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外,风声鹤唳,隐约传来兵刃相接的铿锵之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庙宇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状,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莫子砚紧紧攥着手中的羊皮卷,那粗糙的质感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也带着一丝远古的寒意。他虽是一介书生,此刻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看向张教授,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学者,此刻眼神锐利如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古朴的青铜短刃。
“子砚,”张教授低声道,“这庙宇的结构我曾研究过,东侧后墙有一处暗门,通往后山的密道。等会儿我们会尽力拖住他们,你们带着羊皮卷从密道先走!”
“不行!”莫子砚立刻反驳,“张教授,我不能让你们独自冒险!而且,这羊皮卷的秘密,或许只有我能解开,我若走了,你们……”
为首的神秘人,一直沉默寡言,此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莫教授,张老说得对。你的安全,以及羊皮卷的安全,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我们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这个秘密,直到合适的时机,交给合适的人。现在看来,你就是那个人。”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莫子砚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张教授打断他,将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塞到他手中,“这是开启暗门的信物,快!他们已经进来了!”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庙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木屑纷飞。一群身着黑色劲装,面蒙黑布的人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手中的利刃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守住!为莫教授争取时间!”张教授一声断喝,率先挥舞着青铜短刃迎了上去。神秘人和其他几名手下也立刻各执兵器,结成一道人墙,死死挡住了入口。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张教授等人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对方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招架。
莫子砚看着张教授他们浴血奋战的身影,眼眶不禁湿润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转身朝着东侧后墙跑去。
按照张教授的指示,他在墙角摸索片刻,找到了一处与周围砖石颜色略有不同的地方。他将那枚玉佩嵌入其中,轻轻一旋。
“咔嚓”一声轻响,那块砖石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战场,张教授已经负伤,左臂鲜血淋漓,但他依旧咬紧牙关,奋力拼杀。神秘人则如同一尊战神,手中长剑舞动如龙,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但他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
“保重!”莫子砚在心中默念一句,毅然钻进了暗门。身后,暗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厮杀声隔绝开来,但那份沉重与决绝,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密道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莫子砚带着林见雪只能凭借着手中玉佩偶尔散发出的微弱荧光,以及墙壁的触感,艰难地向前摸索。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脚下的路也崎岖不平。
他不知道张教授他们能否平安脱险,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肩上扛起的,是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秘密,和一群无名英雄的生命嘱托。
羊皮卷在他怀中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一般。莫子砚握紧了拳头,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密道的无尽黑暗之中。而这场围绕着鬼方神秘力量的争斗,显然才刚刚拉开序幕……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巨响,庙宇那扇本就残破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木屑纷飞。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涌入,手中长刀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瞬间将庙宇中央的几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汉子,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莫子砚紧紧攥着羊皮卷的手上,露出一抹贪婪的狞笑:“东西,交出来,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张教授将莫子砚往身后一拉,手中青铜短刃一横,沉声道:“痴心妄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给我上!拿下羊皮卷者,重重有赏!”
刹那间,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神秘人组织的成员们纷纷拔出武器,与闯入者战作一团。他们人数虽不占优,但个个身手矫健,配合默契,竟是一时之间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庙宇内的空间本就不大,此刻更是显得拥挤不堪。烛火在激烈的打斗中剧烈摇晃,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每一次兵刃的碰撞,都迸发出刺眼的火花,伴随着沉闷的金铁交鸣之声,以及偶尔响起的闷哼与惨叫。
张教授虽年事已高,但身手却丝毫不弱于年轻人,手中青铜短刃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直指要害,逼得两名黑衣人连连后退。他一边打,一边不忘回头对莫子砚喊道:“子砚!快走!别管我们!暗门在东边墙角,用玉佩旋转嵌入那块松动的 砖石!”
莫子砚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心中焦急万分。张教授和那些素未谋面的神秘人,此刻都在用生命为他争取时间。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他们。羊皮卷的秘密,绝不能落入这些歹人之手。
“保重!”莫子砚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犹豫,猛地一个矮身,避开一道劈来的刀光,随即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东侧墙角冲去。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刀疤脸见状,厉声喝道,同时亲自挥刀劈向张教授,试图突破阻拦。
一名黑衣人立刻舍弃了对手,狞笑着朝莫子砚追来。莫子砚只是个渡劫初期,对手实力隐隐在他之上,哪里跑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眼看那冰冷的刀锋就要及身,莫子砚甚至已经能闻到那股血腥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莫子砚只觉得身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他惊愕地回头,只见一名神秘人组织的成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刀,而他手中的短刃,则深深刺入了那名黑衣人的胸膛。
“走……”那名神秘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中带着一丝解脱与欣慰,随即软倒在地,失去了生息。
“啊!”莫子砚目眦欲裂,心中悲痛万分。
“还愣着干什么!”张教授的怒喝声将他拉回现实。
莫子砚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羊皮卷活下去!
他不再回头,拼尽全身力气冲到东侧墙角。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果然看到墙角一块砖石似乎有些松动。他颤抖着手,将张教授塞给他的那枚奇特玉佩,对准砖石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用力按了下去,然后按照张教授所说,顺时针旋转。
“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那块松动的砖石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暗门,门后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隐约有潮湿的冷风从中吹出。
“找到他了!他在那儿!”又有几名黑衣人发现了他,嘶吼着冲了过来。
莫子砚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在浴血奋战的张教授等人,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悲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狼藉的庙宇,然后毅然决然地钻进了暗门。
在他进入暗门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张教授那带着欣慰却又无比疲惫的声音:“关……门……”
莫子砚伸手在门内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拉杆。他咬着牙,用力一拉。
“轰隆!”
沉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厮杀声、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以及张教授最后的声音,都彻底隔绝开来。
暗门内,一片死寂。
只有莫子砚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心脏那如同擂鼓般的跳动声。他背靠着冰冷的石门滑坐在地,手中紧紧抱着那卷羊皮卷和那枚染血的玉佩,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密道里弥漫着泥土和霉味,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风声鹤唳之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这未知的黑暗和身后沉重的牺牲,变得更加浓重。
“呃!还是不够强啊!”莫子砚知道,他与林见雪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肩上的责任,也变得无比沉重。那卷粗糙的羊皮卷,此刻仿佛真的有了千钧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也知道,他必须坚持,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为了守护这个惊天的秘密。
他们擦干眼泪,挣扎着站起身,借着从石门缝隙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微弱光线,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密道深处那无尽的黑暗,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他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险,也是唯一的希望。
密道里,莫子砚和林见雪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莫子砚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羊皮卷,林见雪则躲在他身后,微微皱眉。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巨蟒,它吐着信子,凶狠地盯着他们。莫子砚强装镇定,拉着林见雪慢慢后退。就在这时,他发现身后的墙壁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似乎和羊皮卷上的图案有些相似。他急忙拿出羊皮卷对照,发现只要按照一定顺序触碰符号,或许能打开新的通路。他迅速行动,“咔咔”几声,旁边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新的通道。莫子砚拉着林见雪赶紧钻了进去,身后巨蟒愤怒地咆哮着。通道里光线逐渐明亮起来,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可他们不知道,通道尽头等待他们的,究竟是真正的解脱,还是另一个更大的危机……
通道尽头并非想象中的开阔地,而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石室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似乎供奉着什么东西,被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看不真切。
“这里……好像是个祭坛?”林见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经历了刚才的惊险,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好奇心压过了恐惧。
莫子砚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更加复杂的壁画,描绘着一些模糊的人影和奇异的天象,与羊皮卷上的某些零星图案遥相呼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却又更加古朴的气味。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拂去石台上的灰尘。一件东西显露出来——那是一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匣子,材质非金非玉,触手生凉,匣子表面雕刻着与墙壁上类似的繁复花纹,正中央镶嵌着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什么?”林见雪也凑了过来,眼中充满了好奇。
莫子砚没有立刻回答,他注意到,那匣子上的花纹,隐隐构成了一个与羊皮卷最后一页空白处轮廓完全吻合的图案!
“难道……羊皮卷的秘密,就在这匣子里?”莫子砚心中一动,他尝试着去触碰那匣子,但手指刚一接触,匣子表面的红宝石便骤然亮起,同时,整个石室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
“不好!”莫子砚脸色一变,“它好像被激活了!”
话音未落,石室两侧的墙壁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几块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洞口。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嘶嘶”声从洞口内传出,数对幽绿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是……是蛇!”林见雪失声尖叫,她看到,从那些洞口里,正源源不断地爬出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它们吐着信子,发出威胁的声音,迅速将莫子砚和林见雪包围在了中央!它的气息不凡。
这些毒蛇虽然体型远不及之前的巨蟒,但数量众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显然比单独一条巨蟒更加棘手!
莫子砚将林见雪护在身后,手中紧紧攥着羊皮卷,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打开这个黑色匣子,或许里面有逃脱的方法,否则,他们将成为这些毒蛇的美餐!
但那匣子上的红宝石光芒越来越盛,石室的晃动也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而周围的毒蛇,已经缓缓地逼近了……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莫子砚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仔细观察着匣子。他发现匣子上的花纹似乎暗藏机关,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个独特的符号。他深吸一口气,凭借着羊皮卷上的图案记忆,开始尝试着按压那些花纹。毒蛇们越来越近,冰冷的蛇信子几乎要触碰到他们的脚踝。就在莫子砚快要绝望的时候,“咔哒”一声,匣子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中激射而出。光芒中,一本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古籍悬浮在半空。莫子砚刚一伸手触碰古籍,那些毒蛇竟瞬间停止了攻击,乖乖退回到洞口。与此同时,石室停止了晃动。古籍上的文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自动映入莫子砚的脑海。他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鬼方神秘力量设下的考验。而这本古籍,正是解开鬼方秘密的关键。莫子砚拉着林见雪,带着古籍和羊皮卷,沿着新出现的通道继续前行,他们明白,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通道狭窄而幽深,空气中弥漫着尘封已久的土腥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幽香。两人借着古籍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迈步。林见雪紧紧攥着莫子砚的衣角,心跳如鼓,刚才毒蛇环伺的景象仍让她心有余悸。
“子砚哥,这古籍……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些毒蛇怎么会怕它?”林见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通道内的寂静。
莫子砚脚步微顿,低头看向怀中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古籍。封面上的文字古朴而晦涩,正是刚才自动涌入他脑海的那些。“它叫《鬼方秘录》,”莫子砚沉声道,“据古籍开篇所言,鬼方一族掌握着沟通天地、驱役百兽、甚至……逆转时空的力量。这本秘录,便是他们力量的源泉与传承。刚才那些毒蛇,或许是被秘录本身的神圣气息所震慑。”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脑海中那些纷繁复杂的信息:星象运行的轨迹、晦涩难懂的咒语、精密绝伦的机关图谱……仿佛一夜之间,他成了一位研究鬼方文化多年的学者。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静静地躺着,罗盘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刻度,与《鬼方秘录》中记载的星图隐隐呼应。
石室的四周,分布着八个大小不一的洞口,每个洞口前都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雕刻着不同的动物图案——龙、虎、朱雀、玄武、麒麟、貔貅、白泽、毕方。
“看来,我们又遇到选择了。”林见雪看着那些洞口,眉头微蹙。
莫子砚没有说话,他走到高台边,仔细观察着青铜罗盘。罗盘中心,有一根指针,正微微颤动着,指向北方的那个刻有玄武图案的洞口。
“《鬼方秘录》中提到,‘玄武主水,藏于北方,乃万物终始之地。’”莫子砚沉吟道,“但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他又翻开羊皮卷,羊皮卷上除了之前的匣子图案,后面还有几幅模糊的壁画。其中一幅,画着一个人影,正站在类似的石室中,面对多个洞口,他并没有选择指针所指的方向,而是走向了东边刻有青龙图案的洞口。
“羊皮卷和古籍,给出了不同的提示。”林见雪也发现了这一点,“到底该信哪个?”
莫子砚陷入了沉思。鬼方的考验,绝不可能如此简单。这或许是对他们智慧和勇气的双重考验。
就在这时,石室再次轻微晃动起来,顶部开始落下细小的石屑。
“不好,这地方要塌了!”林见雪惊呼。
时间紧迫,不容犹豫。莫子砚眼神一凝,做出了决定。他没有选择罗盘指针指向的玄武洞口,也没有选择羊皮卷壁画中暗示的青龙洞口,而是一把拉起林见雪,朝着西边那个刻有白泽图案的洞口奔去。
“白泽,《鬼方秘录》记载,‘白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晓天下鬼神之事。’我赌它代表着‘智慧’与‘真相’!”
“等等!”林见雪被他拉着踉跄了几步,脑中灵光一闪,“白泽虽晓万物情,但鬼方祟诡,会不会……”
她的话未说完,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已经堵住了他们来时的路,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莫子砚脚下毫不停歇,语速极快:“古籍羊皮卷,一为常规指引,一为图形暗示,皆可能是陷阱。鬼方设此局,便是要让人在既定选项中挣扎。但真正的生路,往往藏在最不起眼,却又暗合其核心考验之处。”
他一边跑,一边解释:“‘智慧’与‘真相’,并非让我们去‘知晓’,而是让我们去‘选择相信’并‘运用’。玄武主水,象征蛰伏与守护,青龙主木,象征生机与征伐,皆为具象之力。唯有白泽,代表的是洞察本质、勘破虚妄的抽象智慧!这才是鬼方考验的核心——不被表象迷惑,直指本源!”
说话间,两人已冲入白泽洞口。与其他洞口或幽暗或闪烁着奇异光芒不同,这白泽洞口内,竟是一片柔和的乳白色光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包容。
他们身后,整个石室的坍塌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而一踏入白泽洞口,那股晃动竟奇迹般地减弱了许多,头顶的落石也消失不见,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光晕前方,一条蜿蜒向上的玉石阶梯延伸开来,阶梯两旁的石壁上,不再是狰狞的鬼面或诡异的符文,而是一幅幅古朴的壁画,描绘的正是白泽神兽遍识天下精怪、为民除害、指引迷津的故事。
林见雪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看向莫子砚,眼中带着一丝后怕,更多的却是钦佩:“你……你怎么敢这么笃定?万一错了……”
莫子砚喘了口气,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前方柔和的光晕,沉声道:“没有万一。在这种绝境下,犹豫才是最大的风险。况且,”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鬼方秘录》的下一句你忘了?‘白泽一出,群邪避退,万法归宗。’避退的,或许就是这石室的崩塌之‘邪’;而归宗的,便是我们脚下这条生路。”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这鬼方的考验,果然是直指人心。它给了我们‘知识’(古籍羊皮卷),却更考验我们如何‘运用知识’并‘付诸行动’。走吧,真正的考验,恐怕才刚刚开始。”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并肩踏上了这条由“智慧”与“真相”指引的玉石阶梯,向着未知的光晕深处走去。阶梯尽头,似乎隐隐传来了古老的钟鸣之声,悠远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