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德率军从彭城赶来本就在魏迟的料想内,他火速带兵迎战。
同时,蜀州经过这几日的部署已已经进入全面开战的状态。
李元舟抵达蜀州之后便去见了吴王,此时正带兵一路南下,虞稷也在河南整顿兵力,加上魏迟的人马从后方切断了裴子淮的后路,这直接导致裴子淮在彭城被围。
而且杜逸如今正在彭城坐守,这彭城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攻下来。
裴子淮如今倒是真的有些进退两难了。
不过,他收到了于夕的信件。
“大人!这信上写什么?”
裴子淮看完之后沉思了很久,最后召来了几个心腹大臣一道来商议。
“这于夕有意投靠咱们?”徐亮问道。
裴子淮点头:“不错,他给了我这个。”
众人凑上去看了一眼:“竟然是地道图?是彭城内的吗?”
“应该是直通彭城的。”
“大人!这太好了,有了这个,咱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进入彭城了!到时候也从背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冷静一点!你怎么确定这图是真的,万一是陷阱呢?”有人道。
“这倒也是……”
裴子淮显然也有这个顾虑,但是这消息既然已经送来了,那肯定不能白白放过,所以裴子淮立刻派遣手下的人出去探查了一波,“无论如何,明天我要得知结果!”
“是!”
三面夹击,不少士兵都感到有些绝望,但大敌当然,若是不打就只能等死,裴子淮下令,以人头数量嘉奖所有的士兵,拿下的人头越多,朝廷的奖赏就越丰富。
一时间,还是有不少士兵受到了刺激。
话说淮江附近,裴仲德一开始自然是没有将魏迟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半路出家的一队骑兵,论兵法、论谋略,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可不曾想,两人刚刚交战了两日,裴仲德便被魏迟的人打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裴仲德节节败退,早就没了刚来的架势。
他将这一切归功于裴子淮就没有给他分配太多人的缘故,大军都在前阵,他有心无力,但魏迟这边也不过总共就两千人马,这一路打下来,在沿途也要设立不少的粮草官。
论起人马,魏迟还处在劣势呢。
眼看着裴仲德已经要被魏迟赶回北方,裴子淮那边终于有了进展。
“大人,这地道可行!”
徐亮众人大惊!
裴子淮也露出喜意:“看来这个于夕倒是真心想投奔朝廷,好,即刻整顿大军,今晚就拿下彭城!”
深夜。
杜逸照常巡视彭城城楼,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对。
裴子淮的大军即便是退回营地,但也不会说这么彻底,难道说他真的把人打怕了?
可下一瞬,彭城内火光冲天!
“将军!有敌军进入!”
杜逸大惊:“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但他们如今在城里大肆烧杀抢掠,伤及无辜啊将军!”
杜逸大怒:“兄弟们,给我冲!”
他奶奶的,真当他杜逸是吃素的!
登时,在彭城境内当然忽然发生了一场恶战,死伤无数,杜逸来不及细究裴子淮是怎么率军进来的,他只管忙着杀敌,但裴子淮明显是得了什么消息,亦或是他们之间出了内鬼,大军源源不断,很快,孙健等人就坚持不住了……
“杜将军,你们离开,我一定要和彭城共生死。”
杜逸咬牙:“不可。”
他虽然才来彭城不久,但这是王爷出征之后到的第一座城池,要是真丢了,那他这个主帅也就别当了。
杜逸发了狠,势必要将裴氏一网打尽!
“今夜,彭城受狗贼叛徒侵扰,你们若是想护卫家园不怕死的!尽管和我来!”
“杀!”
“杀、杀、杀!”
彭城,今晚注定一场血战。
……
魏迟听说这消息时,也刚刚将裴仲德又击退了五十里地。
“彭城如何了?!”显然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遭,震惊异常。
“杜将军神勇,在失利的情况下还是击退了寇贼!不过杜将军此时也受了重伤,裴子淮带人退居彭城外了!”
魏迟皱起了眉头:“彭城防守坚固,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两地相差甚远,消息肯定也没那么及时,魏迟就是想知道,恐怕现在也没办法。
而裴仲德那边,又有了动静。
“报!魏将军!裴仲德预向西逃窜!”
魏迟眉眼一凛:“追!”
西边有凉城,他绝不可能放过这厮。
……
战事胶着,其实在西边的凉城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小院里每天都能听到外面的一些消息。
曹大石早起就会跑出去探听,这一大早的就火急火燎朝回赶,恰恰好,遇到了隔壁刘家的小厮。
对方似乎也是去打探前线战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有些尴尬。
“你……”
曹大石看破不说破,只想绕路去自家,对方却是主动叫住了他:“听说彭城失守了!”
曹大石猛然回头:“放屁!谁说的!杜将军英勇善战,绝无可能!”
对方一愣,猛然朝自家跑去。
曹大石回过神来:“我艹他奶奶的!诈我!”
他想冲上去和人算账,但想想还是回去先告诉虞稚这消息要紧,于是咬牙切齿的回去,将军情还有刚才那小厮的阴险狡诈都告诉了虞稚。
虞稚愣了一下,道:“没事,说就说了,一个消息罢了。”
曹大石:“我就是气不过,这刘家怪怪的!”
与此同时,刘春文在自家听那小厮说完之后,沉思片刻:“对面和你说的?”
“对,结合咱们自己的消息,应是这样没错,这消息还没传开,我故意说反话诈他,他这般激动,肯定是安王的人。”
刘春文合上了书本,道:“我也观察过,和陇西李氏有关系,如今又留心战事,的确是安王那边的无误,不过,她只是个小妇人,大概是丈夫在前线吧。”
“公子……那天宁国公府走的时候奴才本想暗中埋伏,但无奈咱们的人太少了。”那小厮悔恨的不行。
刘春文看了他一眼道:“和你说了多少次,我的仇家只有裴氏,那不过是个傻女子,不远千里竟然来此寻夫,没有必要……”
“那对面的身份……”
刘春文仔细揣度:“是安王的人,又和宁国公府是旧识,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