不告诉我们,赵尧,你这么大了,也懂事了,可你病了万万不该瞒着我们。”
“哥夫,我……”赵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徐故。
肯定是他出卖自己的。
“没事的,病了就好好治病,会好的。”海哥儿说。
瑜哥儿也点了点头,跟赵尧说:“小叔,你一定要好好吃药哦。”
赵尧看着他,笑了笑,说:“是那个小哥儿闻见药味就跑的,害的他小爹端着药碗追了他一个村子。”
瑜哥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海哥儿跟瑜哥儿瑢哥儿俩人说:“叔郎带你们去找舒哥儿玩吧。”
“好呀。”
海哥儿牵着两个小哥儿的手出去了。
他们出去后,赵岐也让徐故下去了。
屋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赵尧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二哥,不知道为何,不敢直视他。
赵尧的心中一直紧绷着,直到赵岐开口说话。
“你的课业紧吗?”赵岐问他。
赵尧摇头:“怎么了,二哥?”
赵岐说:“无事。只是我和你哥夫来州城还要看着去卖粮,你带着瑜哥儿他们玩吧。”
赵尧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
“好。”
赵岐点了点头,又问他:“为何睡不着?”
赵尧刚松了一口气,现在又把这口气提了上来。
“许是想着要春闱了,紧张。”赵尧说。
赵岐看着他,问:“是吗?”
“二哥,我……”赵尧想解释。
赵岐抬了一下手,说:“你不必解释。”
他站起来,走到赵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都这么高了。”
赵尧的心一紧。
“一转眼,你也十八了。”赵岐难得感慨。
他们爹娘去世时,赵尧和赵真才一岁,一晃他都已经十八了。
“我和大哥把你养大,初心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好。只要你好好的,就是不辜负我跟大哥。”
“所以赵尧,只要你愿意,我们不会拦你,也不会怪你。”赵岐说。
他从赵尧面前走过去,赵尧喊了他一声:“二哥!”
赵岐转过身来,赵尧朝着他跪下了。
赵尧抬头看着自己,说:“我,我对不起家里面,更对不起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岐问他:“赵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你了?在此之前,家里面世代穷困,而你是赵家的第一个举人,如此说起来,该是赵家列祖列宗对不起你。”
赵尧愣了。
怎么会……
“把心思都放在书上,别整天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赵岐从屋里面出来。
他出来后,赵尧从地上起来。
他的眼里迸发出惊喜。
一下就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想着,赵尧忍不住又哭了。
接下来几日,赵尧没再失眠。
因为他压根没有机会失眠。
他带着瑜哥儿和瑢哥儿在州城里面玩,俩小哥儿也太能逛了,东街转完去转西街,他们一点也不知道累。
赵尧不仅要陪着他们,还要大包小包的给他们拎买的东西。
徐故被赵岐要走了,去帮忙卸粮了。
从铺子里面出来后,俩个小哥儿就去了对面的铺子,赵尧望着他们跨进铺子里面的背影,喊道:“祖宗,你们不累吗?”
瑜哥儿笑了笑,说:“小叔,你这么说好像有点哦,你能帮我们去买凉浆喝吗?”
凉浆在街口,尽管赵尧已经很累了,还是跑着去给他们买凉浆喝。
带着这两个小祖宗到家后,赵尧的腿都要断了。
好的是,这俩小祖宗把带的银子花光了,明日不用再陪着他们逛街了。
海哥儿知道他们把带的银子全都花光了,而不是被人抢了后,惊讶极了。
“你们全花完了?”海哥儿问他们。
俩人点了点头。
“金饼呢?”海哥儿问。
俩小哥儿伸了伸胳膊,让海哥儿看他们用金饼打的金镯子,问:“叔郎,好看吗?”
海哥儿心里面惊叹这俩小哥儿还知道大金镯子,点头:“好看,好看。”
吃饭时,俩小哥儿还问赵岐要银子。
他们问海哥儿要了,海哥儿不敢给,怕给了他们就被他们拿去花了。
俩小哥儿买回来的一堆东西,他看了,各种小玩意都有,但都没有什么实用。
他都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江若和悦哥儿解释了。
赵岐这才知道他们俩个把银子都给花光了,就说:“你们每人一天只有二十文。”
瑜哥儿一听,拉着赵岐的袖子,撒娇道:“二叔,二十文都不够买几串糖葫芦的,再多一点好不好嘛?”
“对呀,州城里面的糖葫芦竟然比镇上的贵三文,都还没有镇上的吃着甜,太过分了!”瑢哥儿说。
这俩小哥儿磨了半天,赵岐给他们涨了三文。
赵尧知道他们没银子了,就不再带着他们去逛街了,就把他们带到了城外,去放风筝了。
赵尧没想到,放风筝比带他们逛街还累!
这几天晚上回去,他沾到床上就睡着了,压根没心思想别的。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累,赵尧把他们带去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