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迷人眼。
权力动人心。
祁连山能混成渔鳞码头的地头蛇，自然不是傻子。
他低声问道：“宋大人是在调查周大人之死？”
宋终点头，“周大人是渔鳞码头的伙计捞上来的，你知道具体是谁吗？”
祁连山知无不言：“知道，是焦山和他的几位兄弟。”
“他们现在在不在码头？”
“在，刚从京兆府那边回来！”
京兆府？有意思！
祁连山等着宋终问下去，却听见：“都出去，我与祁爷有秘密要谈。”
等祁连山的小弟们离开，宋终小声道：“你想不想要个一官半职？”
“啊？”
祁连山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终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我能给你官职。”
影卫很特殊，他们时常执行危险任务，因而伤亡率较高。
为了维持影卫的实力，所以，影卫相比一般的官员，他们拥有直接的人事任免权。
只要人数有空缺，队长就能招普通影卫和影子，指挥使就能提拔队长等等。
就像当初，纪云直接提拔宋终为队长。
现在，宋终是影卫巡察使，地位还在纪云之上。让对方成为普通影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祁连山瞪大双眼。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过了许久才稍稍平复。他郑重问道：“宋大人，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么多年打拼，祁连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要得到官职，要么付出巨大代价，要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他知道他付不起这巨大代价，那便只剩下体现价值。
宋终笑道：“你很聪明！”
宋终仅用一个影卫的名额，便收服了渔鳞码头的一名地头蛇。
“尽快清理掉渔鳞码头附近其他所有的地头蛇，做到仅剩下你们一伙人。”
祁连山没有被利益冲昏头脑，如实说道：“宋大人，就我们这的人手，时间长一点或许能做到你的要求，但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到！”
“放心，我会派人给你。完成任务后，我会给你小一步指示。”
“知道了！”
“这是其一，其二，你挑选几个靠谱点的手下，让他们去了解昨晚戌时到亥时，有没有人在大运河两旁看到特别的事情。”
根据周大人家属描述。周大人离家时酉时快要结束，而赵仵作依据多年经验，推测周大人死亡时间在子时之前。
“好的。”
交代完一些细节，几人又白吃白喝一顿，甚至欣慰的离开了小酒楼。
前往暗阁的路上，周春生贱兮兮地说道：“小子，你好坏！”
美男不解地问道：“周老大，这小子哪里坏了？”
周春生笑着解释：“你们想想，祁连山那家伙，接下来一段时间会不会忙得不可开交？他还有时间去秋勺姑娘那里潇洒吗？真去了，恐怕也没精力做那事！”
周春生指着宋终说道：“那这小子是不是就有机会对秋勺姑娘下手了。”
“哦豁！”
“哇呃！”
“牛逼！”
一群老色批惊叹连连，用最佩服的眼神看向宋终。
宋终骂道：“滚开，你们这群思想龌龊的男人！”
玩笑过后，周春生问道：“看样子，你想要控制渔鳞码头，为什么？”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从这一刻开始，宋终落下了第一枚棋子。
“何解？”
宋终抬起头，环顾四周，就好像看见了一双双注视着他们的双眼。
他莫名其妙地对着天空竖起中指，玩味地说道：“咱们要是啥也不做，对不起暗中盯着我们的人啊！”
白面恶狠狠道：“要是让老子逮住这群贱人，定要一拳打碎他们的软蛋。”
几名男人闻言，吓得下半身一紧，他们2万万没想到，憨厚老实的白面竟然如此腹黑。
蛋碎很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把人弄成了太监。
一拳两得！
来到暗阁，除了欧阳明坐镇，其他两位副统领均不在。
“忙啥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周春生撇撇嘴，回答道：“当然是去调查周大人的案子！”
“有眉目了吗！？”
宋终开口道：“几乎没有，目前只确定了周大人的大致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欧阳大人，我想请教一下，周大人到底是哪一阵营的人？”
“他与工部侍郎关系密切，大概率站在西北一方。”
宋终点头示意明白，接着他问道：“海港城那边情况如何，我们的人损失大不大？”
欧阳明脸色一黯，沉声道：“很大，南海州的白副统领，好几名指挥使都已牺牲，整个南海州的影卫折损过半。”
简直惨不忍睹！
“幸存者需不需要营救？我可以派点匪军过去接应。”
“没必要，只要逃出城市，影卫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强大，我相信他们可以安全撤离。”
宋终建议道：“欧阳大人，我觉得撤出来的那些人不要急着让他们返回京城，也不要去苏杭城或者奉天城。”
欧阳明沉声道：“你觉得这些人有问题？”
“不是这些人，而是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可能有问题。防人之心不可无。”
欧阳明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知道了！”
聊了一会南方的局势，欧阳明向宋终举起手掌，五指张开。
“陛下的意思，让你的匪军尽快秘密扩充至五万以上。”
宋终脸色极其精彩，暗呼道：我靠，老子就想着弄到两三万足矣，格局小了。
“遵旨！”
“恭喜你，你小子又升官了，你已经不是五品的偏将军（万夫长），现在是四品的武卫将军。”
宋终心中直叹气，愁人呀！
周春生问道：“老大，那我有没有升官！”
“影卫副统领要不要？”
“不要！”
宋终愁眉苦脸道：“欧阳大人，养这么大一支军队，开支怕是天文数字啊！”
欧阳明递给宋终一张纸条：“上面都是明确投靠西北的城池，你的兵可以随意洗劫。当然，洗劫的时候小心点，免得被西北抓住机会给灭了。”
经历过几次，现在西北时刻提防着这支毫无素质可言的军队，再下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明白，我会让赵将军见机行事。”
“还有其他事情？”见宋终等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欧阳明询问道。
“大人，我有一些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和建议。”
距离凌波放学还有小半个时辰，宋终才起身离开暗阁，至于他和欧阳明之间的谈话内容，只有他们和周春生知道。
李府。
李大人很多听劝，今晚的伙食真的变成了两大笼馒头。
不过，只给客人白面馒头李大人确实做不出来。
他命人整了一大盘京酱肉丝和一大碗辣子炒咸菜。
还别说，白面馒头配上这两样小菜，味道好极了。
饭后，宋终被李大人叫走，两人又在书房密谈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