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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把账一算……”

余令打死都没想到曹毅均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好,不是行礼,而是直接借钱,这家伙会没钱?

“钱呢?”

“大人先借我,我一会儿解释!”

望着青楼的一群打手冲了出来,余令颇为无奈的在身上摸了摸。

在曹毅均期待的眼神中,余令摊了摊手:

“我也没钱!”

曹毅均打死也想不到余令会没钱,曹毅均看向了肖五。

肖五见曹毅均看向了自己,他把手缓缓地伸向了裤裆。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里,肖五掏出了一颗宝石!

见余令瞪着大眼,肖五羞愧的低下了头。

肖五这般模样其实都是被逼的。

只要他有钱,吴秀忠就会告诉余令,然后余令就会把肖五的钱搜走藏到一个罐子里。

余令没贪墨,当着肖五的面藏的。

罐子是细肚小口的,缩手可以伸进去摸到钱,但如果想把里面的钱拿出来,小小的罐子口就会把肖五的大手卡住。

看得见,摸得着,但就是拿不出来,以壁瓶固定在墙上。

罐子可以敲摔碎,可肖五不敢,他怕余令把他赶走。

肖五也是人,他爱好不多,喜欢买东西就是他的爱好。

在余令和吴秀忠的配合下,肖五被逼着学会了藏钱。

为了稳妥,他把钱藏在裤裆里。

曹毅均慌忙接过钱,朝着肖五夸了一句好汉子,就朝着那一群青楼打手冲去。

三言两语后,曹毅均骄傲的回到余令面前。

“协赞曹毅均拜见余大人!”

余令望着那群打手把宝石举得高高的对着太阳照,对着宝石使劲的哈口气后擦了擦对着太阳再照,然后舔了舔.....

“曹协赞免礼了!”

曹毅均直起了腰,对着这群格外熟悉的兄弟大包大揽道:

“里面的异族女子够味,等老曹我有钱了,我来包场!”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了!”

曹毅均哈哈大笑,他觉得余令在吓他!

一颗宝石才多少钱,怎么这辈子就不能有钱了,自己在京城的钱花不完。

“肖五你的石头哪里来的?”

“小木匠给的!”

“那这藏钱也是他教的了?”

“不是,是魏大伴教的!”

余令笑了,曹毅均不笑了!

太他娘的吓人了,一颗不起眼的宝石竟然是御赐之物,竟然是皇帝给肖五的!

曹毅均又朝着青楼跑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余令没管,带着人直接回到住所。

屁股才落下,曹毅均又跑了回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跟人达成某种约定。

“你就算是过的再惨,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曹毅均闻言笑道:“来时带了不少钱,路过一村子都在商量着易子而食了,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钱给了!”

听着曹毅均轻飘飘的话,余令不由得高看了这姓曹的一眼。

“作为在三边都督刘大人身边混过的人,青楼的老鸨子不至于不给你面子!”

“若是赌场,我把里面的人打死也不关我什么事!

可皮肉钱若是不给那就太不是人了,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太丢人了!”

余令笑了笑,忍不住道:

“你人长得也不差,也不老!”

曹毅均摆摆手,没有一点羞愧道:

“是想说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一口了是吧,不瞒着大人,回到京城之后我就来了这里!”

“为啥?”

“土默特部知道咱们辽东在打仗,他们又有了要岁赐的心思,陛下让我来看看,所以说,我等于就是没休息过!”

“所以呢?”

“所以,在军伍混了两年的我忍不住了,不怕你笑话,我看狗都觉得妩媚,我还挑什么啊挑!”

“下次换个比喻,你这个说法太他娘的惊世骇俗了!”

“食色性也,军中呆三年,小肥都赛貂蝉!”

小肥闻言猛地抬起头,忍不住道:

“你就别恶心我了,小心我一刀攮死你!”

曹毅均笑了笑,他想解释一下,想想还是算了。

若是在京城无论如何都得装一下,可在边关之地,装是最没必要的。

若不是余令来了,他准备再醉生梦死下去。

“土默特你查的如何了,他们真的敢开口要岁赐,卜石兔他真的把分崩离析的土默特各部给整合到了一起?”

“卜石兔要死了,最多活三年!”

说罢,曹毅均忽然抬起头看着余令道:

“你这一次带了四千人,还都是你治下的百姓,你要对土默特下手是吧!”

“没有,我只是不想用这里的人罢了!”

从余令的脸上没看出什么!

可曹毅均觉得按照余令在辽东的打法,近在咫尺的前河套余令不可能不去。

那可是最好的养马地,是土默特最赚钱的地方。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曹毅均,余令来到这里,在整合了力量之后一定会动手。

因为余令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因为抢别人真的来钱快,肖五这样的都能搞到一袋子宝石,王辅臣这样的早都不追求钱财了。

人家祖祖辈辈都挂在脖子上的宝石成了余令他们的战获。

数代人的家财成了一个人的,这来钱咋能不快。

“这边吃空饷的很多,人数根本就对不上!”

“说个数目!”

“嘉靖二十一年的时候榆林共有守卫一万一千余人,自宁夏之乱到如今,官面上的人数是四万多人!”

余令点了点头,这个数目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别看四万多人,可这四万人并不是全部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大边二边之间的三十六个堡中。

大边就是外长城。

二边就是小边,是大边的补充和延伸,可以理解为第二道防线,也有人称它为小长城。

榆林这边的大边于弘治年间废弃。

山西那边的大边是在土木堡之后废弃的。

于是,在这两处的紧要的地方,二边就成为大明朝防御蒙古的主要防线。

边线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堡。

沿边各堡,这四万多人分散其中,把守着紧要的位置。

各堡守卫的“二边”也是长短不一,但都是责任到人,包干到户,谁出了问题,拿谁是问。

砍下脑袋,传首各堡。

“我知道吃空饷的多,等我到了我就开始换人了,虽说不能全部换,最起码也要保证有一万人的战斗力。”

“不好搞,这些人比你想象中的还难搞!”

余令自然知道难搞,如果好搞这些活儿怎么都轮不到自己,早就被朝廷的那些人给拿走了!

所以不好搞是必然的。

见余令好像不在乎,曹毅均继续道:

“上一任总兵你知道是谁么?”

余令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人称外号为“杜太师”杜松的侄儿杜文焕,他不是告老了么,他还在榆林么?”

曹毅均揉了揉不舒服的腰,轻声道:

“按照朝廷的意思,这次的延绥总兵应该是他!

可萨尔浒之战你也知道,杜松冒进,群臣认为萨尔浒之战的失败应该由他来承担!”

“清算了?”

“唉,没清算也差不多,反正杜家元气大伤,这一次他是四川总兵,援成都去平奢崇明叛乱去了!”

曹毅均说话的口气颇为唏嘘,他的身份没法去给杜家打抱不平。

可杜松却是曹毅均最佩服的人,从一个小兵靠着杀敌做到了总兵然后代李成梁镇辽东。

这样的人最后却没有一个很好的下场。

想着杜松,曹毅均不由的就想到了余令,对比之下曹毅均发现余令和杜松走的路都是踩着血水往上。

“说实话吧,你人长得四四方方,为什么说话总是拐弯抹角!”

“我是说,自辽东和建奴开战以来,延绥这边的精锐部队被多次抽调前去支援,随着杜松战死在辽东!”

余令点了点头,曹毅均没说假话,的确是这样的。

“边镇军队粮饷靠屯田、民运、盐引、京发年例四项,这里年景不好,朝廷没钱,地方盗匪成群民运就别想了……”

“没人,也没钱是吧!”

“是,我想说的就是这些,精锐被调走,剩下的人不管用也不好用!

可你若想把这一摊子撑起来,没钱怎么行,没人怎么行!”

余令闻言苦笑道:“我还有花马池!”

“哈哈,从榆林往东,总兵大人可以一直管到黄甫川堡,往西一直管到花马池!

大人啊,你负责的这条防线接近两千里呢!”

曹毅均胆子也大了,竟然面带嗤笑:

“大人,花马池运一千斤盐过来能剩下一百斤就算好的了,就算可以做,有人愿意这么做么?”

“盐引制度的折色法!”

说着,余令也叹了口气,原来盐引的制度是"开中法"。

边商拿粮食到边镇换盐引,再拿到盐场取盐去卖。

粮食换盐引,这样就免去了运粮买粮的麻烦。

可后来改成了"折色法",边商就用银子来结算,他们就不用运粮了。

这么看的确是省事了……

可余令听说,那些豪商自那以后开始屯粮了。

先前是不管年景如何,多少粮食换多少盐。

如今不行了,遇到灾年粮价飞涨,同样的银子,可买到的粮食却越来越少。

那些豪商又掌握了粮食。

因为一条鞭法可用银子交税,他们每年收粮,百姓的粮食在他们的手里变成了银钱去交税。

所以,市面上粮食是什么价就成了他们说的算了。

(ps:可以参考明末榆钱,根本原因就是边军被做空了,银子不值钱了!)

其实,这也是他们反对土豆,红薯这些高产粮食的根本原因。

他们其实知道,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这也是余令在长安费尽心机的抬起一群新富户的根本原因。

不然,真的没法玩,哪怕自己是知府都不行。

见曹毅均在看着自己,余令笑了笑:

“别看着我笑,事在人为,万一我成了呢,你说是吧,曹大人!”

“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里对吧!”

“是啊,太慢了,太慢了,这里太穷了!”

曹毅均懂了,余令的目标还是河套,也唯有抢了河套,余令才能有钱。

可余令又没说他要去河套。

娘的,余令学坏了,说气话也开始模棱两可了,也开始滴水不漏了!

“曹毅均!”

“下官在!”

余令举起了尚方宝剑,笑道:“今后你来负责后勤,做不到我斩了你!”

望着尚方宝剑,曹毅均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他万分肯定余令要去抢了,不去抢,吃屎都难。

他带来的这四千人将会把河套搅的天翻地覆。

“遵命!”

收回宝剑,余令起身将曹毅均扶了起来,笑道:

“别紧张,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心善.......”

“记得保密啊,我这个人不喜欢招摇......”