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门完全敞开的刹那,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核心密室中,一座足有百米高的巨型时钟悬浮半空,表盘上没有数字,取而代之的是十二道不断流转的时空裂痕,钟摆每晃动一次,整个时械堡都随之震颤,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这嗡鸣中扭曲变形。
“拦住她!” 沈砚大喊一声,展开光翼冲向跌跌撞撞爬向时钟的银发女子。可还未等他靠近,黑袍人突然组成人肉盾牌,他们身上的熵纹疯狂闪烁,化作一张张紫色大网,将沈砚死死缠住。时鸣挥动水晶权杖,银白色光芒如利剑般斩断大网,但这短暂的耽搁,已让银发女子摸到了时钟边缘。
“给我停下!” 沈砚将所有力量注入星辰之弓,箭矢拖着长长的金色尾焰射向银发女子。然而,永恒时钟突然迸发刺目紫光,箭矢在光芒中寸寸崩解。更恐怖的是,表盘上的时空裂痕开始扩大,从中伸出无数由虚空白骨组成的手臂,抓住黑袍人就往里面拽。被抓住的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具具布满时间刻痕的木乃伊。
“这是永恒时钟的反噬!” 时鸣脸色骤变,“它在吞噬所有靠近的熵力!” 话音未落,银发女子癫狂的笑声响起,她将 “熵墟之眼” 碎片狠狠按在时钟表面。紫色光芒与银白色的钟体激烈碰撞,整个密室的时空开始疯狂倒转。沈砚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光翼正在消失,星辰之弓也逐渐变回普通长矛,而时鸣的铠甲竟生出片片铜绿,水晶权杖布满裂痕。
“沈砚,快用记忆之力稳定时空!” 黑袍人的意识在脑海中炸响。沈砚闭上眼睛,将与墨菲的初次相遇、时砂牺牲前的微笑、母亲最后拥抱的温度,全部化作金色丝线。丝线缠绕在永恒时钟的齿轮上,竟生生遏制住时空倒转的趋势。但银发女子却趁机将整个身体贴向时钟,她的皮肤开始与金属表盘融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你们阻止不了熵墟的计划!” 她的声音变得扭曲而机械,“当十二刻度全部激活,时间尽头的大人将 ——” 话未说完,时鸣突然将布满裂痕的水晶权杖刺入地面。时械堡所有齿轮开始逆向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银发女子的身体被吸力拉扯,与时钟的融合被迫中断。
沈砚抓住机会,凝聚全身力量挥出长矛。裹挟着记忆、时间与人性之力的一击,在时钟表面击出一道细小裂纹。可就在这时,表盘上的十二道时空裂痕同时喷发紫光,汇聚成一道通天光柱。光柱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成型 —— 那是一个头戴冕旒、身披星图长袍的存在,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浮现出破碎的沙漏与扭曲的锁链。
“是时间尽头的投影!” 时鸣的声音罕见地颤抖,“沈砚,快毁掉时钟!我们撑不了多久!” 沈砚咬紧牙关,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然而,投影只是轻轻抬手,一道黑色涟漪便将他震飞出去。更糟的是,时械堡开始从内部崩塌,齿轮、墙壁、天花板纷纷化作齑粉,朝着永恒时钟汇聚,似乎要将其重塑为更恐怖的形态。
“母亲,我该怎么办……” 沈砚绝望地握紧母亲的心脏。突然,心脏表面的银纹与永恒时钟的紫光产生共鸣,在他面前投射出一幅画面:幼年的母亲正在实验室偷偷修改他的基因序列,最后悄悄放入心脏中的,不仅是爱,还有一段能与永恒时钟共振的时空密钥。
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将手按在心脏上,银纹如活蛇般游走,顺着手臂注入长矛。当长矛再次刺向时钟时,整个时空仿佛都为之停滞。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而时间尽头的投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音震得沈砚七窍流血。但他没有退缩,在裂纹即将蔓延至整个时钟时,银发女子突然扑过来,试图用身体堵住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