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迪诺辛基大叔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胡为离开后不久,利克多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发呆的女人面前。
“利克多啊。”女人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她不想让孩子担心,更清楚就算胡为去神殿告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正是她父亲让胡为祖父带着他们往西走的原因。而且,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回到那个国家,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生活。她家族在那个国家的势力应该已经被清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被我和迪诺辛基叔叔的争吵吵醒了?”女人努力收拾心情,和颜悦色地笑道。
“妈妈,迪诺辛基大叔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利克多见母亲没有回答,有些着急。
“你大叔要去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女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儿子解释。
“那大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十多岁的利克多并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害怕自己喜爱的大叔再也不会回来了。
“利克多,大叔此行非常危险,我们只能祈祷天父保佑他。”女人无奈地说道。
“妈妈,为什么你不阻止他?”利克多有些埋怨地看着女人。
“唉,有些男人明知危险,也必须前行。这是他的责任。你的迪诺辛基大叔是在做他必须去做的事情。”女人摇了摇头,轻轻摸着儿子的头。
利克多似懂非懂地看着女人,并没有吵闹。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已经劝过迪诺辛基大叔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甲板上。
“今天胡先生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带我们去青楼见小姐姐!我有好多话要跟小姐姐们聊聊!”维本克信心满满地站在甲板上伸了个懒腰。
“维本克,我觉得你太乐观了……昨天我和昂克鲁打赌,我可是赌你们今天又要空欢喜一场。”托里看着维本克一脸开心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
“那你赌了多少?昂克鲁,我也想赌,能不能加注?”维本克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转身朝刚从船舱出来的昂克鲁问道。
“嘿嘿,维本克,不是我说你,你和小姐姐无缘……”托里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许多水手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背后一阵发凉。
“怎么不继续说了?”维本克一看就乐了,托里感受到身后的凉意,到嘴的话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兄弟们,我只是说维本克……”托里试图解释,但水手们的眼神越发哀怨。
“萨尔鲁先生……”胡为走上甲板,感觉水手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只好无助地看向萨尔鲁。
“胡先生……胡先生,你总算来了!快带他们去青楼吧!”托里像是看到了救兵,急忙跑到胡为身后说道。
“怎么了?”胡为有些不适应,水手们显得过于热情。
“他们在打赌,赌今天又去不成青楼。”萨尔鲁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哦……哦……”胡为一时玩心大起,装模作样地说道:“你说这个,我只能说抱歉……今天你们……可能……”
“可能?怎么了?你一口气说完啊!”维本克急得直跳脚,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消息。
“就是你们去青楼可能暂时不行……”胡为假意为难地说。
“哈哈!我就说嘛!维本克,你就没有去青楼找小姐姐的命!昂克鲁,快赔钱!赔钱!”托里一听兴奋地从胡为身后走了出来。
“你个乌鸦嘴!”古德气愤地指着托里骂了一句。
“等一下……我只是说暂时不行,没说今天不行吧。”胡为看到昂克鲁气愤地准备掏出金币时,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怎么?今天不是不可以去吗?”昂克鲁本来以为自己输了,听到胡为的话急忙抢过托里刚接过的金币袋。
“我没说过啊,我只是说暂时不能……”胡为卖着关子,觉得萨尔鲁船上的这些水手相处得非常轻松。
“那胡先生,你的意思是什么?”维本克和古德期待地走了上来,其他想去青楼的水手也急切地围了上来。
“你们别急……”胡为有些无奈,这群老色鬼实在太热情了。
“你快说吧,胡先生。”萨尔鲁也忍不住帮他们催促道。
“现在时间还早,青楼里的小姐姐们还没醒来。你们就算去了青楼,也没小姐姐陪啊。”胡为苦笑着说道。
“胡先生,你不能这样!说个事你还大喘气的!”托里不满地抱怨道,到手的金币又飞了。
胡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维本克和古德两人舔着脸围了上来问道:“那胡先生,青楼什么时候能去啊?”
“你们还没看过夜色下的沧浯吧?”胡为故作神秘地反问道。
一众水手摇了摇头。每天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上船了,也不知道夜晚的沧浯是什么样的。而且纳地奥的晚上基本上都是宵禁,他们自然认为舟航城也一样。
“晚上的舟航城才是最美的舟航!有夜色,有青楼,沧仙江上还有花船。每艘花船都有美丽的小姐姐与你吟诗作词。”胡为用他贫瘠的词语努力描绘着沧仙江上的诗情画意。
“花船……我们……我能上去吗?”维本克和古德一听痴了,没想到连花船上的小姐姐都能吟诗作词,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诗和词,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的幻想。
“可能不行……花船只招待有功名的才子。”胡为摇了摇头,一脸惋惜。毕竟他也没上去过,甚至连青楼都进不去。他们逃到这里时,口袋里实在没钱。
“那不是白说!”维本克一脸可惜,他被胡为所描述的景象吸引住了。
“好了,既然胡先生答应你们今天晚上带你们去青楼,就不要再围在这里了。”萨尔鲁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些水手赶开,他想趁机询问一下这位老乡有没有什么办法快速赚点钱,买下一艘福船。
水手们见没有戏了,只能无奈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