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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玉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檐角最后一滴雨水悬而未落,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染回去?”他忽然低笑出声,尾音却带着危险的颤意。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后颈,力道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雌主可知……这话意味着什么?”

云珩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潮湿的空气中,原本清冽的雪松气息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像是无形的网。

怪会演的。

她在心里吐槽一句,唇角却勾起狡黠的弧度。双手忽然搂住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

她的唇瓣停在咫尺之处,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唇角:“……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染回去?”

折玉的呼吸一滞。

这个距离——但凡他们两个再往前半分,便能肌肤相贴。

但她没有动,他也没有,甚至连原本流连在她后颈的手指也缓缓收回,克制的指节泛着青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暧昧得令人心尖发颤。

直到——

“折玉,”云珩突然扭了扭腰,皱了下眉,“你能不能不要用尾巴缠我腰?”

她伸手去推那条不知何时绕上来的蓬松狐尾,“怪痒的。”

银白的尾巴尖在她掌心轻轻一颤,却缠得更紧了些。

折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银白色的睫毛在暮色中微微颤动。

那条不安分的尾巴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腰间游移,尾尖轻轻扫过她束腰的系带。

“痒?”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故意的意味,“那这样呢?”

尾尖突然钻进她的外袍,隔着单薄的里衣描摹她腰窝的曲线。

云珩猛地一颤。

卧槽卧槽!

虽然她常常口嗨,但还是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一枚啊!

亲吻可以自我洗脑是大明星拍吻戏,但要为工作彻底献身?

这这这……

折玉忽然低头。温热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又堪堪停住。

“不是说要染回去么?”他的气息灼热,一字一句都像是带着钩子,“雌主现在……是要逃?”

云珩的呼吸乱了节奏。

她在心中快速默念: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欲望都是空白纸,撕拉一下,就完了。

她闭了闭眼,然后猛地睁开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仰头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一触即离,她的唇瓣随即下滑,轻轻蹭过他的喉结,在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时,得意地勾起嘴角:“我走了,怎么满足你这个闷骚狐狸?”

她的指尖点在他的胸口,“兽前装正经,没兽瞧着,你就整出这种死动静。”

檐角那滴悬了许久的水珠终于落下,清脆地砸在石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折玉的眸色瞬间暗沉,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既然雌主喜欢……”他的声音融在贴近的距离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那就染得彻底些。”

欸?……欸!

云珩瞪大眼睛。

什么叫她喜欢?分明是她为了他做好心理建设!

还没等她反驳,身体忽然腾空。折玉已经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屋内。

床榻柔软的触感传来,她下意识地抓住身下的被褥,肩膀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顿时打了个激灵。

“等、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摁住他解衣带的手腕,“血契共感会把这种事传过去吗?”

折玉的动作一顿,银白的长发垂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他低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不会。血契只是天灵为了保护雌主不受伤的手段。”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锁骨,声音暗哑,“雌主喜欢被瞧着,我也不会答应,怎么能让别的雄兽瞧见你呢?”

“谁喜欢被围观啊!!”云珩气得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易扣住脚踝。

“别生气了……”

折玉的吻落在她的指尖,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可眼底翻涌的暗色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云珩眯起眼睛,立刻调出半透明的黑化进度条,看到上面的数值,她忽然很佩服他。

黑化值不知道啥时候降到了100%,但他深情款款的欺骗一点儿也没有消减,不管黑化值多少,他都是一副爱她要死的模样。

这叫……做恨?

啧。

云珩瞬间没心情了。

她猛地抽回手,利落地拢好衣衫翻身坐起:“我明早还要找兽人重建房子,你也要带队去其他部落降雨。今晚不适合做这些。”说着已经快步走向门口,“我去你家偏房睡。”

折玉怔在原地,银白的狐耳不安地抖动着。

就在她即将触及门扉的刹那,一阵青色的旋风突然缠绕上门锁,发出“咔嗒”的轻响。

云珩盯着门上盘旋的青色气流,缓缓转身。烛光在她眼底跳动,映照出几分危险的锋芒:“折玉……”

她一字一顿地问,“你要把我锁起来?”

如果摊上古早小说里的囚禁绑架,她立刻用「绝对命令」直到寿命耗尽,但凡犹豫一秒就对不起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折玉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足尖踏过木质地板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缓步走近,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紧蹙的眉头,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只是不想让你走……”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你若是今夜从我房里离开,明日受歧视的就是我了。”

云珩挑眉:“嗯?”

折玉垂下纤长的睫毛,他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都透着几分脆弱感。

“雌主难道没听绯湄长老说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被重视的兽夫,最容易遭其他兽夫排挤欺辱,最后往往不堪受辱……自戕而亡。”

云珩眨了眨眼,下意识反驳:“我阿娘只有我阿爹一个伴侣,而且你不是那样脆弱的狐狸。”

折玉眸中划过一抹暗光,再抬眼时,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已经氤氲着朦胧水汽。

“雌主若是不愿与我……”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就连只是待在这里……也不愿意吗?”

云珩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狐狸装可怜的功力简直登峰造极!

“停!”她赶紧抬手打断,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我睡,我睡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