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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四海龙吟 > 第31章 绿洲血战覆海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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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立于阿巴斯港码头之畔,夜色如墨,波斯湾海面泛着幽冷微光,远处的船影与灯火交相辉映,似在低语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他身披黑袍,腰间海龙佩微凉,似在静静感应着海潮的脉动。身旁,王铁柱与一众精锐亲卫皆已换上轻便布衣,兵器藏于行囊之中,面上神色肃然,蓄势待发。

哈桑所遣向导名唤阿里,是个年约三旬的本地汉子,皮肤黝黑,目光锐利,背负一柄弯刀,通晓沙漠路径与风沙之变。他低声向龙飞描述着红沙绿洲西北侧那条废弃商道的详情:“大人,此道虽隐秘,然多流沙暗坑,夜间尤难分辨,须得紧随在下步伐,切不可擅自离队。约莫三更时分,可抵绿洲外围,届时再觅机潜入。”

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阿里,路途艰险,劳你引路,若此战功成,定不忘你之功劳。铁柱,你率一半人手紧随阿里,遇险时护其周全。其余人等,随我断后,务必保持队形,切勿暴露行踪。”他语虽轻缓,然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铁柱抱拳应诺,粗豪面上显出一抹跃跃欲试的神色,嘀咕道:“都司,这沙漠之战我倒头回见识,听说那流沙能吞人吞马,可得小心着些。嘿嘿,若能一举端了那绿洲窝点,看他们‘覆海会’还敢猖狂!”他虽语带戏谑,眼中却满是战意,显然早已按捺不住。

龙飞扫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未曾多言,只暗自调匀气息,以覆海诀感应四周湿气。虽处沙漠边缘,空气燥热,然此地距波斯湾不远,地下或有潜流暗藏,果能借其水脉之力,或可在战中占据一分先机。

夜色愈深,阿里在前引路,队伍悄然离港,循着一条隐秘小径,步入茫茫沙海。起初,尚有稀疏棕榈树影与碎石小路可辨,然不过半个时辰,四周便只剩无边黄沙,月光洒下,沙丘如浪起伏,偶有夜风呼啸,卷起细沙如雾,迷人眼目。众人皆以布巾掩面,低头疾行,脚步声被风沙掩盖,队伍如幽灵般穿梭,毫无半点痕迹。

约莫行了三十余里,天边月色渐暗,阿里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停步,低声道:“大人,前方便是红沙绿洲西北侧沙丘,翻过此丘,可见绿洲外围一角。然此处流沙最盛,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望大人与诸位兄弟紧随在下,切勿踏错一步。”他言罢,自怀中取出一根短杖,边探路边前行,步伐虽缓,却极稳健。

龙飞点头示意,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暗自警惕。他运起覆海诀,意念微动,果然感知到地下隐隐有水脉流淌,虽细弱如丝,然蜿蜒深邃,竟似与绿洲方向相连。他心头微震,忖道:“此地果有水脉庇护,难怪‘覆海会’选此为中转要地,既可藏兵蓄货,又能借地势隐秘行事。若能于战中引动此水脉,或可乱敌阵脚。”

队伍小心绕过流沙,攀上一处高大沙丘,果见远处隐现一抹绿意,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如沙漠中的一颗翡翠。那便是红沙绿洲,虽夜色笼罩,仍可见其外围以夯土墙垒成堡垒,墙头隐有火把摇曳,显是有人巡弋。堡垒中心似有数座帐篷与仓库,占地颇广,外围尚有几处骆驼棚与水井,井旁似有搬运货物的身影,戒备森严。

王铁柱伏于沙丘之后,压低嗓音道:“都司,这绿洲守得着实严密,墙头火把不熄,怕是昼夜皆有人值守。咱若强攻,恐难讨好,可有妙计?”他虽勇武,然也知奇袭之道,果能出其不意,方是上策。

龙飞目光微眯,沉吟片刻,低声道:“铁柱,强攻非明智之举,此战在于速战速决,毁其根基,夺其机密,而非与敌缠斗。你率一队人手,随阿里绕至东侧,做出强攻之状,吸引敌方注意。我亲率另一队,从西侧暗道潜入,直取其仓库与主帐,务必在敌援未至前,毁其根本。”他言罢,目光扫向阿里,续道:“阿里,西侧可有隐秘入口?若能直入堡内,当可事半功倍。”

阿里微微点头,低声道:“大人,西侧有一废弃水渠,虽已干涸,然地下暗道未塌,足以容人潜行,直通堡内一处弃仓。只是口狭人稀,恐难容纳太多人手,且内中机关未知,须得小心。”

龙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道:“无妨,我亲率五名好手潜入,铁柱,你在外佯攻,若敌军倾巢来援,我自会以内应外合,乱其阵脚。”他此言一出,王铁柱虽有不舍,然知都司武艺高强,决断果敢,只得抱拳应是。

夜色正浓,龙飞将队伍一分为二,铁柱率人绕行东侧,阿里领路,备下火矢与噪物,随时佯攻牵制。而龙飞则亲选五名先天境好手,循西侧水渠暗道,悄然潜入。那水渠口果然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入,内中昏暗无光,俱是朽木与沙土之味,令人胸口发闷。龙飞在前开路,覆海诀暗运,意念探查四周,虽无水流可借,然那地下水脉之气却愈发清晰,竟似自堡内某处透出。

行约百丈,水渠渐宽,前方隐见一线光亮,龙飞抬手示意众人止步,低声察看。果见那光亮处乃一破旧地窖,四壁以石砖垒就,上方有木板覆顶,似与堡内地面相连。他轻推木板,缝隙中透出微光,并隐隐传来守卫低语之声,似有两三人在外巡弋。

龙飞心头微动,覆海诀骤然运转,意念探向地下水脉,果觉察到一缕湿气自地窖一角隐隐渗出,似是堡内某水井与此水脉相通。他嘴角微扬,低声道:“诸位,敌守未松,然地利已在我手。待我引动水脉,乱其耳目,随即突袭,务必一击即中!”他言罢,双手结印,真气沉入地下,试图牵引那微弱水脉,激起异动。

少顷,地窖一角果然传来低鸣之声,似有水流涌动,继而地面微颤,上方守卫惊呼传来,显然未料此处会生异变。龙飞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动手!”他率先掀开木板,身形如电,手中长刀出鞘,直取守卫咽喉。余下五人紧随而上,刀光剑影间,三名守卫尚未来得及示警,便已倒地毙命。

龙飞一击得手,目光扫过四周,见此处乃堡内一废弃小院,近旁有数座仓库,隐隐传来人声与货箱搬运之音,显然是“覆海会”囤积重地。他心头微动,示意手下隐蔽,低声道:“敌据点核心近在咫尺,待铁柱外攻声起,我等直取中枢,毁其根基!”

与此同时,东侧沙丘之外,王铁柱已按计行事,率众以火箭射向堡垒东墙,口中高声呼喝,佯作强攻之势。刹那间,火光四起,堡内警钟大作,守敌如被捅了蜂巢,纷纷东向增援,全然未觉西侧已然失守。

龙飞耳闻外间喧嚣,嘴角微扬,低声道:“好,铁柱果未让我失望,敌军已乱,诸位,随我杀入!”他身形一纵,真气鼓荡,长刀扬起寒光,率众直扑仓库重地。沿途守卫虽有察觉,然不及反应,便被龙飞一刀斩杀,血雾喷溅,腥气弥漫。

仓库之内,果见数十箱货物堆积如山,箱上标记诡异,似非寻常货物,而箱旁数名“覆海会”武者正欲示警,却见龙飞身形如鬼魅已至,刀光如虹,覆海诀真气鼓荡,刀势中隐有海潮之音,震得敌手心神动摇。仅数招之间,便有两人身首异处,余者仓皇欲逃,却被龙飞手下围堵截杀,无一漏网。

激战正酣,仓库深处忽传来一声怒喝:“何方鼠辈,敢犯我红沙绿洲!”声如雷霆,气势逼人,只见一中年男子自暗影中杀出,身着黑袍,手持双镖,目露凶光,赫然便是绿洲据点首领“沙蝎”,其气息雄浑,约有先天境初阶之修为。他一现身,双镖齐出,劲风呼啸,直取龙飞要害。

龙飞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覆海诀全力运转,刀势如浪,迎面硬撼镖风。刀镖相击,火花四溅,那“沙蝎”虽武艺不俗,然在龙飞先天中阶巅峰之境下,气势渐弱,数招之内,便落于下风,额头冷汗涔涔。

与此同时,仓库外喧嚣更盛,似有一队精锐杀至,甲胄之声铿锵有力,口音中隐有波斯语,显然是穆扎法尔总督麾下私兵闻讯赶来。龙飞心头微沉,知晓此战时间紧迫,若不速战速决,恐生变故。他目光一厉,真气再催,刀势如海潮叠浪,一刀逼退“沙蝎”,沉声道:“鼠辈,今日便是你覆海会末路!”

他言罢,意念再探地下水脉,试图牵引更大水势,彻底乱敌阵脚。果见仓库一角地面忽有湿气渗出,水流虽微,然在龙飞真气催动下,竟如泉涌般迸发,瞬息冲垮数堵墙体,敌兵立足不稳,纷纷惊乱。龙飞趁势一刀劈出,刀光如虹,将“沙蝎”左臂一并斩下,痛呼之声响彻夜空。

“沙蝎”捂臂后退,眼中满是不甘,嘶声道:“你究竟何人,竟有如此手段!覆海会定不饶你!”他言罢,欲逃入暗道,然龙飞岂容他走脱,身形如电,刀芒再起,欲将其彻底毙命。

然就在此时,仓库外忽传来一声怒吼:“大满水师,速速住手!此地为波斯要地,尔等擅闯,已犯我萨菲王朝法度!”声如洪钟,气势不凡,显然是那波斯总督私兵首领率军杀至,正欲阻拦龙飞一行。

龙飞眉头微皱,刀势稍缓,目光扫向外间,只见火光冲天,数十名甲兵已围住仓库出口,个个手持弯刀与长矛,气势汹汹。他心知此战若再拖延,恐生更大变故,波斯总督若借此兴风作浪,与大满帝国外交生隙,届时承泽在天京的处境将愈发艰难。

他目光一转,忽瞥见地上散落一封书信,似是“沙蝎”方才仓皇遗落,上有“覆海会”暗记。龙飞心头一动,迅速拾起书信收入怀中,低声道:“诸位,敌援已至,风声不宜再紧,毁仓之后即刻撤离,与铁柱汇合!”他言罢,一掌劈开一箱货物,内中果见金银珠宝与稀有香料,另有一册密账,似是覆海会与波斯总督交易之凭证。

龙飞将密账一并收起,挥手示意手下放火焚仓,刹那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敌兵虽欲阻拦,然仓库火势已成,难以近身。龙飞率众且战且退,循原路暗道撤出,身后敌兵怒吼连连,似欲追击,却终被大火阻隔。

夜色愈浓,红沙绿洲火光映天,龙飞与王铁柱于沙丘之外汇合,阿里引路,队伍迅速遁入茫茫沙海,敌军虽怒,然无从追索。龙飞立于沙丘之巅,回望那片火海,心头却无半分轻松。他低头看着手中书信与密账,知晓此战虽胜,然所获情报背后,似藏着更为惊天的秘密。那波斯总督穆扎法尔,与覆海会究竟图谋何事?此地焚毁之后,是否会挑起萨菲王朝与大满之间的冲突?

远处,沙漠风起,沙粒如雾,遮天蔽月。龙飞紧握海龙佩,目光深邃,暗道:“承泽兄,此番所得,或能为你天京之局添上一分助力。然覆海会根深蒂固,波斯之水,远未探清。我龙飞既已踏上此路,便无回转之理!”他言罢,转身随队隐入夜色,沙海之中,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足迹,与那未解之谜,一同沉入无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