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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微微发颤,赵警官的消息像根细针,扎得他后槽牙直酸。

“又失踪了?”他喉结滚动两下,转头看向身侧的苏檀。

月光从走廊窗户斜切进来,在她眉骨投下一片阴影,却掩不住眼底骤起的冷光——那是策展人面对文物异常时才会有的锐利。

“走。”苏檀伸手抓起桌上的强光手电,动作利落得像要撕开这团阴云。

陈墨注意到她白大褂袖口沾着的朱砂印子,是刚才在陶俑展区画驱邪符时蹭上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倒像团未熄的火苗。

博物馆东侧的废弃仓库离主馆不过五百米,两人却走了十分钟。

夜风卷着碎叶往领口钻,陈墨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重。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青铜小铃铛——系统奖励的“镇魂铃”,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些。

“到了。”苏檀的手电光扫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陈墨抢先一步推门,腐木混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手电光束在空荡的仓库里划出一道惨白的弧。

就在光束扫过地面的瞬间,两人同时顿住。

青灰色水泥地上,暗红痕迹歪歪扭扭连成线,像被血浸过的藤蔓。

陈墨蹲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是朱砂,还没完全干透。

再凑近些,能看见线条交汇处刻着细小的云雷纹,和西周青铜觥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这是……”苏檀的手电也凑过来,光束里浮着细小的尘埃,“未完成的聚阴阵。”她的声音比夜风更冷,“用来引阴魂入阵,抽取生人气运。”

陈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上回在陶俑展区破坏的仪式,看来只是前菜。

他刚要开口,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

【司命抉择系统激活——当前场景触发分支选择:】

【选项一:继续探索此地(奖励:解锁新技能「破阵眼」)】

【选项二:离开寻找其他线索(安全系数+30%,但失去本次机会)】

【选项三:设陷阱等待神秘人归来(奖励:灵异抗性+1)】

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系统提示音刚落,他就瞥见苏檀蹲在阵边,指尖沿着朱砂线轻轻划过,袖口的朱砂印子和地上的痕迹重叠,像某种隐秘的呼应。

他想起那黑袍人逃走时看的最后一眼——不是恐惧,是近乎兴奋的期待,像猎人看见落网的猎物。

“需要直接证据。”陈墨低声说,像是说给苏檀听,又像说服自己,“幕后黑手藏头露尾,我们得钓他出来。”

苏檀抬头看他,月光从她身后的破窗漏进来,把她的轮廓镀成银边:“陷阱怎么设?”

“用驱邪符当绊索,混着铜线埋在阵眼周围。”陈墨从口袋里摸出三张黄符,符纸边缘泛着金芒,“系统给的‘定身符’,能困人五秒。”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废弃脚手架,“我们藏在那后面,等他踩进来。”

苏檀没说话,转身走向仓库另一侧。

陈墨看着她弯腰捡起几段生锈的铁丝,白大褂下摆沾了灰,却仍保持着挺直的脊背。

等两人把陷阱布置完,陈墨的掌心已经沁出薄汗——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合作设局,心跳比面对陶俑活过来时还快。

时间在寂静里爬得很慢。

陈墨盯着手表,秒针每跳一下,他就觉得后颈凉一分。

凌晨两点十七分,仓库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正用指甲刮铁门。

苏檀的手指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陈墨立刻屏息,看见阴影里晃过一道青灰色的衣角——是之前在陶俑展区见过的古装男人!

他腰间挂着个青铜小瓶,和陈墨触发系统的那只青铜觥有几分相似,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那男人走到阵前,突然停住。

陈墨的呼吸几乎要凝固——他是不是发现陷阱了?

但下一秒,男人抬起脚,准确无误地踏进阵眼范围。

“就是现在!”陈墨吼了一嗓子,从脚手架后扑出去。

定身符的金光“刷”地窜起,那男人的腿刚要收,就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踉跄着栽倒在地。

陈墨扑上去按住他的肩膀,却被对方反手一肘撞在肋下,疼得倒抽冷气。

“阴司之事,岂容凡人置喙!”男人的声音像刮过瓦罐的碎瓷片,他突然张开嘴,喉咙里滚出一串听不懂的咒语。

陈墨感觉有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慌忙摸出镇魂铃摇晃——“叮铃”一声脆响,那男人的动作顿了顿,趁机推开陈墨往门口跑。

苏檀不知何时抄起一根铁棍,拦在门口。

男人的眼神骤冷,抬手甩出一把黑砂。

陈墨瞳孔收缩,扑过去把苏檀拽到身后——黑砂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墙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等陈墨再抬头,仓库门口只剩夜风和几片碎叶。

他低头看自己手背,被黑砂擦到的地方起了一串水泡,疼得直抽气。

“给。”苏檀递来纸巾,指尖带着体温,“他跑了,但留了东西。”她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半张羊皮纸,边缘还沾着男人衣服上的丝线。

陈墨接过羊皮纸,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迹——是甲骨文,和系统提示里偶尔闪过的字符很像。

最下方画着个奇怪的图腾:两条蛇交缠成环,中间托着枚青铜觥。

“这是……”陈墨的声音发涩,“黄泉商盟的标记?”

苏檀没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羊皮纸右下角,那里有个朱砂按的指印,和她袖口的印子形状一模一样。

陈墨刚要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震得他掌心发麻。

是王老汉发来的消息,只有六个字:“镇馆鼎,在哭。”

陈墨抬头看向窗外,博物馆的飞檐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像头蛰伏的野兽。

苏檀已经转身往回走,白大褂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她身后拖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走。”她的声音里带着陈墨从未听过的沉重,“该回博物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