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虽然短暂的享受了类似于家庭的欢乐,但她知道这不是家庭的团圆。
这个家永远的散了,从她一岁被送人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她的位置。
从父母和离开始,大家的心上也都有了那么一点遗憾和裂变。
当然除了余宝,别人心上的遗憾是,有了一个错误的娘和前妻。
刘雪丽姐妹们,已经可以在外面过中秋了,就说明对那个娘亲也疏远了,已经不再把她当回事儿。
当天晚上,除了余宝一人在自己的洞府里过的夜,当然最后是睡在了阴阳境里。
剩下的人全部集中在渡仙门下面的八街城边的那绕城一圈的广场上。
这些地方平时都是散修或者,部分宗门家属的驻扎地。
现在那些人都往千岛湖水边跑去赏月了,大部分地方就闲置下来。
刘知意为了让女儿们和他多相处,提议去下面住。
想想余宝应该是想留在自己洞府,好久不回了,她是很想念这个固定住处的。
刘知意就对余宝道:“你住在这里我们明儿来找你。桂花还是要打的,那玩意确实有很多的用处。
再一个,现在是谷熟菌成熟季,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季节才是蘑菇最多的时候,捡上十天够吃一年。
为了那美味的蘑菇,我们还是要一起进山。”
余宝点了点头,这点她还是很赞同,而且捡菌菇是一个让人很欢喜的活儿。
就是白捡的东西谁不想要?
一路走在森林里,那种收获的喜悦就不用说了,真的快活似神仙。
好吃又好玩,让人心旷神怡。
除了不爱走山路的人,正常人捡蘑菇的时候都是欢天喜地的。
于是翌日大家又一起上山了。
刘雪梅还小心翼翼的问刘优暇:“你昨晚上没回去,你爹娘不会生气吧?
你有告诉他们你在哪了吗?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你的父母可是很恩爱的,他们一定希望你回去。”
刘优暇心平气和的笑了笑:“他们不会生气的,他们更加在乎的是他们夫妻两人的感受。
我和弟弟们,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呢。
不过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失落难过,我们都希望他们两人永远这样。
这样一来我们在外面就不用担心他们。
他们不太爱出门,只要家里有一点资源他们都不出门。
这样我和弟弟们就大可不必担心了。
我父母每出门一次都会有好运气,但是他们一年就出门两三次。
我是喜欢天天在外面溜达,不喜欢困在家里或者宗门洞府。
我父母即便出去再赚钱他们也不爱出去,更喜欢待在家里写字画画,栽花种菜。
还好跟着我母亲一起陪嫁的那些丫头小厮,个个都是能干的,将整个家和三家酒楼,全部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妥妥当当的。”
刘知意听了后若有所思:“看来这也是个好办法,多找点人来为自己干活,自己当一个甩手掌柜,比像我这样自己干活要轻松一些。
就是我怎么觉得别人不可信任呢?
要是奴大欺主,联合起来对付主人可怎么办?”
刘优暇笑道:“如果他们一家子都在主子家里安居乐业,一般情况下还是不会的。
他们也知道要仰仗谁才能吃饭,还是比较言听计从。
有些人他们出去以后寸步难行,要有人带领他们干活他们才知道怎么干。
就是那些酒楼的掌柜,最先拿主意的也是我阿娘。
他们最后都是有样学样学成的,出去以后就未必能这样了。
一个主家最主要的就是权威,要有能拿捏住那些奴仆的本事。
只要主家更聪明能干,下面的人就翻不起浪花来。
他们要依赖主家才有饭吃,离开主家以后就会寸步难行。”
余宝庆幸青玉境里的都是机器人,要是真的人她还真的没办法。
她一个小姑娘文不成武不就的,一般的奴婢不说弄死她吧,也绝不可能让她这么逍遥自在的活着。
这一点上,要感谢姑姑的好运和好心,能得到青玉境和紫玉境这两个极品宝贝,让她余宝从一开始踏上仙修路时,就有人伺候着衣食住行。
这几年她就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一路走来都顺顺利利,安享荣华。
刘知意还在一边喃喃低语:“看来心性比能力更重要。
不然以我的能力,比老二强了不知道多少。
但是我的心性控制不住我的胡思乱想,像你爹娘那样的敞开式接纳和信任别人,我是一点都办不到的。”
刘优暇道:“大伯你就是太能干了,你总觉得别人跟你一样能干。
你自己能挑大梁,就觉得那些下人也跟你一样能挑大梁。
其实有些人是需要主心骨的,没有了主心骨他们就会乱成一锅粥。
我父母就属于主心骨那类人,他们不干活不等于不会干活,只是他们会干的活跟别人会干的不一样。
他们比较自信,又比较单纯,更容易相信别人。
因为酒楼里的活我爹不会干,他就不会在旁边指手画脚,我阿娘从小用惯了下人,很有驱人之术。
我在家的时候他们也经常教我这些,让我放开自己的手脚,也放开自己的心性。
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下人去做。
但是大伯说的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我们家的杯盘碗筷全部都是银的,当然是这两年才换掉。
之前准备了银勺子银筷子,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坏蛋下毒。
虽然现在知道,他们听话的原因就是他们离不开我们,但是万一内外勾结呢?
我阿娘说,连下人们削果皮,都要让他们当着主人和客人的面削。
我们家的厨房是开放式厨房,除了烟囱那边有墙,另外的三面都是没墙的。”
刘雪丽哈哈笑:“那到了冬天怎么办?”
刘优暇道:“冬天吃火锅或者烧烤,我们都是自己动手,在四面有墙的屋子里。”
刘知意和刘雪梅嘎嘎笑,刘雪梅道:“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一般的人家,要不是钱多到没有办法数清楚,也不至于这样防贼吧?”
刘优暇自己也笑了:“实际也不至于,就是多少要防着一点。
还有利用他们的心态,让他们相互提防。
历史上被自家下人干掉的人也不少,该防范的时候还是要防范,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