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带着骑兵一路向南,这回不用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他心中自然是畅快了许多,连带着效率都高了,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
不出一日的功夫,就将云台城南边到彭城的直道全部封锁,留下心腹看守镇压,魏迟继续带着骑兵继续朝南,昼夜不停,很快就攻到了彭城以南。
因为此次魏迟带的人并不多,裴子淮的大军又准备攻打彭城,倒是无人在意这一队骑兵。
魏迟这次是和周青一道的,萧平安,武家兄弟都跟着他一鼓作气。
快到彭城的时候,周青出去了一趟,回来便道:“看见裴氏的大军了,气势不小,我已探听清楚他们的粮草位置,三哥,我的意思是,偷袭。”
打仗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魏迟拿过舆图看了一眼,点头:“可。从这边绕过去,用火攻。”
他可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在鸡心山的时候遭遇了什么,这一带还算平原,风向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利的,一旦起火,裴子淮必定头疼。
“就这么办,这件事交给你。”
“三哥,那你呢?”
魏迟看着舆图,忽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决定行至淮河一带,断了裴子淮的后路。”
周青睁大了眼:“你要烧了他们的船?”
“对。”
大军过河,附近一定停留了裴子淮为数不少的船只,既然他们要北上,那干脆就别走了。
“淮河一带若是能拿下,到时候吴王从青州起势,裴子淮就只能是瓮中之鳖。”
周青:“佩服,三哥,你这想法是自己的?”
“嗯,临时起意,我会尽快写信告知李先生他们。”
“三哥放心!我一定追随你!”
魏迟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而朝廷的大军从今日起也开始正式攻城了,彭城外的号角声响彻一片,战鼓隆隆,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彭城出发,而与此同时,彭城外的投石车,弓箭手,也在杜逸的指挥下,准备应战了。
……
虞稚自那日回去后便当真紧闭了大门,谁来也不见,她的确有点累了。
甚至开始怀疑开设医馆到底是不是对的。
这几日,她借着生病的借口一直在家陪女儿,院子里,她也给小年年订了一批木头做的玩具,小木马,还有瑶瑶椅。
盏春笑道:“要是三爷在,这些东西咱们都不必花钱,三爷做的还比木匠做的好呢!”
虞稚微笑道:“这倒是。”
她还记得年年出生之前,魏迟便早早准备做了好些玩具,全是给女儿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只可惜这次来蜀州,她自然是没办法都带着,也就带了一个年年最喜欢的拨浪鼓,现在年年马上就会爬会走路,也的确是要做一些玩意儿出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盏春以为又是要看诊的,准备去回绝了,不过没想到,门外竟然是那个对面的刘公子。
只见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在下刘春文,特来向宋女医赔罪。”
盏春看了眼后院,道:“不必了刘公子,我家小姐这几日不是很舒服。”
“那日是刘某唐突了,家母这些日子好了很多,宋女医,在下是真心来赔罪的!”
盏春闻言一愣,又看了眼后院。
“行,你在这等着吧,我去问问。”
虞稚听说之后,想了想道,“你去告诉他,先前医馆开业的时候刘公子送了两本医书,我一直没有回礼,上次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赔罪更是不必了,请公子回去吧。”
盏春点头:“好,我这就去。”
片刻后,盏春又回来了,“这人,真是奇怪……已经放下东西走了。”
虞稚一愣,跟着盏春走了出去。
这刘家人当真是古怪,只放了些东西在门口,魏蔓蔓听说之后气得不行:“扔了吧!当我们叫花子不成?!”
虞稚:“等等!”
她的视线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蹲下身去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要是扔了,也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这里面有一颗灵芝还有千年老参,价值千金。”
众人十分惊讶:“这么珍贵……那刘家……”
虞稚看了眼斜对面,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刘春文并没有走远,似乎就在这等她。
“宋女医,抱歉,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没法当面和你致歉。”
虞稚:“刘公子,你实在是客气了,这两样礼物都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们素昧平生,又事关老夫人的安危,你不相信我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说了上次你送我两本拓本,我还没有向你当面致谢。”
“上次的医书是我举手之劳,开设医馆是好事,也不单单是送给女医,而是送给凉城的百姓,即便不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致歉,也得因为家母的事情答谢,况且这人参还有灵芝在我手上也是无用,不如给姑娘,能救一个人便是一个。”
虞稚点头:“好,那我便不再推拒了,多谢公子。”
刘春文微笑。
不打不相识,经此这么一遭,梁家也算是认识了。
刘春文多问了一句:“上次那位大夫其实也是心直口快,毕竟……”
虞稚:“我知道,陇西李氏的名头自然不小 ,外面有很多人都打着这个名头招摇撞骗,对吧。”
“是……不过姑娘定然不是了,姑娘和李家……”
虞稚:“机缘巧合罢了。”
刘春文笑了笑,便也不再多问。
“倒是公子……”虞稚抿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算了。
“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我先走了。”
刘春文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多问,点头道好。
等走出刘宅之后,盏春才小声问:“小姐,你刚才想说但是没说的话是什么呀?”
虞稚:“你看出来了?”
盏春和蔓蔓都点头。
“回家说。”
等到了家中,自家的房门关起来后,虞稚才道:“其实我怀疑,他是四年前那场春闱的探花郎,刘春文。”
“探花郎?!”魏蔓蔓和盏春都吃惊地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