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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四海龙吟 > 第49章 海权初议震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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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大殿之上,金銮耀目,龙纹雕柱直指云霄,殿内百官肃立,气氛压抑得令人几欲窒息。天命帝崩逝未久,遗诏未明,皇位之争暗流涌动,今日之议虽名为“国事献策”,实则各派交锋之战场。龙飞身着一袭青衫,站在殿中偏侧,目光如渊,平静却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锋芒。旁侧爱新觉罗·承泽则身着蟒袍,面容沉稳,目不斜视,似在等待着什么。

殿前,大臣分列两班,保守派以礼部尚书爱新觉罗·弘方为首,气势咄咄逼人;中立派则多是些老成持重之臣,目光游移,似在观望风向。殿上,监国摄政的肃亲王端坐高位,面无表情,手中捻着一串朝珠,似在示意今日之议可直呈无讳。

“诸位爱卿,”肃亲王声如洪钟,打破殿中沉寂,“前日沿海急报,泰西诸国战事再起,英吉利与荷兰两国于海上大动干戈,战船往来,硝烟四起。此事虽远隔重洋,然对我大满帝国之海防,亦非无涉。今日之议,便以此为题,诸卿可畅所欲言。”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窃窃私语。保守派中有人冷哼一声,似乎早有准备,而中立派则眉头微皱,目光多投向承泽与龙飞二人。承泽微微侧首,对龙飞低声道:“龙兄,此刻便是你我开局之时,切莫留手。”

龙飞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踏前一步,朗声道:“启禀肃亲王,微臣龙飞,愿就此海外战事一事,献上拙见。”

殿中目光齐聚,肃亲王微微颔首,示意准奏。龙飞不卑不亢,声音清朗,缓缓道:“泰西英吉利与荷兰两国之战,虽远在万里之外,然其意不在两邦争锋,而在海上霸权之逐。此所谓海权,非仅为船舰之多寡,亦非仅为港口之有无,而是一国之命脉所在。此战起于顺治七年,根由在于英吉利欲以‘航海法’独占海上贸易,而荷兰不甘示弱,以战船应之。两国互争,于重洋之上,炮火连天,血染碧海。据南洋‘听潮阁’传回之情报,此战规模虽不如我大满与前朝之决战,然其战法新奇,船舰坚利,实为我等不可小觑之变。”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中立派中,有老臣捻须沉思,似在咀嚼“海权”二字之深意;保守派中,却有人冷笑出声,率先发难。礼部尚书弘方踏前一步,目光阴冷,沉声道:“龙大人所言,未免耸人听闻。泰西蛮邦,不过是些弹丸小国,船不过木壳,炮不过铁块,焉能与我大满天朝上国相提并论?海权之说,更是无稽之谈。我大满沿海水师,早已足以震慑宵小,何须劳师动众,徒耗国帑?”

龙飞闻言,目光微凝,却不急于反驳,而是转向肃亲王与众臣,语气愈发沉稳:“弘方大人之言,微臣不敢苟同。诚然,我大满水师曾有赫赫之功,然环顾四海,情势已非昔比。沿海水师虽有兵卒数十万,却多分属地方,缺乏统合,战船旧朽者众,火器落后者亦多。反观泰西诸国,其船舰以铁为骨,炮火可达数里,且有专司海上行军之将,调度如臂使指。英荷之战,不过是海上新时代之先声,若我大满不早做筹谋,一旦泰西诸国东侵,恐沿海千里尽成焦土。”

此言铿锵有力,殿中不少中立派大臣露出深思之色,连肃亲王亦微微点头,似有所触动。然保守派中,弘方却不依不饶,厉声道:“龙大人此言,实乃危言耸听!泰西小邦,焉敢犯我天威?若依你之见,岂非要将国帑尽数投于海船之上,置内政民生于何地?况且,沿海之事,自有地方总督料理,龙大人越俎代庖,莫非有何私心?”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骤然一紧,几名保守派大臣纷纷附和,言辞中满是指责。承泽见状,眉头微皱,似欲开口,却被龙飞以目光示意稍安勿躁。龙飞神色不变,拱手道:“弘方大人之责难,微臣自当受之。然微臣所言,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我大满江山万世之计。诸位大人可知,南洋‘四海通’商号之报,得自泰西诸国之商贾口实,英荷之战,已非一国之争,而是海上贸易与殖民之争。泰西诸国,既谋我富庶之土,亦觊觎我海上之利。若我海防不固,彼等战船长驱直入,届时非但沿海不保,恐连天京亦有危矣!”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连一些保守派大臣亦露出迟疑之色。龙飞继而不紧不慢,又道:“微臣曾游历四海,深知海洋之力之浩瀚无边。我大满若欲固守千秋基业,须得将海权握于掌中。所谓海权,非仅是战船之利,更是商贸之通、消息之达、天下之势。今日泰西之战,便是明证。微臣斗胆,恳请肃亲王与诸位大人,准许筹建大满海军,统合沿海水师,更新战船火器,以备不测之变!”

言罢,龙飞退后一步,目光扫过殿中众人,似在等待回应。中立派中,一位年迈的工部侍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龙大人所言,确有远见。泰西诸国虽远,然其船炮之利,早已为南洋商贾所传。若我大满不早做准备,恐后患无穷。只是,此事所需银帑,动辄百万,如何筹措?”

此问一出,殿中目光再聚。龙飞尚未开口,弘方已冷笑出声:“老大人此言,倒是问到点子上。龙大人一力主张海权,然此举耗资巨大,恐非朝廷一时可担。况且,当此新君未定、国事待兴之时,动用巨帑,置民生于何地?依本官看,龙大人之议,不过是好大喜功之举,实不足取!”

龙飞听闻此言,目光微冷,却不与弘方直接争锋,而是转向肃亲王,沉声道:“微臣以为,海军之建,银帑虽巨,然其利在长远。南洋商贸,每年可为朝廷聚银千万,若以海权护之,所得远胜所出。至于筹措之法,可令沿海商贾认股出资,朝廷则以海关税赋为本,如此不伤民生,亦可成事。”

此言一出,中立派中多有点头者,显然对龙飞之策颇有认同。然保守派中,却有人阴冷一笑,低声道:“龙大人对海军一事,倒是熟稔得很,只是不知,这筹银之策,是否早与某些商贾暗通款曲?听说南洋‘四海通’之主,与龙大人颇有交情,莫不是早有预谋?”

此言虽轻,却如一记重锤,砸在殿中众人心头。龙飞心知此言暗指苏樱,眼中寒光一闪,却未直接反驳,而是淡淡道:“微臣一心为国,至于私交之谤,若无实据,恐难服众。”

肃亲王见殿中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摆手道:“今日之议,暂且到此。龙大人之言,确有远见,然此事牵涉甚广,非一朝一夕可定。诸卿各回本部,详拟章程,三日后再议。”

此令一出,殿中百官纷纷告退,龙飞与承泽对视一眼,退至殿外偏廊。承泽低声道:“龙兄今日之言,确是直中要害,然保守派之攻讦,亦不可小觑。弘方之流,既如此反对,恐已勾连‘覆海会’,你我须得小心应对。”

龙飞点了点头,目光远眺殿外天际,沉声道:“无妨,今日之议,不过是投石问路。海权之重,非一言可定,我只盼能唤醒更多中立派之心。至于弘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若他一意孤行,我倒要看看,他背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殿外风起云涌,似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天京上空,暗流涌动,朝堂之争如棋局初开,而龙飞与承泽这一步棋,究竟能否掀起波澜,尚待时日揭晓。远处,弘方一行人缓步下殿,目光阴冷地扫向龙飞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似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