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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湛的心里虽没有把与沈含玉的亲事当成自己真正的婚姻,但事实上,沈含玉是入了皇家玉牒的,在他昭王穆元湛名下的沈含玉,如实是他堂堂正正的王妃,是发妻。

他胸口的火苗慢慢升腾成一簇高高的火焰,本就不想搭理沈伯庸的他此刻听到对方的这番提醒,他真后悔自己巴巴跑来看他。

难怪云歌不肯原谅他,活该啊!

他没理他,向许医士道:“这里交给你了。”

他说完瞥过沈伯庸一眼便大步向门外去了。

“欸!拜托……给我把话带到。”沈伯庸撑着脖子喊。

许医士往床上按他:“侯爷躺好吧,你死不了,有什么话自己向女儿说吧。”

沈伯庸听到自己不会死眼里当即射出希望的光:“你说我不会死?”

许医士有些看不上他的做法的语气道:“侯爷也是看不清形式,昭王殿下那对沈姑娘多么用心,二人之间的情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姑娘是王爷这么多年第一个带去北苑的女子,可以想见王爷对她是多么痴心。侯爷这样愣挡着,只会惹王爷不高兴,今后人家小两口在一起了你老还怎么与昭王这个女婿相处?”

沈伯庸眼露惊讶,“我女儿还去过昭王的别苑?”

医士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岂止去了别苑,还在那里住过几日,两个人亲近着呢!”

许医士想起先前穆元湛搂着沈云歌从案场出来那亲密的画面就觉着赏心悦目,满天飘雪,俊男美女,他感觉都自己的年轻了。

沈伯庸眉心皱了起来,怎么就都与穆元湛扯上关系了呢!

大牢外。

穆元湛一张脸黑成青铜色,眉心挽着深深的结。

沈伯庸的话让他心虚烦躁,让沈云歌成了填房他也是极不愿意的。

抹掉,沈含玉在宗人府那里不能只是被休,而是不能让她与他成亲的事记录在册,要她的消失在他的人生里彻底没有一点痕迹。

他正横眉立目,突然一队捕快跑了进来,看到穆元湛便停下脚步抱拳行礼:“王爷!”

穆元湛声音沉厉,“怎么了?”

捕快回禀:“回王爷,小的们刚去王三的家去拿人,可他已经死了,看起来像是服毒,小的们正是回来带仵作过去。”

死了。

畏罪自杀?还是被杀。

“他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捕快摇头,有个六旬的老爹,没有在家,不知去向。

穆元湛颔首:“去吧。”

捕快去报告上级,请仵作去验尸。

穆元湛去找了刑部尚书,他一向不算太子的人,但近日局势危急之时他有没有做出抉择效忠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太子,而暗中操控那王三下毒的事说也说不好。

他必须要去亲自试探一番才行。

待回到小院时已经是暮色四合时。

沈云歌屋里已经点了灯,她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烛火的影子在她怔怔的瞳孔里清晰的跳跃着。

突然听到垂花门外有大门开动声,她蓦然回过神,她堪堪把目光移至门口,她想要起身去迎一迎穆元湛,可又怕见到他,她怕从他的口中听到关于大牢的事。

可她又这么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等了他一个下午。

门外响起脚步声,沈云歌的心不由地又往起提了半寸,她没有起身,只听着敲门声响起道:“是我,我进去了。”

沈云歌唇角微抖了抖:“嗯。”

穆元湛推门进来,便见窗下烛光里的人仿若一支一整日未受灌溉的娇花,看起来有些近乎干涸了的破碎,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托举着她,给她些支撑。

那一双黯然的眸子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开口问话,只定定地看着。

穆元湛有些心疼地走上前,冲她淡淡笑道:“放心,没事。人是被人了毒,好在他胃口不好,没心情吃饭,中毒不深又发现的及时,经过救治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调养些日子会痊愈的。”

“……”

听到此消息,沈云歌面上虽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从她的眸色里他看到了她一颗心落了地。

她不说话,垂下了眼皮,沉默了一会儿温声道:“谢谢。”

他想摸摸她的头,但想到今儿他骂他淫贼,他便没有抬起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暗暗地握了握只笑笑道:“谢我做什么?该谢你自己。若不是你去骂了他一通,可能他吃的饭多中毒便深,还真就危险了。”

“……”沈云歌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也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这时门外李妈妈敲门:“姑娘,王爷,饭热乎着呢,老奴给端过来?”

穆元湛眉心一蹙:“你还没吃饭?”

沈云歌没答。

穆元湛便向李妈妈道:“端来吧。”

他又看向沈云歌:“正好,一起。”

李妈妈去把饭端来,两人边吃,穆元湛又把给沈伯庸下毒的事细细分析了一遍。

刑部尚书嫌疑不大,很有可能是太子的人直接腐蚀了大牢送饭的王三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王三服毒死后,他爹却是一直没有回家,兴许找到王三的爹,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来指证背后的主谋,穆元湛已经让暗卫盯着王三家,并去找他爹了。

二人一起吃完了饭,穆元湛放下碗筷好整以暇道:“今儿晚了,我还是留下来凑合一夜好了。”

他的语气好像在这小院里果真是凑合。

“……”沈云歌看他一眼。

穆元湛也不给她呵斥自己的机会,又接着道:“你也累一天了,好好休息吧。”说完他便起身朝门外走。

“……”沈云歌看着那狡黠的颀长身影,想着他为沈伯庸的事奔波一下午,终是没好意思开口撵他离开。

今晚的夜尤其安静,没有一丝风,一轮弯月挂在半空。

还有不足十天便是新年元辰了,处理完京城中的事只怕要年后,届时便就可以回安南了。

与沈伯庸,与穆元湛,与这京城中的一切,她想尽快结束。

翌日。

汤圆一大早回王府给穆元湛拿了换洗衣服,自从从天同府回京后,他穿的衣物便很少是先前那样明蓝,嫩粉骚气的花里胡哨的亮色,今日穿的是一件窄袖束腰深灰长袍,衣襟和袖口银线缂丝飞云纹。

大氅则是换了一件在太阳底下有隐隐暗绿色水光的玄色氅衣,色彩搭配持重又不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