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几步走到沙发旁坐下,后背往椅背上一靠,仰头望着天花板,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以迦蓝的性子,肯定不会主动惹事,我猜八成是因为那破规矩。”
她想起资料里写的,只要听到神谕使那清越的铃铛声,人圈里的人就得行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半点违逆不得。
换成是她,怕是也忍不了这口气。
林七夜在她身边坐下,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不然以迦蓝的谨慎,不至于闹到惊动警方的地步。”
“还好咱们平时出门都遮掩着,江洱也帮咱们抹了行踪,不然迦蓝这次怕是真要惹大麻烦了。”
南流景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头发,“在这人圈里,那些所谓的‘神明’早就不管事了,神谕使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甭管迦蓝干了啥,只要触了他们的霉头,想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她语气顿了顿,看向窗外:“连咱们这郊外的房子都查得这么仔细,
估计是那神谕使要么就是受了不小的伤,要么就是丢了大脸,不然应该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搜捕。”
“也不知道她到底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南流景撑着脑袋,眼里满是好奇。
林七夜侧头看她:“这么关心?”
“那当然了!”
南流景理直气壮,“咱们对神谕使的了解全都来自文字影像,也不了解他们和禁墟比起来到底哪一方更厉害,万一迦蓝真受伤了怎么办?”
林七夜的语气酸酸的,“你就这么担心她?”
听着这酸溜溜的话,南流景有些惊奇的凑近了林七夜,“哟,你吃醋啦?”
林七夜眼神闪烁了一下,移开视线,耳根泛红:“我没有。你也别瞎猜,迦蓝现在没事。”
“是~吗?”
南流景拖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是戏谑,她伸手抱住林七夜的胳膊,脑袋懒洋洋的往他肩上一靠,
“那你怎么知道的?”
林七夜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把手机递过去:“拽哥发消息到群里说,迦蓝现在在他那儿。”
“我看看。”
南流景接过手机,飞快地滑动屏幕。
等看完沈青竹发来的消息,她猛地坐直,眼睛微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林七夜:
“我没看错吧?迦蓝……她就这么把神谕使一箭穿胸,钉墙上了?”
那可是神谕使啊,资料里写得神乎其神,结果被迦蓝一箭干废了?
这剧情发展,实在有点超乎她的预料。
“你确实没看错,就是这样。”
林七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理解,“不过这也不怪她,换作谁怕是都忍不了。”
“可不是嘛。”
南流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不愧是迦蓝,干得漂亮!”
迦蓝也算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对于普通民众她下不了手,但对于这种人渣,她根本不会手软好吗?
林七夜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看来,咱们似乎有些太过高估那些‘神谕使’了。”
南流景点点头,“纪念他们说这个人圈很棘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无法使用禁区,一旦使用就会被那股力量盯上。
但我们不一样,我能隔绝那股力量探查,根本不用担心被发现。收……解放人圈还不手到擒来?”
南流景越想越高兴,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抗日呢。
林七夜看着她发亮的眼神,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看着比迦蓝本人还兴奋?难不成你也想来这么一出?”
“谁说的?”
南流景挑眉,“要是我来,肯定斩草除根,绝不会留下半点把柄。”
林七夜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情绪,有些疑惑的询问:“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的某些人,似乎揣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南流景眼神微闪,避开他的目光:“就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
你看资料里写的,控制思想,人体实验,压迫人民……这种行径,谁能看得惯?”
林七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南流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大夏,不过是遭受过零星骚扰,从未经历过日国大规模的侵略。
百年前那场迷雾抹去了日国的痕迹,他们自顾不暇,自然无力入侵大夏。
也正因如此,这里的大夏人对那个国度并没有太深的恨意,自然不懂她此刻的兴奋从何而来。
不过她也很高兴这个世界的大夏人民没有遭受那段血与火的洗礼就是了。
两人正聊着,走廊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百里胖胖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惶。
“七夜,南姐,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他喘着粗气,显然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我跟正老曹正收拾明天出门的东西呢,一群人突然闯进来,翻箱倒柜的,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咱听不懂的话。
我们也就听懂几句‘不是这里’‘没有其他人’‘撤退’,具体啥意思也没摸清楚。
我俩怕出来添乱,一直等到他们全走了才敢露面……”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担忧:“是不是……是不是咱们身份暴露了?那些人是来抓咱们的?”
南流景闻言,微微直起身子,冲他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眼里又漾起刚才的笑意,“就是迦蓝先一步‘抗日’去了,动静闹大了点。”
“嗯?抗日?”
百里胖胖更懵了,“这就打起来了?那……那咱们明天还按原计划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