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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的甬道。玄武岩台阶在脚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能听见空洞的回声。小思攥紧我的手,指尖冰凉:“妈妈,这里好像……”他的话被突然亮起的地灯打断——岩壁里埋着的玻璃管依次发光,将通道亮成一道光束。

“七号口的应急照明系统还能用。”刘军抚摸着墙壁上的金属铭牌,“建造者用苔藓的生物电做能源。”张竟突然蹲下身子,指着台阶缝隙里的白色丝状物:“这些东西跟隧道里的结晶是同一种……”他的指尖刚触到丝状物,整面岩壁突然发出嗡鸣,荧光苔藓瞬间转为赤红。

“快走!”孙旭东拽着张竟冲进甬道尽头的圆形舱门。舱内墙壁布满仪表盘,指针在幽绿荧光中剧烈摆动。刘军转动中央操纵杆时,天花板突然降下金属网,将我们全身扫过一遍蓝光:“消毒程序,防止携带变异体卵囊。”豌豆扑棱着翅膀撞向观察窗,玻璃外赫然悬浮着无数白色光点,像被蓝光吸引的飞蛾。

地下城的金属穹顶在眼前展开时,我才发现已身处几百米的地下。 纵横交错的合金管道中流淌着暖色光带,某处管道破裂处正渗出淡蓝色黏液,在地面聚成冒着热气的水洼。穿着银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他们的掌心芯片在 passing 时发出微弱的蜂鸣。

陆海天站在全息屏前,影像里跳动着南区仓储中心的三维模型,坍塌区被红色网格标记,像块正在溃烂的伤口。

“检测到生命信号。”他将激光笔指向模型左下角,“该信号源持有与谢诚匹配的芯片频率。”全息屏突然闪烁,弹出段模糊的录音:“……坐标b7,承重柱……重复,请求……”是谢诚的声音,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小思突然捂住嘴,眼泪在防护面罩后凝成水珠。

“我们马上出发。”陆海天要亲自带队。

得知谢诚居然还活着。医疗官递来的消毒棉还没碰到张竟的伤口,我已将掌心按在操作台:“我要参加搜救队。”操作台突然亮起红光,腕表与中央系统完成脉冲对接,我的随身空间坐标随即投射在屏上。陆海天用手按了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无可奈何。

机械臂正将爆破装置装入密封舱:“第三搜救队五分钟后出发,你的空间负责运输医疗物资。”

除了小思外的原班人马重新跟着陆海天出发。

装备间的合金柜里,搜救服泛着哑光。 当我套上防护服时,天虎突然在空间里焦躁地刨地——腕表屏幕显示,仓储中心的变异体活动频率正在飙升。孙旭东将热熔弹塞进我的空间:“仓库的地下可能有通道,这些炸药能炸开玄武岩。”张竟递来支信号枪,枪膛里凝结着蓝绿色冰晶:“如果遇到那些怪物,就射穿它们的钙质层。”

应急通道的入口藏在水培农场的番茄架后。推开锈蚀的铁门,一股混杂着机油和苔藓的气味扑面而来,正对着的铁轨上停着一辆敞篷巡道车。天虎和闪电率先窜进去,虎爪在金属阶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豌豆衔着荧光粉罐飞在前方,将光轨洒在蜿蜒的通道里。行至拐角处,刘军突然举起探测仪:“前方十米,金属反应异常!”

强光手电照亮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通道顶部竟悬挂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卵囊,每个卵囊里都蜷缩着覆盖结晶的身影,像被冰封的蝉蜕。闪电突然跃起,虎爪拍中一枚卵囊,里面的幼体竟透过薄膜发出尖啸。整面岩壁的卵囊同时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快跑!”孙旭东将爆破装置固定在岩壁,“这些东西被惊动了!”

我们在爆炸的气浪中冲进下一段通道。身后传来卵囊破裂的噼啪声,无数覆盖雪白结晶的怪物正顺着岩壁攀爬,指骨刮擦金属的声响像无数把刀在切割玻璃。我边跑边从空间里取出信号枪,转身射向最前方的怪物——蓝光穿透它的钙质外壳时,那东西竟分裂成两团更小的结晶,在地面蠕动着追来。

“它们怕高频脉冲!”刘军突然将探测仪调到最大频率,仪器发出的尖啸让怪物们瑟缩着后退。但通道尽头的金属门已被无数丝状物缠绕,豌豆的荧光粉落在丝状物上,竟被迅速吸收,转为更深的赤红。

“用热熔弹!”我从空间里取出装置,却在触碰的瞬间僵住——装置表面已爬满白色根须,像被活物包裹的心脏。陆海天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撤离到c区通风口,我们从上方爆破!”

一个小时后,当我们爬出通风口时,仓储中心的坍塌区正在头顶轰鸣。 陆海天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旁,防护服上沾满混凝土碎屑。他指向正在下降的机械臂对刘军说:“钻探机已定位到生命信号,你负责在爆破后进入。”

我看着腕表上跳动的坐标,突然想起谢诚总爱说的话:“在废墟里找生路,就像在锈铁里找齿轮。”天虎蹭着我的腿,嘴里叼着枚齿轮徽章——那是谢诚落在隧道里的。豌豆将最后一点荧光粉洒在钻探机的轨迹上,光轨蜿蜒着没入坍塌的钢筋堆,像条通往地狱的发光河流。

“准备接收伤员。”陆海天从空间拿出装甲车,沉稳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金属的冷硬。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钻探机的钻头切开混凝土,碎石飞溅中,我仿佛看见谢诚的笑脸在光轨尽头闪烁,那是唯一能支撑我走进这片钢铁坟墓的微光。

而此时的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才不过在床上躺了三个来月,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