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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明末少年 > 第211章 面见崇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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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朝阳门,这就是帝都了,把头伸出车窗外,扑面而来的是骡马汗腥与油饼焦香,青石板路被车轮碾出深深的辙痕,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的织锦在风中翻飞,铁匠铺的火星溅落在行人肩头。“借光!借光!” 推着独轮车的货郎挤过人群,车上装满的瓷器裹着稻草,碰撞出细碎声响,与茶馆里的说书声、酒楼二层的猜拳声混作一团。

抬头望去,巍峨的牌坊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匾额上 “京师首善” 四个金字已被岁月磨去锋芒。街角处,几个乞丐蜷缩在褪色的 “皇恩浩荡” 告示旁,他们身上的补丁比沿途见过的任何衣裳都要破旧。忽然,一队头戴红缨帽的兵卒踏着整齐步伐经过,腰间佩刀折射出寒光,行人纷纷避让,方才热闹的街道瞬间空出一条通道。

转过巷子,巍峨的宫殿飞檐若隐若现,黄瓦在云层间隙漏下的阳光下泛着微光。街边孩童追逐嬉戏,手中的风车骨碌碌转动,惊起房檐下的鸽子,扑棱棱掠过 “顺天府” 高悬的牌匾。可就在这喧闹之中,墙角张贴的征兵告示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墨迹未干的 “剿匪急令” 几个大字,与周遭的繁华形成诡异的反差。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我问道:“曹叔叔,我们这就去见皇上?”“你小子想什么呢,咱家想见皇上都要先到司礼监报备,等待皇上传唤,现在只能去咱家私宅暂住,”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只能闭嘴,马车到了京城东安门北侧,朱漆铜钉大门终年紧闭,门楣上 “曹府” 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一丈五丈高的水磨青砖围墙绵延百步,墙头覆着与皇宫同款的琉璃瓦,墙内探出的古槐枝桠间,藏着东厂特制的铜铃 —— 若有擅闯者靠近,铃声便会惊动暗处的侍卫。

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青石甬道直通仪门,穿过仪门,便是占地亩许的前院,数名名身着黑衣的家仆穿梭,正厅 “凝晖堂” 足有五间房阔,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着九只彩绘麒麟,地面铺就的金砖皆是苏州御窑烧制,每块都刻着 “永乐年制” 的暗纹。

转过垂花门,内宅的景象更显讲究。九曲回廊挂着波斯进贡的琉璃灯,每盏灯都镶嵌着夜明珠,即便白昼也熠熠生辉。后院的太湖石假山堆叠成 “寿” 字造型,其间蜿蜒的活水引自玉泉山,锦鲤在汉白玉砌成的池塘中游弋。

见到人家这院子里的阔绰,真感到自己是个乡巴佬,不由得感慨道:“曹叔叔,你家真豪华啊,”曹公公叹口气道:“咱家这残缺之人,再没有这点爱好,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劲,你小子要是喜欢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曹叔叔,我这次要住到你撵我走,”曹公公笑道:“就怕你两天一住就开始想小媳妇了,”

曹公公给安排的一间客房,推开客房雕花槅扇,一股淡淡的柏木香混着熏香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靠墙摆着一张榆木大床,床架四角雕刻着缠枝花卉,床幔是月白色软绸,缀着暗纹。床上铺着棉被,叠得整整齐齐,两侧放着两个蓝布面的棉麻靠枕。

窗边是一张梨木八仙桌,配着四把榆木椅子,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墙角立着个樟木衣柜,柜门绘着简单的梅兰竹菊图案。东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虽然笔法稚嫩,但装裱得还算工整。

房内角落放着个铜盆架,上面搁着黄铜面盆,旁边挂着毛巾。地面铺着灰扑扑的方砖,墙角摆着两盆绿萝,为房间添了点生气。窗棂糊着桑皮纸,透过斑驳的光影,能看见外面晃动的树影,整个客房透着一股富贵人家的朴实。

府里的下人伺候了沐浴更衣,之后又送来饭菜,饭菜不算奢侈也还可口,在这后院住下曹公公就没有搭理我,白天想去逛逛京城,下人都不让出远门,只好自己在院子里打熬身体,两天后的下午,曹公公才让人通知我随他出门,见到曹公公赶紧贴上去问:“曹叔叔,这是皇上召见了?”“你小子到了宫里可要规矩点,要是冲撞了龙颜咱家也救不了你,”“知道了,到了宫里我就当自己是个木头人,”

跟着曹公公出了曹府,就能看见皇宫的东华门,也就是一百来步,“曹叔叔,您住的和皇宫这么近,是为了方便进宫当值吗?”“咱家老胳膊老腿的遇到雨雪天气方便一点,”我点点头,看来古今的人都是希望住的离上班地点近一些,跟在曹公公后面,进了东华门,守门的一队侍卫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出东华门西行,首先会经过文华殿,继续西行,会经过协和门,穿过协和门后,就来到了太和门广场,沿着中轴线依次经过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保和殿以北是乾清门广场,广场的北侧就是乾清门,穿过乾清门,就进入了乾清宫院落,曹公公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此等候,不经宣传,不要妄动,”我连忙点头,看着曹公公走进了乾清宫,我真的跟木桩子似的在那立着,一动不敢动,

正当我等的要打瞌睡的时候,就见到乾清宫门口一个穿大红蟒袍的中年太监,手持拂尘,送一位红色官服,麒麟补子的老臣出来,口称:“温阁老,您慢走,”这应该就是六月份刚接替周延儒内阁首辅温体仁了,这家伙光会玩弄权术,误国误民,党争倾轧,排斥异己,忽视边患,治政无能,贪鄙虚伪,品德败坏,揣测圣意是他的强项,当温体仁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就真的跟木桩子似的,温体仁连余光都没有瞧我,我现在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站在这里,就和地上的一颗杂草一样平常,温体仁当然不会注意到,这就是地位的差别,我就在心里歪歪,“老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你牢牢记住小爷的大名,哼!”

又过了两盏茶功夫,正当我眼观鼻,鼻观心,进入物我两忘的时候,乾清宫门口有小太监的声音喊道:“宣,杨兴旺觐见!”我连忙收敛心神,走进乾清宫,刚进门两步,就噗通跪地,口呼:“罪臣,杨兴旺磕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脑门和地砖来了个亲切接触,过了一会才听到,“免礼平身,”“罪臣不敢,恳请皇上收回拟追赠封赏,”“行了,你那些事都是小事,请来吧,”我两忙起身,头也不敢抬,找一个下首位站好,就听皇帝问道:“杨卿,你可愿意回朝廷效力?”我连忙又跪下道:“谢皇上厚爱,然罪臣确实被叛军所俘,又落入建奴之手,虽说是自己逃脱,若有人怀疑罪臣变节,罪臣无法自证,”皇帝道:“你起来说话吧,”我连忙起身,这次起身偷瞄了皇帝一眼,乾清宫暖阁内,明黄色幔帐无风自动,崇祯帝玄狐裘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龙纹靴底与地砖相触,发出细碎的清响。二十四岁的帝王面色青白,颧骨处泛着病态的潮红,眼尾细纹像蛛丝般漫过眼角,眼下乌青浓重,似是被浓重的夜色浸染。薄唇抿成冷峻的直线,唇角微垂,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不容置疑。

我撇了一眼赶紧低头,崇祯帝道:“杨卿战功卓着,又有献金矿之功,今年胶东几县都奏报新的良种收成喜人,杨卿不能回朝中效力,真乃朝廷损失,”我连忙道:“罪臣虽不能在朝中效力,会在草原建立一股势力,在长城之外给大明再建一道屏障,也可对建奴形成夹击之势,时机成熟让草原归入我大明治下,”“杨卿对大明的忠心朕是不会怀疑的,说说你对传国玉玺的看法吧?”果然,前面都是铺垫,要是认为我重要,让我当首辅,我也只会谦让一次,我当了首辅有信心挽救大明。

“陛下,传国玉玺乃是始皇帝留下的圣物,关系到华夏亿万人气运,一定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好,切不可再流落到外邦手里,”崇祯帝道:“朕要是用传国玉玺让四海归心可行?”我赶紧道:“陛下乃是正统帝王,何须传国玉玺正名,若把传国玉玺藏入大明龙脉,必能保大明江山永固,”“传国玉玺之事,朕会妥善处置,听闻你打仗厉害,通商惠工、懋迁有无、通财鬻货、贸迁化居也是很擅长,可有良策以解朝廷财政危机,”“罪臣谨奏:方今天下财困,边寇交迫,陛下千万不可着急,对边患内寇可采取守势,不可大范围用兵,用兵也要先看国库有无余粮,因为未来十年最大的困难不是边患内寇,而是气温聚降造成北方多地绝收,”“大胆杨兴旺,你竟敢妖言惑众,”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曹公公呵斥我,吓得我赶忙又跪伏在地,口称:“罪臣该死!”崇祯帝道:“说出理由,说不出理由就严惩不贷,”吓得我头都不敢离开地面就说道:“请让史官查查历史,每隔三百年左右就会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气温聚降,各种灾害不断,这时候第一要务是抗灾,”崇祯帝对我的说法显然是不满意的,只见他微带愠怒地道:“看在你献传国玉玺的份上就不治你的罪了,退下吧!”“谢陛下,”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退出乾清宫。

到了外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瞎说什么啊,我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皇帝让说,自己就大言不惭地说了,说之前也应该把自己包装成神棍道士啥的,献宝的功劳没了,还差点被定罪,这一趟京城来的,真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