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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先前逼死驸马的污名和郭秉文欺男霸女的恶名在京都城怕是无人不知,皇后和郭定华自然也是知道的,他这话中的讥讽二人怎么听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他会如此无所顾忌地冷嘲热讽,俱是震惊不已。

皇后和郭定华更是没有想到的愕然,他们二人指使子女做那腌臜之事就是为了沈云歌不和穆元湛扯上关系,被他当着这么多的面目无尊长又不守君臣法度地明着讥讽,除了无比的愤怒还有心虚。

皇后愕然,郭定华觑目,二人的内心:他怕不是知道自己也参与了此事的谋划?

皇后本来可以斥他一个忤逆,可却只是绷着一张脸淡淡道了一声:“昭王有心。”

她愣是忍住了,太武帝在内殿病着,口角深了定是会惊动了圣驾,本来太武帝还因永安的事越发对她有成见,她若因穆元湛这句表面看起来只是一句敬贺之言的话斥责对方,不免太武帝又会燃起对她教子无方的怒火。

穆元湛勾着一侧嘴,脸上的嘲意明摆着。

他和他们的正面较量已经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账,他要一笔一笔摆到他们眼前一并与他们清算。

面对穆元湛眼前毫不伪装地宣战,郭定华敛回震惊,只冷冷地斜过一眼,心中只道:当年着实被这小子骗了,早知就该清除干净才是。

他一言未发,脚踢袍角经过众人走到内殿门口躬身拱手扑通一声跪在门外压着声道:“臣郭定华特进宫向吾皇陛下请罪!”

这时穆元湛却阔步前行,袍角生生甩着郭定华的胳膊直接走进了内殿。

太武帝此时刚刚喝完了药,靠在床背上阖眼养神,他身子不适心里更难过,是没有睡意的。

外面的声音他已经听到,没有第一时间搭理郭定华,听着穆元湛的脚步声停在床前,便缓缓睁开了眼。

穆元湛神色严肃,像平常儿子关心父亲一般的身为问:“父皇感觉如何?”

这十多年里太武帝亦生过大大小小的病,从来没看到过穆元湛如此真切地关心过他,一时间他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曾经让他为之自豪的小儿子,他勾唇笑了笑,“吾儿可是真的长大了?”

忽地,穆元湛深眸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水泽。

他亦笑了笑,道:“儿让父皇操心了。”

这时坐在床边的贤德妃起身,向穆元湛道:“修远你坐下来,陪你父皇说说话。”

自永安进宫,太武帝见谁都没有好脸色,只有穆元湛让他脸上不仅没有了愠怒反而有了一丝笑颜,贤德妃总算略安心了。

穆元湛坐在床边太武帝又道:“父皇就知道,吾儿一直都是幼时那个懂事的孩子。”

穆元湛眼眸深深,最深处是对一个老父亲的心疼与愧疚。

这时太武帝又道:“你说给父皇炮制的寿辰礼,父皇还需等多久,为父好做做准备,以免被你的惊喜惊到,为父现在的身子骨可比不得从前二了。”

这句话让穆元湛的心生生一紧,紧得揪痛,他感觉他的父皇已经有预感他为其准备的所谓生辰礼,对他老人家来说是一个极其需要承受力的大礼。

这样的大礼,不仅他老人家需要承受,乃至整个大夏亦遭受一次重击。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这样的局面又不得不让它发生,他不能知道自己母妃和手足兄弟被人害死不去揪出凶手,亦不能看着那些百姓受腐败官员相互勾结地欺压。

他不能看着朝中有大蠹虫在啃食大夏的根基而不去清除它。

就如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里钻入了啃食树干的虫,若是不把那些啃食树干的虫揪出来,这棵看着蓬勃的大树迟早会被蠹虫啃食衰弱,最后致使大树死亡。

穆元湛看着太武帝有些发白的脸色,胸口有些压抑道:“快了。若儿臣准备的大礼着实惊到父皇,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太武帝看着穆元湛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淡笑缓缓退去长叹了一声道:“终究是老,身子不中用了。不过好在你已经提前告诉了朕,朕便有了准备了。”

太武帝刚刚自称为父,此刻又称朕,便是对此事做出了一个君王该有的态度。一个君王岂能撑不起一阵涛浪。

郭定华已经在门外跪了好一会儿,随后又道:“罪臣教子不严,特来向皇上请罪!”

声音打断父子间的谈话,太武帝不耐地阖了一下眼拉长自己尚能撑足的一口中气道:“国舅已经跪了这么一会儿,就算请过罪了,事已至此,国舅回去好生准备驸马的婚事吧,朕要歇了。”

太武帝下了令,片刻后穆元湛从内殿出来,径直站在了跪着的郭定华面前,颀长如天神一般地俯视着郭定华,棱角分明的脸在灯烛的光影下俊朗又冷冽,睨着郭定华道:“国舅大事将近,且好生回去歇着,接下来的日子,有国舅受的。”

这句话除了傻子能听出是关心郭定华的意思,在场的人只怕都听出其间的刀锋。

只听着三皇子附和道:“是啊,皇七弟说的是,国舅且也好生回去歇着吧,歇好了才有精神给秉文表弟操办喜事。”

随后便听着五皇子也随声附和,“对对,二皇姐与秉文表弟亲上加亲,可谓一段佳话,国舅是要好好存续一些精神头,要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才好。”

兄弟两个一再提及永安和郭秉文的婚事,让皇后和郭定华心里的暗涛掀起一阵又一阵。

郭定华被眼前一座大山似的身形堵得呼吸不畅,倏地从地上拾起身。他身高矮穆元湛一头,仰着视线勾起一侧嘴角,道:“多谢昭王殿下体恤,昭王前些时日遭刺定是受了惊,老夫还没来得及慰问,看殿下如今完好,老夫甚慰。殿下今后可要时刻当心,谨防再有外邦歹人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