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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湛听到里面那些人提到了沈云歌,走到门前的步子蓦地停了下来,他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外,打算等着里面的人过了这个话题再进去。

向来不惧任何人的他如今却怕自己进去面对那些朝臣。

多多少少,他们都听说过他和她的关系,因此他怕他们正说到兴头上问起他关于她的事。

他怕,甚至无颜以对。

里边的人说得热火朝天,许秋鸣便陪着他站在外面。

不一会儿便又听着一个人道:“听说逍遥乡君如今在蒲丽国,难不成她今后要长居那里?别不是打算嫁到那里吧?”

又听一个人嘟囔道:“你问这做什么?”

明显那些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知道沈云歌已经不在京都的事。前几个月都与昭王议亲了,后来人却去了蒲丽国,与昭王的大婚好日子也取消了,明显是二人掰了呀。

那些大臣处理正事之外也都爱听点同僚的八卦,这回逮住沈伯庸,甚是好奇的老头子实在是忍不住便乱打听一通。

门外的许秋鸣听到那些个老匹夫说这些没事闲出屁来的话心里恨恨的,正想先进去岔开那些人的话题,正提起一条腿跨出一步便听到沈伯庸的回答。

“呵~还真被你们猜对了,小女确实要嫁到蒲丽国了。”

那些人本来以为他会回避这个话题,没想到他老神在在,甚是自豪,语气骄矜又装得一副很不在意的语气承认。

当即这句话让许秋鸣那迈出的腿顿住。

他倏地转头看向穆元湛,对方依旧直挺挺地站在丈高的朱红大门前,看似波澜不惊,但许秋鸣看到了他那凸起的喉结堪堪地一滑,仿佛是咽下了无尽的痛苦。

他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往日那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一双眼睛看着前方,但神色却是涣散的。

“修远,那个……”他想安慰不要把沈伯庸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自己明明知道江舜英在信里写的那些,又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又听着里面那些人很是震惊道:“还真是如此?”

沈伯庸:“正是正是,近日本侯正在与蒲丽的王叔果里王为两个孩子议亲呢,也就是先前来过我大夏的那个依恩世子。”

“哎呦,议亲了都,那恭喜侯爷恭喜侯爷了,这回是真的要当泰山大人了。”

沈伯庸想到昨日刚刚收到果里王给自己的信心里便踏实又欣慰,自己的女儿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到哪里都能得到他人的喜爱。

那果里王在信里哪句话都透露着对女儿的赞赏,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呢。云歌如今多在蒲丽国,与依恩接触频繁,两人成就一段姻缘是迟早的事。

这次与果里王也来往了书信,可不马上两个长辈就要给两个孩子议亲了么。

沈伯庸与里面的人自豪地说着马上要当老丈人的喜悦,每句话却如锋锐的箭,扎在门外穆元湛的心上。

许秋鸣站在他身前,看着他渐渐皱起的眉心,一双涣散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血红。

想着一会儿就要上朝,劝道:“修远,你先冷静一下,今儿是除夕,好歹等会儿上完朝,不然大节下的皇上看到你这样也会跟着不痛快。”

大过节的常人都讲究个喜庆,在皇帝面前更是要避讳一点。

穆元湛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发红涣散的眼神堪堪聚焦在他的身上,对上他的眼神,声音听起来很是哽塞地问:“这些日子你和江舜英没有通信吗?她有没有提到她和依恩在议亲的事?”

纯禧从第一次写了那封信之后又来过几次信,但后来的内容中提到沈云歌少之又少。

因为第一次提到她与依恩走得很近的好久之后,他的王兄给她回过一封信,但是里面丝毫没有提到沈云歌,她便以为他是真的彻底放弃了对方,之后的几封信中她也就再没有提过那三个字,免得让自己的王兄心里难过。

穆元湛这几个月里对她的消息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便也是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也是兑现自己要让她余生欢愉的诺言,他怕自己有那么一天终是忍不住做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可是,此刻,听到沈伯庸说他已经在与果里王为她们两个议亲,他瞬间感觉呼吸都停滞了,自己仿佛浸在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能坚持到最后的,可是他的心太疼了,疼得有些承受不住,想要赶快寻求解药,要么干脆死掉,要么见她……

尽管他觉着很无耻,但是他真的太想见她。

她离开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

他眼睛怔怔地盯着许秋鸣,再问:“江舜英是不是也向你说她们两个在议亲了?”

许秋鸣明白了,他始终是放不下沈云歌的,自己犹豫再三要不要让他看信的顾虑也打破了,看吧那就。

于是他从袖袋里掏出江舜英那封大过年想气死他的信,现在可能也要气死他的好兄弟了。

穆元湛接在手里,包括先前她寄来的信许秋鸣也一并给了他。

信中江舜英那字里行间都在流露着她对表姐报复了穆元湛的畅快。

穆元湛看着信仿佛瞳孔都在颤抖。

她和他经常一起下棋……

一起游湖……

她专程去为果里王庆贺生辰,她和他的家人就像一家人……

依恩特意接她回王都过元辰,他们在院子里一起烤肉,欢声笑语,烟火人间……

他住在她的院子里,好多日,同进同出,带他游览安南城……

今夜是除夕,他们要一起守岁,看烟火,送花钱……

如此亲密,看起来真的是一家人,看来,沈伯庸说的是真的……

他的云歌,真的是别人的了……

“哎呀!修远!”突然许秋鸣惊慌地大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