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殿继续欢声笑语。
花静姝本不想去参加,这假人假笑聚会很虚伪,浪费时间。可又听说是为太子挑选太子妃侧妃,以待明日一起登上天君天后之位。
她犹豫不决,她不想去,去见他娶别人有什么意思,不是让自己难堪吗?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呢;去吧,毕竟要有该有的礼节,免得父母被人非议。
徐舒宜心疼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道“不去没关系,没人会注意你不在,也不敢怪罪东海;你若去,别怕,母后陪着你牵紧你的手!”
“母后,你想我去吗?”花静姝将头轻轻靠在徐舒宜肩膀上,企求支援。
“不想!”徐舒宜一点也不愿意。即使花静姝说自己与他结束了,她放下了,她仍在担心。这几千年的爱恨情仇深入骨髓融入血液里哪是一句轻飘飘就掀过去的。眼睁睁看昔日的爱人认他人为妻,那份痛彻心扉让人无法呼吸;若女儿争取去当太子妃,她又舍不得她困在她不喜欢的天宫。
她很难,所以不去最好,眼不见为净,过了今晚木已成舟,那也只能放下。
“母后!”
“我只要姝儿做自己!做现在的花静姝!”徐舒宜坚决道。
“可我……”
“若是不知道怎么选,就用你的老办法!”徐舒宜拍了拍花静姝肩膀。“这样就不会后悔!”
“母后!这……,这是不是太儿戏了!”花静姝羞红着脸道。
“是吗?以前点兵点将决定那么多事都是儿戏?”徐舒宜故意戏谑笑盈盈道。
“母后,还取笑我!”花静姝娇笑着,但心情好受了些,没那么愁闷。
“我该勇敢点,亲自去祝福他,从此一刀两断,各自安好!”花静姝下定决心道,眼神却有些躲闪,似乎心虚般。
徐舒宜焉不知自己生养大的女儿,她这一去真是有去无回了。哎,她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劝说什么,女大不中留,何况那么有主见又多活自己几千年的女儿,她认了!只能一句
“你决定了安心大胆往前走就好!无论怎样母后都祝福你!”
“如果……,母后怪我吗?”
“怪不怪又如何?你的人生你做主!”
“我让你操心了!”
“我愿意!你就是我徐舒宜最宝贝的女儿,仅此而已!”
“是,我是花静姝,是徐舒宜的女儿,永远都是!”
两母女悲戚拥在一起,泪中含笑,满足的微笑。
两人姗姗来迟,是最后来到清欢殿的。现场正在派发手环花。接受手环花的女子表示愿意参选太子妃侧妃的挑选。
许多未婚少女都娇红着脸,颤巍着小手伸出戴上鲜枝藤绕围的手环花,花娇人美红艳俏,喜事成半乐心头。
“请问姑娘戴吗?”派发手环花的宫女问低头发怔的花静姝。
花静姝垂下的手紧攥,青筋发白,她不知道她很乱。一进来就被问要不要戴手环花!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又见个个戴上手环花娇红着脸眼神炽热的少女,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戴上证明自己愿意嫁,可他已经忘了自己了,何必自找苦吃;不戴上证明自己放弃了,两人再也不可能。戴不戴都难,她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
“这位姑娘要戴吗?”宫女又耐心追问一句。
花静姝的手欲伸未抬,她抬起眼,瞧上那手环花,花朵艳艳诱惑人,但更是一个枷锁,戴上了就是一辈子。又瞄众人纷纷望过来,她薄薄脸皮更红如熟透的苹果,恨不得立刻钻地缝。
宫女见她不动,只好放弃追问,侧身往下一位姑娘走去。
手上依旧拿着手环花,可一个身影霍一闪而过,手就空荡荡的。再瞪眼细看,竟是太上老君抢了她手上手环花。她慌忙施礼“太上老君,这不合规矩!”
“老夫帮我徒儿芷儿拿,有何不妥?”太上老君厚着脸皮严肃道。
宫女能说什么,万不能为了手环花与太上老君这老泰山顶嘴的,只好应了个是,退后继续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